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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側(cè)臉,垂鬟分肖髻上插著兩只蝴蝶一株海棠,海棠嬌艷欲滴,蝴蝶輕靈翩翩欲飛,十分好看。
“不必?!彼戳搜塾裰駛溥x的梅花珍珠,再素下去就顯刻意了。
玉寇卻道:“那不若點個梅花落?”
梅花落是額妝的一種,貴女們參加盛典常點之,更顯貴女風(fēng)神。
“時辰已不多。”玉竹提醒道。
“既如此,那就不點了,走吧,莫讓長姐久等?!?/p>
玉竹扶著白雅起身,隨后故意落后幾步拉住玉蔻,道:“以后若小姐沒提,外出一律不點額妝。”
“為何?”額妝美極了。
為何?玉竹語氣一頓,道:“小姐皮膚嬌嫩,額妝傷膚?!?/p>
是嗎?玉蔻一臉莫名,心想,或許她應(yīng)該看一下有沒有什么額妝是不傷膚的。
——
藍(lán)天白云,鮮衣怒馬,文瀾盛會,君臣同樂。
文瀾大朝會由文瀾先祖開創(chuàng),三年一盛,特邀各附屬國、鄰國代表參與,以彰顯文瀾盛世。
不可否認(rèn),于文瀾百姓而言,蕭慶昱是一個好皇帝。
白雅坐在天子左腳下的第二個架臺,地位次于端王、安王,因而上首坐著流霜郡主、段詩韻等貴女,左手邊坐著的是蕭惠儀,右手邊依次是白婳、白湄。
臨出發(fā)白雅才得知,蕭惠儀早就秘密把白婳從水月庵接回,卡著要啟程的時候把白婳塞進(jìn)轎子。為免耽誤行程,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白婳在她眼皮底下招搖。
大朝會以蹴鞠開場,沙土上紅藍(lán)隊揮汗如雨,紅隊以二比一暫時領(lǐng)先,局勢看著十分嚴(yán)峻,眾臣與使者屏息,藍(lán)隊代表赫連煊卻一派悠閑。
“哪位是白謙的胞妹?”赫連煊看得無聊,問旁邊的靖安。
“回殿下,那位藍(lán)色衣服的便是?!?/p>
赫連煊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白雅不察,白謙卻看了過來。
赫連煊將那輕描淡寫的警示忽略,悠然而惡劣道:“看著不俗,你說我要是把她娶了,白謙是不是還得喚我一聲妹夫?!?/p>
靖安一怔,忙道:“殿下三思,聽聞想娶衛(wèi)國公世子胞妹的人下場均不大好?!彼麄兊募易逶诠賵錾想y免被白公子為難一番,還是名正言順的。
“嘿,有趣。朝堂上他奈何得了旁人卻奈何不了我,他總不能拿永蒼的事威脅我吧?!敝皇牵o(hù)得如此明顯,不像他的作風(fēng)。
“殿下,三思??!”事實證明他家殿下永遠(yuǎn)玩不過衛(wèi)國公世子,還總是殃及魚池。
赫連煊敲了他一腦袋:“懦夫!是人是佛試過便知,且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店!”
白雅不知自己被人盯上了。原本稍顯無聊的蹴鞠因為段祺瑞的加入多了幾分動人心魄。
她甚是欽佩,論球技,段祺瑞是里面最好的一個,動作迅速卻穩(wěn)而不亂,定力難得。論統(tǒng)籌,比對方好了不止一個層次,難怪貴女們看得目不轉(zhuǎn)睛。這般鐘靈俊秀的人物,怕是不少閨閣千金的夢中情人。值得一提的是,安世子蕭晉彥表現(xiàn)竟也不俗。
白雅心有所想,沒察覺對面白謙似有若無的目光。
球再次落于段祺瑞腳下,藍(lán)衣球員前后左右四面夾攻,前面三人似交換了一下神色。很快,兩人攻腳一人襲腰……
危險!見段祺瑞孤身陷陣,接應(yīng)之人被藍(lán)隊的球員俱擋,對方來勢洶洶,白雅忍不住握拳。幸而段祺瑞武功了得,側(cè)身、后仰、帶球,一氣呵成,然而,后面的人很快欺身上前,瞄準(zhǔn)的竟是段祺瑞的頭部!
卑鄙!
“?。 本驮诙戊魅鹜蝗晦D(zhuǎn)身躲避的時候,一聲驚呼在緊張的氛圍中尤為刺耳,好些人看了過去。
“我……我……”察覺到眾人異樣的目光,剛剛驚呼出聲的小姐一臉窘迫,臉色羞紅。
流霜郡主嗤笑,哪來的土包子,這惹人注目的手段當(dāng)真拙劣。
銅鑼聲驟起,眾人的目光再次回到球場。原來,段祺瑞轉(zhuǎn)身躲避后蕭晉彥終于沖破重圍為段祺瑞開路,段祺瑞再無顧忌,果斷射球,末了,似乎還朝座上看了一眼。
時間到,文瀾對永蒼二比一,文瀾勝,文瀾眾臣一臉喜意。
赫連煊懶懶的拍手,神色一如既往的慵懶,對結(jié)果顯然不甚在意。
蕭慶昱笑得意氣風(fēng)發(fā),大手一揮:“好!賞!”
赫連煊聽了笑瞇瞇道:“不知皇上的賞可有我們永蒼的份?您是東道主,可不能怠慢我們?!?/p>
雖然赫連煊嘴里說著“怠慢”,語氣卻不會讓人感到不悅,蕭慶昱笑道:“你永蒼的勇士還需我文瀾的賞?”
“文瀾地大物博,人杰地靈,我們永蒼才輸了比賽,正需安慰?!?/p>
文瀾眾臣懷疑,這永蒼二皇子莫非眼神不好?剛剛他們的勇士眾目睽睽試圖重傷他們文瀾的能臣段祺瑞。
蕭慶昱的眼神似乎也不好,道:“不知道二皇子想求什么?”
赫連煊屢次示好,話也討喜,故蕭慶昱說的是求而非賞。
赫連煊桃花目微閃,緩緩起身,拱手道:“我心悅衛(wèi)國公府二小姐,想娶她回國當(dāng)皇妃,不知皇上可否允我所求?”
周遭一靜,然后是掩飾了的討論聲。
永蒼皇子求娶白雅?簡直不要太刺激!好些貴女甚至存了看戲的心態(tài)。
赫連煊英俊不假,卻是異國皇子,嫁了代表背井離鄉(xiāng),還極有可能成為兩國犧牲的棋子。
蕭慶昱看著赫連煊,觀其臉上的認(rèn)真不似作假,疑惑道:“你見過衛(wèi)國公府二小姐?”
“見過,就在剛剛?!闭f著,赫連煊朝一臉茫然的白雅拋了一個……媚眼?
白雅:……
因為隔得遠(yuǎn),她聽不太清楚那些高位者說的是什么,只是隱隱覺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莫名其妙變多了。
蕭慶昱詫異:“剛剛?”蕭慶昱忍不住看了白雅一眼,心道:確實美麗脫俗,然而皇族子弟什么美人沒見過,更何況是素來好美色的赫連煊?哪能這么容易一見鐘情,更何況搭上的還是皇子妃的位置。
赫連煊是極有可能繼承永蒼皇位之人。
不僅是皇上,眾人也百思不得其解,永蒼使者更頻頻注目,那眼中的震驚與意外不似作假。
“我與白謙交好,白謙剛到永蒼的那幾年熱衷收集一些小孩玩物,后來則喜歡購置女孩家的首飾、衣裙。我私下以為能得白謙精心呵護(hù)之人定然品格不俗,不料剛剛一見,果真驚為天人,心甚悅之?!?/p>
不一會兒,這話被好事之人傳到了白雅耳邊,白雅一臉瀑布汗,見鬼的驚為天人,永蒼二皇子是欲把白謙推上輿論之巔!
白謙與赫連煊交好對文瀾而言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況且,白謙喜歡收集女孩玩物,收集了干嘛?當(dāng)時是給她!如何給?也只有寄了,質(zhì)子白謙與衛(wèi)國公府通信,背后的隱喻讓人心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