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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剛剛驚懼。
白雅輕嘆,牽著玉竹起身:“你只需知道,我們并未違背人倫,其余的等時機(jī)到了,我自會告訴你,現(xiàn)知得太多,于你無益?!?/p>
玉竹一驚,并未違背人倫?莫不是兩人不是兄妹?只是這怎么可能?然而她知道有些話不是她能探知的,想來小姐將這話告知她已是極大的信任,遂小心問:“小姐喜歡世子?”
白雅低頭,看了眼窗外漸顯的影子,笑了笑:“大概是喜歡的?!?/p>
眼底卻藏了莫名。
玉竹一言難盡。然而,不待她再開口,玉音已端了膳食敲門進(jìn)來,玉竹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玉音只當(dāng)不察,有條不紊地給白雅布膳。
“小姐,端王妃與惠陽郡主前來探視,是否接見?”飯后白雅剛漱完口,清水來報。
白雅眼瞼輕垂:“近日前來的除了端王府還有誰?”
清水神色一正,只因為白雅此時的神態(tài)俏似白謙,遂雙手垂于胸前,柔聲道:“回小姐,玉妍公主、安王府大總管、賢妃娘娘身邊的女官前日曾至府慰問。府里的夫人和三小姐昨日來了一趟,陸續(xù)前來的還有賀家、薛家、路家等,來者眾多,只是世子吩咐,小姐尚未清醒,禁不得吵鬧,遂眾人只放下禮便走了。倒是端王妃和惠陽郡主,從早上一直等到現(xiàn)在?!?/p>
白雅想了想,道:“王妃和郡主身份貴重,不好拒見,且既已醒來,總該告訴關(guān)心我的諸位。”白雅凈手后起身,任玉音用濕帕給自己擦手、抹香脂。玉竹拿了件妃色的外衣給她披上。待一切妥當(dāng)后才往正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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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尚書府當(dāng)真別致,想來白大人花了不少心思?!倍送蹂?xí)慣性掐了把新冒的嫩芽笑道。
段詩韻才回神,瞧著落了一地的嫩芽,皺了皺眉頭,趁白雅不察,小聲提醒:“母親,此乃紅露珍,甚是珍貴。”
端王妃瞥了她一眼:“再珍貴還不是任人把玩?”話是這么說,手上的動作卻停下來了,面上卻半分不見尷尬。
段詩韻臉色訕訕,瞧見不遠(yuǎn)處半露的亭角,扯起一抹笑:“山石環(huán)抱,林木半掩,我瞧著那角亭處得十分妙,不若我們過去領(lǐng)略一番?”她著實怕自個兒的母親辣手摧花,姚是她出身名門,這里好些植物她是見也沒見過。
端王妃原想拒絕,但想到白雅大病初愈,雖疲色不顯,瞧著也不似強(qiáng)顏作歡,但歇息歇息總是好的。
眾人穿過林立的落羽杉,撥開隨風(fēng)飄蕩的黃金柳,再拐過一座甚是絕妙的假山,一抹青色的身影躍于眼簾。
“莫神醫(yī)好雅興。”這白謙也不避諱,活生生的一個青年男子,竟任由他和自己的胞妹孤男寡女住一個院子里。
端王妃前腳才和德妃提起端王府想求娶白雅當(dāng)世子妃,莫正瑄后腳就以救命恩人的姿態(tài)住入尚書府,可謂居心叵測。
然而你,白雅容貌姝麗,身子婀娜,氣質(zhì)淡雅,瞧著就是討喜的,莫怪招人惦記。
莫正瑄起身相迎,頷首以示,水霧裊裊,桌面擺著一套墨色的茶具,茶具瞧著十分眼熟,儼然是白雅平常慣用的一套。
“原想趁白小姐靜養(yǎng)借地閑樂,不料被王妃和小姐們逮著,莫某慚愧。”
莫正瑄乃六幽谷之人,并不欣賞陽安城繁瑣的見禮,幸而眾人也不拘。
“是詩韻魯莽,提議在此歇息,未察莫公子早已在此,還請公子海涵?!倍卧婍嵡文樓募t,話語比往常多了三分柔意,惹得端王妃挑眉側(cè)目。
白雅微笑,總算知道段詩韻剛剛為何魂不守舍了,瞧著莫正瑄那張淡雅白皙的俊臉,心道藍(lán)顏禍水。
“聽聞莫公子乃六幽谷谷主莫神醫(yī)之子,不知此次上陽安城所為何事?”端王妃原就是江湖中人,極為豪爽地坐在莫正瑄對面,示意對方泡茶。
莫正瑄用木鉗子夾了幾個杯子,親自沏茶,茶落了八分滿,方道:“陽安城大興慈善堂,如此造福于民的義舉我們六幽谷也想出一分力?!?/p>
興建慈善堂乃文瀾新行國策。朝廷招募閑散文人武士及奇人能士為適齡孩童講授學(xué)業(yè)與謀生手段,一來可以吸引各國能人為文瀾所用,二來可以為國家培養(yǎng)可塑之才。然而,在白雅看來高位者之所以答應(yīng)工部行此義舉純屬是為了收攏民心。
“六幽谷的胸襟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人嘆服?!倍送蹂捯魟偮洌籽判母性尞?。一如既往?莫非端王妃與莫谷主相識?
“小雅看我作甚?莫非是終于發(fā)現(xiàn)我是個好相處的?”端王妃傾了傾身子,目光熠熠:“要知道普天之下,可再沒有我這般好說話的婆母了?!痹捖?,又瞅了眼別扭的段詩韻,看了莫正瑄,嘆道:“我若當(dāng)了岳母想必也是極好的。”
白雅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段詩韻則滿臉羞紅,低著脖子往衣襟里埋。
“端王妃說笑了?!卑籽拍樒の樱揭暿羌?,試探是真,端王妃三番五次“推銷”自己的繼子。如此彪悍,當(dāng)事人段祺瑞知道嗎?
白雅借茶掩飾,卻半路被擋。
“你將用藥,用不得茶?!闭f著,莫正瑄將那杯一開始就盛好的白開水放到白雅跟前。茶杯小巧,又占了九分滿,傳遞中竟半點未灑。端王妃瞧了,漂亮的桃花眼波光微動,像一只狐貍。
段詩韻牽強(qiáng)笑道:“莫公子心細(xì)。”
莫正瑄笑而不語。恰在此時玉音端了一碗黑色的湯藥來,旁邊還有一個白色的小罐子。他坐在白雅左側(cè),極為順手地接過,輕笑道:“丫鬟對你的習(xí)性倒是一清二楚,特意端了碗半燙的藥來,容你準(zhǔn)備半刻,半刻后這藥不喝也得喝。”言行竟是說不出的嫻熟。
白雅微微一笑,既為那碗散發(fā)著惡臭的湯藥,又為莫正瑄故作曖昧不明的態(tài)度。余光看了眼段詩韻,果然,原本半羞紅半試探的小臉煞白一片,甚是可憐,這莫須有的情敵她一點兒也沒興趣。
“莫公子想必記錯了……”白雅的話才說了一半,頭頂突然降下一片陰影。
莫正瑄神色一正,模樣說不出的正經(jīng)。
“白大人,幸會?!倍送蹂蛘泻舻姆绞揭蝗缂韧母删?,白謙頷首見禮。清水讓人抬了一張木椅置于白雅與莫正瑄之間,莫正瑄臉皮微抽,被擠得往旁挪了半個位置。
正主回來了,氣氛非但沒有變得活躍,反而添了幾分詭異,或打量,或觀摩,又或是忌憚。
白雅捧著藥碗恍若不察,然而,只呷了一小口,險些摔碗,頓時被那股味道給惡心到了。
見鬼的神醫(yī)!這味道簡直讓人生無可戀!
冷凝的眉梢微動,白謙面不改色地拿過藥碗喝了一口,咽之劍眉輕擰。
水漾的大眼微揚(yáng),恍若在說:看吧,真的很難喝!
鳳眼冷冷地掃了莫正瑄一眼,莫正瑄垂首吃茶,上等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