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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事嘛!莫不是這賞賜有什么玄機?”
李公公睥了他一眼,撩了撩拂塵,陰柔道:“閉嘴,你懂個P?雜家瞧這四皇子,造化大著呢!”
頒旨前,他花好些銀子才從林福海嘴里撈出點東西。據(jù)聞這四皇子早就得知自己的身份卻不想認,不料被琳瑯公主供了出來,這事兒若擱在旁人身上,那是欺君大罪!然而四皇子又是那樣一個際遇,皇上能怪罪嗎?怕是不僅不怪罪還心感愧疚!不然也不會四更起來親自寫下這道圣旨!
李德忠原想,有林福海在,他怕死也等不到御前伺候的命,然而近日聽聞皇上身子不比往前,眼看四皇子又是個有造化的,或許是個機會……
剛回到書房,蕭瑾謙轉身對白棋道:“再撥兩人去景芊苑。”
白棋一愣,主要是因為白雅身邊已有暗衛(wèi)四人,此等關鍵時刻,實乃大材小用。然而,思及白雅許是白謙的弱點,便也釋懷。
“殿下,衛(wèi)國公夫人和永恩候薛少夫人求見?!鼻逅艑①p賜之物收拾妥當,便收到了帖子。
蕭瑾謙接過帖子,待瞧清是白湄親筆,鳳眼微瞇,道:“允。”
白湄與柳晚倩,或許還有些價值。
第92章 疏遠
白雅不曾料想最先到來的不是賀傾情,而是一直默默無聞的柳晚倩和久未交集的白湄。
“給母親、長姐問安?!?/p>
白湄連忙扶著白雅起身,按理說白雅一個嫡女不該給她這個庶女行禮。白雅這是肯定她薛二少夫人的身份,哪怕不過是個庶夫人。
白湄心存感激,抬目細細打量,很是心驚。
身嬌如玉,膚若凝脂,眉似遠山黛,眼若秋水瞳,距離她出閣不過短短半年,白雅竟出落得如精雕細琢的美人畫,果真是上天的寵兒,虧得如今的四皇子日益嬌寵。
白湄突然想起今早的流言,據(jù)聞蕭瑾謙先失憶后憶起自己的身份,只是因為先皇后一族被滅才不欲承襲皇子尊位,照這么說來,蕭瑾謙早就知道白雅不是他的胞妹。思及兩人平日的種種,只怕……
如此顏色,原本的不篤定似有了答案,白湄頗感復雜。
“母親與長姐百忙前來,雅兒甚是感激?!眱扇说膩硪?,白雅多少有了猜測。
好端端的衛(wèi)國公世子一夜之間成了皇家子,昔日的尚書府易名為皇子府,她這個“胞妹”住得名不正言不順,理應打道回府。其實這個念頭昨晚已萌發(fā),只是今早被蕭瑾謙給帶跑了,她也就忘提了。
柳晚倩道:“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說再有十日便是你的生辰,既是你及竿之時又是你的冊封之典,此番前來是想問你,是否準備回府?!?/p>
白雅一愣,近日想的事兒多,思緒甚是雜亂,硬是沒想起自己的及竿禮。
“我的生辰向來從簡,母親大可不必費心。”她的生辰恰恰是文世洳的忌日,故從未鋪張。
柳晚倩搖頭:“既是女子的及竿禮,便無從簡一說,況且屆時宮里來人,將當眾宣讀你貴為臻和郡主的圣意,此乃天恩,若寒磣了,不僅貽笑大方,恐還會觸犯龍顏。”
倒是直言不諱,明白告訴她張羅及竿事宜為的是免受皇上責罰,非純?nèi)徽嫘摹?/p>
聽罷,白湄忍不住看了眼柳晚倩。她著實不解,她的母親敬佩文世洳,甚至欲將她培養(yǎng)成另一個文世洳,卻無法對文世洳的親女視如己出,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冷漠。
“長姐?”白湄的分神過于明顯,白雅只以為她怎么了。
“長姐可是身子不適?”
柳晚倩亦看了過來,發(fā)現(xiàn)白湄的臉色確實不大好。
白湄笑道:“無礙,許是因為懷孕了,總是心神不寧,過些日子便好了?!?/p>
白雅面露驚喜:“恭喜長姐,想必姐夫亦十分欣悅,不知小侄幾個月了?”柳晚倩雖未曾插話,瞧著似在側耳傾聽。
“剛剛三個月,尚未顯懷?!?/p>
瞧著白湄一副小女人的模樣,白雅甚感欣慰。衛(wèi)國公府四兄妹,白謙沒個蹤影,她前途未知,白婳將嫁給一個自己百般看不上的人,如此看來,白湄可以說得上是幸福的。
柳晚倩難得叮囑一番,白湄道:“許是因為懷孕,近日在府里悶得慌,我原想厚著臉皮邀你到永恩候府陪我一些時日,未曾料想你將及竿,既母親已開口,我也不做他想,只好舔著臉求夫君在你及竿前讓我回衛(wèi)國公府住兩天,我們姐妹也好聚一聚?!?/p>
“長姐說得是,只是小侄月淺,奔波不得,你隨姐夫一同前來觀禮即可,若真要聚,還不如待禮畢,我親自下帖去永恩候府拜見,屆時還請你與姐夫莫要嫌棄?!卑籽判α诵Γ驗榘讒O,她對衛(wèi)國公府實在談不上感情,若非時代不允,她真心想搬到外頭自個兒住,怎么快活怎么來。
白雅的思慮甚為單純,莊晚青聽了眉宇輕皺,玉竹心有所感,正欲借換茶打斷兩人的相約,只聽丫鬟道:“殿下萬福?!?/p>
白雅隨聲音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對方竟旁若無人,直直地越過眾人看向自己,一瞬不瞬。白湄見此,心中越發(fā)篤定,也越顯擔憂。
“白雅給殿下問安?!卑籽庞?,圣旨一事她已知曉。
蕭瑾謙神色微冷,拂手讓白雅起身。
眾人緊隨白雅見禮,蕭瑾謙淡聲應下,然后落座于白雅身側。素手執(zhí)杯,黑瞳平靜無波,淡漠而俊雅。
看著空蕩蕩的首座,白雅楞了一會兒神,呷著手邊的茶杯不語,眾人干巴巴地寒暄了幾句后,柳晚倩直言道:“臣婦此番前來,為的是迎雅姐兒回府,還請殿下通融,臣婦在此先拜謝殿下對雅姐兒的悉心照料?!?/p>
蕭瑾謙點頭,一臉和煦地問一旁的白雅:“小雅想去衛(wèi)國公府?”
白雅聽明白了,他話里說的是“去”而非“回”,態(tài)度十分明顯。只得佯裝不察笑道:“母親精心為我備下及竿禮的場面,豈有不承的理?且哥……殿下公務繁忙,我在這里諸多不便,回府實乃兩全?!?/p>
蕭瑾謙徑自撥弄著茶杯的杯蓋,一下又一下,極具優(yōu)雅。
蕭瑾謙不為所動,不一會兒就集聚了眾人的目光,廳堂一片寂靜,眾人小心翼翼,斂息靜候宣判。
審判者卻是他。
白雅看著那雙與溫茶相觸的淺紅薄唇,今早的畫面亂入,目光很是狼狽地撇向一旁,忍不住緊了緊手中的帕子。
寒眸中冷意微減,蕭瑾謙將茶杯置于桌面,說道:“罷了,且如你所愿。”
白雅如罪釋放,手心一片潮潤。
她也說不上為什么,瞧著他不做聲的側臉,莫名緊張。就像坐在她身旁的不是素來溫善的他,而是一頭優(yōu)雅待發(fā)的雄獅。
這是第一次,她為他的深不可測感到不安。
——
“不妥!”三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