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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哪來的?”她們在洞里,怎么還能用上碗這么“高級”的器物?
白謙目光一頓,坦然道:“在你躺著的地方撿的?!?/p>
撿的?
“奇怪,難不成之前有人來過?只是為何獨剩一只碗?”且那碗看著還不舊。
黑眸突然變得詭譎:“不止一只碗,還有一件血衣,一根簪子,一條蛇,一具……”
白雅一呆,手上的碗如燙手山芋被飛離出去,突然覺得屁股有如針扎,一臉惶恐地起身,似乎覺得冷極了,身上雞皮疙瘩全起,復又搓著手臂走向火堆。
腦海黑色的畫面強行亂入:一個婦人被夫家厭棄,帶著糧食與碗躲進山洞,洞里住了一條蟒蛇,蟒蛇趁婦人睡著將其咬死,再一口一口地拆之入腹……
“嘔……”她欲哭無淚,剛剛她還拿死人用過的碗喝水,還躺在蟒蛇躺過的巖石上睡覺,嚶嚶嚶……古人都是這么不拘小節(jié)的嗎?她的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創(chuàng)傷!
白謙沉眼看著白雅的動作,黑衫磨蹭著她白皙如玉的肌膚,上面的松木正一點一點地侵蝕羸弱的玫瑰……
毫無防備也無法防備,只要他想,白謙垂眸,心底的欲望躍躍欲試。
“哥,我們不能今日走嗎?”聽聲音,外面的雨似乎停了。
白謙走到白雅身側挨著她坐下,溫雅無害,像一只與人烤火的白馬。然而偽裝終究是偽裝,孤狼狡猾多疑,霸道陰狠的本性是皮囊無法掩飾的。
“雨后路滑,又無火折子,暫且委屈一天?!?/p>
他夜能視物,通行如白晝。
白雅嘆了一口氣,白謙能用來路不明的碗給她接水喝,怕不能理解她對這里的抗拒。她一臉郁悶地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柴,手擦過白謙身上的衣物,冰涼一片。白雅大驚,又摸了一把,果然,濕漉漉的。
“你怎么不把衣服換下,怪濕冷的?!闭f完想扇自己一巴掌,他的外衣在自己身上,架上烤著的是她的衣服,拿什么來換?想必他烤自己身上這件黑衫也花了不少功夫。白雅起身,手剛伸向架子,陡然被捉住。
白雅一愣:“我……我就想看看衣服干了沒?!?/p>
白謙松手,然而白雅卻沒放過他,蹭到他身上,小手一探,好家伙,竟然發(fā)燒了!理智一炸:“不行!你發(fā)燒了!衣服得換下,我可以穿回自己的衣服!”說著把架子上的衣服撈在懷里,發(fā)現(xiàn)只肚兜和外衫干了,里衣較厚實,還濕黏濕黏的,臉色有些尷尬,幸而外衣晾干之前應是清理過,瞧著不是很臟。
白謙著著她放在肚兜上的手,徑自回味剛剛的觸感,聲音卻異常低?。骸盁o礙,我有內(nèi)力。”
白雅只以為他燒到嗓子了,不依不饒:“你是有內(nèi)力,但不是鐵人!生病就該注意,不然夜里高燒,這里荒山野嶺的出了什么事獨剩我一個清醒的,這如何了得?哥哥身上還有藥嗎?”她記得白謙和白棋有隨身帶藥丸子的習慣。
白謙看著瞬間生動的五官,目光熠熠,懷里揣著不下五種藥丸,搖頭。
白雅又嘆了口氣,挑了件外衫,再小心把肚兜揣進懷里,直直地看著白謙示意他轉身。白謙也不說話,同樣靜靜地看著她,眼底的熾熱越發(fā)不加掩飾。
柴火被燒得“噼啪”作響,昏黃的火光竄動,兩人的影子被得老長,掛在墻上不過幾寸的距離。
白雅臉頰燒紅,內(nèi)心幾欲嘔血,明明是詢問的目光愣是被弄成眉目傳情,白謙的眼神讓她想起被強吻的一幕。
“我……我換衣服……”你該轉身了!
白謙突然勾起一抹笑,如黑蓮綻放:“你似乎……高估了我,又或……低估了你自己?!?nbsp;
作者有話要說: 白謙:我沒有說謊,碗是我讓白棋帶來的。簪子是她刺向羅炎的那一根,雖然臟了,但意義非凡,只是我不想讓她碰別的男人碰過的東西,只好替她收起來。血衣也是她的,上面沾了羅炎的血,我很想把它扔了,但怕她察覺,勉強將其洗干凈放在火架上。我并不希望她穿回那件被弄臟的外衫,但如果她在我面前寬衣就另當別論,至于我后面說的“那具……”,她儼然理解錯誤,我要說的是那具溫熱軟綿又散發(fā)著香氣的嬌軀,而不是尸體,只惜她迫不及待打斷了,然后自己嚇自己。噢,還有,親自給她更衣那種感覺,磨人又美妙。
第84章 賜粥
白雅抱膝而坐,一動不敢動。女子外衣不比男子的密實,沒了里衣,里面的肚兜若隱若現(xiàn),加之白謙那句滿是遐想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柴火過猛,臉頰異常guntang。
她絕不承認自己被古代養(yǎng)“歪”了,就肚兜那比文胸多不知道多少倍的布料也值得她害羞?笑話!
白雅暗瞅了白謙一眼,別扭歸別扭,沒忘他正發(fā)燒,極其艱難地撕了半邊袖子,就著一小譚巖石水搓洗干凈,擰得半干遞過去。
白謙目光微沉,黑瞳墜著兩簇火苗,頭動火苗晃,卻似帶了余溫,灼灼地映向著白雅。
琉璃珠子因火焰烤炙越顯清澈,像被白玉溫養(yǎng)的寶石,惹人垂涎。雙頰氳紅,細白的絨毛似羊脂柔柔地覆在臉上,誘人褻玩。
他莫名理解蕭慶昱對文世瀾不容他人指染的瘋狂,哪怕是親子與父兄。
天一費盡心思讓他修習上清訣克制內(nèi)心的暴戾,然而,偽裝終究只是偽裝,他想要的,內(nèi)心叫囂的,像一個蠢蠢欲動的猛獸,愈是阻止,愈發(fā)瘋狂。這份情,這腔愛,若再無回應,他恐怕會忍不住用手段一勞永逸。
白謙起身,黑色的外衣幾經(jīng)輾轉已帶褶皺,黑發(fā)垂落,玉顏一半映著火光一半藏于黑暗,危險而禁忌。
誰的心在肆意狂歡?
噗通……噗通……像彈跳上岸的魚兒,幾欲脫氧。魚兒想掙扎著往水里跳,然而陽光已降臨,帶著不容拒絕的熾熱緩慢烹炙……
她將被烤熟,鼻腔、口唇全是他的味道,似有什么東西在發(fā)酵,愈演愈烈……
她捏著他的手臂,不知輕重,理智告訴她這是氣氛所致貪戀不得,身體卻在服從內(nèi)心的萌動不斷沉淪,腦海突然憶起一句話:偷得浮生半日閑……
當guntang的大手從肚兜滑入,白雅渾身戰(zhàn)栗,猛然捉住作亂的手
白謙的手一頓,然而停不過兩秒,再次攀沿而上,停在他覬覦已久的禁地……
白雅倒吸了一口涼氣:“不……”
她從來不知道真正的白謙強勢如斯,攻城略地,半點不容退縮。
火焰與巖石本就帶了幾分旖旎,因白謙故意為之,原本就嬌軟的身子越發(fā)軟綿如泥,氤氳的雙眼止不住泛起淚光,睫毛輕顫,像被人捻在手心的蝴蝶,迷茫不知所措。突然,白雅雙眼圓瞪,緊緊抱住白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