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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如拇指般大小,中間還帶了一點丹紅,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顏色奪目。她拿了一顆放進嘴里,入口即化、甜而不膩,是尚書府的廚子無疑。
“味道極好,哥哥不妨一試?!闭f是這么說,她卻知道白謙不喜甜食。
白謙不咸不淡地拿了一顆,咀嚼的動作甚是優(yōu)雅。。
糕點不多,大多數(shù)落了白雅肚子,還有一小碗的燕窩,溫飽解決了,該是問正事的時候了。
自古以來,猜忌最消磨感情,況且以白謙的洞悉,拐彎抹角非但不會顯得委婉,還會讓自己如同跳梁小丑。
白雅直言道:“今兒我在丫鬟處得了一物,哥哥可識得這是何香?” 說著她掏出香料包打開置于桌面。
白謙面色不改,深看了白雅一眼:“北疆有一種佛陀草,吸食如服盅藥,少量可舒緩神經(jīng),重之侵蝕神智。
果然,白雅心臟輕顫,她也說不上為什么。白謙確實心狠,他有自己的抱負和考量,然后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網(wǎng)。
老夫人也并非善人,她雙手沾染的罪孽遠比她想象中的要多,白謙此舉不管是為了文世洳還是為了其他,于老夫人而言,說得上是罪有應得。
她只是沒想到白謙會直言相告,畢竟老夫人是這具身體的祖母,雖然這個祖母給她帶來的只有傷害,但他又如何篤定自己不會怪他心狠手辣?
不得不說,這種信任讓她心感復雜的同時又有點欣喜。白雅極為不自然地喝了一口茶。
白謙眼簾輕垂,薄唇微揚,非但沒有點破她用的是自己的茶杯,還從善如流地從一旁拿過她的杯子,若無其事地抿了一口。
原本白雅與白婳擬定三更換人,奈何她等到四更,仍不見人影,直到將近五更,白婳才姍姍來遲。
屋里留了兩盞燭燈,一盞被置于架上,一盞被置于桌面,桌子旁白謙正挑燈夜讀,白雅卻趴著睡得香甜,頭轉向沒有燭光的一側,身子緊挨著白謙。
溫馨而刺目。
白婳臉上故作懊惱的表情幾欲崩裂,半晌才酸溜溜道:“哥哥與二姐當真兄妹情深?!?/p>
趴著的腦袋蹭了蹭手臂,換了個方向繼續(xù)睡,對白婳的到來顯然不知情。
白謙淡看了白婳一眼,輕聲道:“既來了,便守著?!卑讒O只覺得白謙對自己從未如此和顏悅色,正欲搬出一早的說辭以挽回自己的失信,白謙突然起身,小心地把白雅抱在懷里,再拿起落在一旁的書,徑自出門。
“哥哥,且慢!”
白婳的聲音急切而尖銳,白謙看了眼懷里的人,幸而未被驚醒,只是神色依舊不悅。
“何事?”
白婳想說怎么她才來他就要走呢,明明是都是兄妹,差別如此之大,她不服!這不公平!但想到白謙身后的權勢,硬生生地扯出一抹笑,狀似委屈道:“哥哥,我與您雖非一母同胞,但好歹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妹,不求您待我如二姐一般,只求您看在我失了母親的份上,憐惜我?guī)追??!?/p>
白謙一臉淡漠:“小雅手腕上的傷如何來,想必無需我提醒?!?/p>
白婳一怔,攥著粉拳明顯色虛語弱:“以往我年幼不懂事,嫉恨二姐有哥哥牽掛,說話不知輕重,未曾體察二姐的心思,便連她輕生也是后……”
“你以為你的丫鬟為何失蹤?”白謙突然打斷道。
白婳起先疑惑,后臉色慘白。
前去水月庵的路上繡娟莫名其妙沒了蹤影,她只疑繡娟不想隨自己去水月庵吃苦遂偷偷溜走,心里不知道罵了多少遍,也暗中找人尋過,誓要讓其付出代價。然而,她從未想過繡娟的失蹤還與白謙有關系!
他這是要替白雅報仇?繡娟當年便是聽了她的令才去劃破白雅手腕的!
白婳見鬼似的看著白謙,突然覺得對方的眼神冰冷至極。
身邊的紫櫻瞧了雖心感疑惑卻不敢多問一句,默默地縮在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舊傷未愈,她的手臂可添不起新傷。
——
端王府尚春園
“倒是稀客?!?/p>
端王妃手里拿著一根木棍,逗弄著吊架上的鸚鵡,鸚鵡嘴啄木棍,爪子跳來跳去,斑斕的翅膀半揚,嘴里怪叫道:“壞人!壞人!”
端王妃笑罵:“不過逗弄你幾下便說我壞,仔細我把你轟出去,再不給你吃的?!?/p>
“好人!好人!”
端王妃“噗嗤”一笑,終于松手,那鸚鵡嘴攜木棍,往旁跳了幾下,見端王妃的目光轉向了他處,拍拍翅膀便飛遠了。
端王妃拿過帕子,擦了擦手,而后坐在石椅上,丫鬟羅衣想給她鋪個毯子,只惜被拒絕了。
“端世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干?”這個繼子與她素來井水不犯河水。
見對方依舊端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段祺瑞也不惱,顯然習慣了,直言道:“有一事我欲懇請母妃幫忙?!?/p>
“懇請?既是懇請,世子開口前總該先讓我感受到你懇請的誠意吧?”
段祺瑞瞧著笑靨如花的人,一聲兒不吭。
端王妃欣賞了一番對方窘迫的俊臉,大發(fā)慈悲道:“罷了罷了,難得你有事求我,說說看?!?/p>
俊臉神色微僵,咳嗽了聲,方一本正經(jīng)道:“我心悅衛(wèi)國公府白二小姐白雅,懇請母妃相助。”
端王妃挑眉,這假正經(jīng)竟腦袋開竅了?只是這神色……三分靦腆七分憂愁,又是為何?然而這并不妨礙她八卦,端王妃一臉興致:“她不喜歡你?”
段祺瑞抿了抿唇,半天才吭聲:“兒臣不知。”
端王妃一臉興味:“莫非你想強取豪奪?不,不對,畢竟是衛(wèi)國公府,強娶不得,那是想讓我牽線?”這里的女子都含蓄得緊,不像她們行走江湖的,喜歡的直接開口,處得來就成雙對,處不來……死纏爛打唄。
段祺瑞欲言又止,為達成所愿,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懇請母妃指教?!豹q記得端王妃初遇喪婦的端王,據(jù)聞一見傾心,糾纏至陽安城,甚至驚動了當今皇上,后因偶然救下被刺客圍攻的文世瀾,攜恩求帝后賜婚,堪稱傳奇。
眾人皆以為端王娶端王妃乃圣旨所迫,一開始段祺瑞也是這般認為的,直到文家事發(fā)后端王妃遠走他鄉(xiāng),端王一言不發(fā)親自將人綁了回來,那神色駭人得緊。
況且,至今,端王府無二婦。
端王妃雖只育有一女,卻得了他母親終其一生都沒有得到的寵與愛。
見段祺瑞又似小老頭般徑自沉思,端王妃剛到喉嚨的話又咽了下去,故作高深道:“聽聞衛(wèi)國公府老太君病重,此事急不得,容我仔細斟酌再回你。”
“衛(wèi)國公府老太君病重?”竟如此之巧?
端王妃瞥了他一眼,那神色就像在說,你既想娶人家,竟不知道人家祖母病重,像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