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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那得繡得多拙劣?老夫人的臉色更顯不虞。
就在老夫人以及眾人都要以為蕭惠儀要不依不撓的時候,蕭惠儀卻道:“母親,這丫鬟說得有板有眼的,雅姐兒也拿不出證據,這,如何斷定?”突如其來的城府讓白雅側目。
老夫人手中的檀木珠子轉了一圈又一圈,蕭惠儀這是想讓她當惡人。
白雅從未將希望寄托在老夫人身上,許是因為白謙臥病在床,她不想露怯,道:“敢問祖母、母親,除了帕子,珍珠可還說了什么讓你們誤會的話?”
蕭惠儀譏笑:“郭尉身為一個外男,以護衛(wèi)的身份出入雅馨苑,卻不曾賣身或受雇于衛(wèi)國公府,除了對你有情,還有什么理由能讓一個武功高強之人不計名利屈身后院?且你屢次外出,不帶府里的護衛(wèi),獨愛帶郭尉,不就是想以你的好友或湄兒相陪來掩飾你們兩人的私情?”
說起來若不是郭尉,白雅早在南莊就“病”死了,或今日河邊早被玷污,原本她聽聞了白婳的主意后是氣急的,幸而想到了法子。
跪于門口的郭尉雙目微垂,也只有這樣,才能讓眼中的冷意不外溢。
他不怕麻煩,卻不想給她添麻煩。
白雅神色微冷:“郭護衛(wèi)幼時被生母所救,之所以留在雅馨苑是為報當年生母的救命之恩,如此仁善之舉闔該世人稱頌而非被曲解。此外,我之所以每次外出獨帶郭護衛(wèi)一人,并不是我們有見不得人的關系,而是每次我與長姐要用護衛(wèi)的時候,衛(wèi)國公府的護衛(wèi)竟鮮少有人得空的。我與長姐私以為衛(wèi)國公府之女身份貴重,恐被jian人所害,借此要挾,遂只能帶上郭護衛(wèi)。若母親不信,盡管召今日值班的護衛(wèi)長一問便是,長姐亦可作證。”
“可有此事?”老夫人眼帶歷光,質問蕭惠儀。
“我倒不知我們衛(wèi)國公府的護衛(wèi)竟如此忙碌!”說著,老夫人讓人傳護衛(wèi)長,要親自詢問。
蕭惠儀掐著帕子冷笑,老妖婆莫不是以為這就捉住了她的辮子?
不一會兒,那護衛(wèi)長來了。老夫人目光如炬,護衛(wèi)長支支吾吾,屢屢看向蕭惠儀,蕭惠儀一臉淡定,目光卻忍不住撇向左后方。
原本在白婳身旁伺候的尚嬤嬤竟站于她的身后,只不為所動,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樣。
蕭惠儀只得繃著臉把自己人發(fā)落??蓱z的護衛(wèi)長沒來得及辯解就被人堵著嘴拖了下去。
如此明目張膽,可不就是有恃無恐?
“說來慚愧,以往護衛(wèi)之事全憑老爺做主,不曾想到府里竟養(yǎng)著陽奉陰違之人,實在可恨,今日一事后,闔該好生正一正府里的風氣!”
老夫人心里冷笑,若我應了不就是蠢嗎?后院好些事現由蕭惠儀做主,只是有些沾了前院的,譬如那些退役后成了護衛(wèi)的老兵,乃白源放給她管的,她握了好些年,怎么可能輕易拱手相讓?
看著蕭惠儀與老夫人兩人的風潮暗涌,尚嬤嬤一臉平靜。老夫人過于勢利,骨子里已沒什么真情。蕭惠儀伏小已久,怕心里早已幻想著一朝翻身做主,只是吃相難看了些。
尚嬤嬤一言不發(fā),謹記著賢妃暗令,勢要攪得衛(wèi)國公府不得安寧。她是從宮里出來的,最能明白女人斗爭的威力。她們奈何不了擁兵自重的衛(wèi)國公,卻能在他的后院煽風點火。而這火,遲早有一天會燒到他身上。
見老夫人不搭理自己,蕭惠儀的笑容淡了些,觀尚嬤嬤聳著臉,道:“帕子一事,關乎衛(wèi)國公府名譽,雅姐兒不能拿出證據,依我看近日不如在院子里好生待著先,至于郭尉,攆……”
“老夫人、夫人,大小姐說有急事求見?!辈淮捇輧x說出把郭尉攆走的話,一嬤嬤突然打斷。
“讓她進來?!?/p>
白湄步履匆匆,后面跟著繡婷,繡婷手中捧著一物,正是那匹艷色的彩霞云紗。
“給祖母、母親請安?!?/p>
老夫人難得好臉色:“眼下都是將出閣的人了,你不在房里繡嫁衣,怎的還過來?”
白湄笑道:“原是有事找二妹,偶然得知有人拿彩霞云紗的帕子往二妹身上潑臟水,遂迫不及待趕來?!?/p>
老夫人目光一頓:“你丫鬟手里捧著的可是彩霞云紗?”
“正是,祖母、母親有所不知,二妹的彩霞云紗早就轉贈予我,說要給我的彩禮添色,我好端端放著,不曾剪裁,若母親不信,盡管丈量一番,斷沒有短布缺角的?!?/p>
“林嬤嬤?!?/p>
林嬤嬤快步上前打開仔細查看,朝老夫人點了點頭,確實是完好的。
“我記得你剛剛說那彩霞云紗賢妃只賜了一匹。”
真真峰回路轉,蕭惠儀一臉驚愕,似萬萬沒想到,怎的又多了一匹彩霞云紗。
蕭惠儀牽強笑道:“賢妃娘娘賜下的彩霞云紗確實只有一匹,但彩霞云紗不是什么稀罕物,若有心人想得到它,也不是不可能。”
彩霞云紗怎么就不稀罕了?不稀罕物又如何會成為貢品,繼而成為賢妃賞賜呢?
跪在地上的珍珠早在白湄拿著彩霞云紗進來的時候就一臉驚惶,瑟瑟發(fā)抖只求眾人將她遺忘。
那彩霞云紗,確實是她從白湄房里順來的。
見尚嬤嬤看著珍珠,蕭惠儀總算想起替罪羔羊,斥聲道:“珍珠,枉我如此信任你,上次還讓你回家探視你病重的老父,不料你竟是個吃里扒外的!你還不速速道來,是什么讓你豬油蒙心做下叛主之事!”
提起家里的老父,珍珠就想起她那個欠了一屁股債的兄長,整個人似從水里撈出來,汗如雨下。
“夫人饒命,奴婢……奴婢……”
不,不能認罪!認了罪被攆出去事小,背了叛主的污名,她再也別想進大家之門!
蕭惠儀哪容珍珠踟躕,當即道:“來人,還不快把這叛主的狗東西拿下!”
一如既往地急色。
老夫人抿著薄唇,一聲不吭,許是知道自己也不能拿蕭惠儀如何,干脆來個眼不見為凈。
很快,珍珠被門口的婆子拉了下去,白雅雙眼微閉。突然“嘭”地的一聲,似聽到驚呼。
不一會兒,有人來報,說珍珠突然掙脫了婆子沖向柱子,現人已經沒了。
如此明顯的替罪羔羊,替的是誰,心知肚明。
白雅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厭倦,對這個時代的厭倦。就在她以為這事總算完結的時候,蕭惠儀這個始作俑者卻不想善罷甘休。
“此事多虧湄姐兒,不然我也險些被瞞在鼓里。只是……帕子一事雖是誤會,卻實實在在暴露了隱患,若一不小心……恐流言不止。”
聽聞“流言”二字,老夫人眉心狠跳。
“你還想如何?”語氣實在說不上好。
只見蕭惠儀拿出一張賣身契,由尚嬤嬤親自遞到郭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