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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她一命,七日情再霸道也比不得紅靈丹。只是,白謙看著有些呆萌的白雅,皺了把眉頭,似乎還是霸道了些,
“無大效卻仍有效。若用之,你上清訣的瓶頸許會有所松動?!眱赡昵?,白謙修煉至第六層,兩年后依舊是第六層。
“上清訣七層,返璞歸真,你不期待嗎?”子烏先生問。
“陽安城內(nèi),第六層,足矣?!敝劣谄诖?,他似乎已經(jīng)喪失了這種感覺。
子烏先生搖了搖頭,一語道破:“若你是衛(wèi)國公府的白謙,確實足矣,若你是當朝忍辱負重的四皇子蕭瑾璃,尚為勉強,若你既是蕭瑾璃又要護住自己的軟肋,怕有些驚險。”
白謙眼皮輕抬,看向子烏先生的目光危險而警惕。
第36章 通房
晨曦朦朧,突如其來的顛簸讓白雅睜眼,睡眼帶著水汽,一片惺忪。
“醒了?!本驮诎籽疟犙鄣乃查g,白謙道。
她眨了眨眼,臉頰帶著一抹殘紅,睫毛輕顫,像誤闖禁地的蝴蝶。
她竟睡著。
“什么時辰了?”白雅捉著白謙的手臂,想抬起身子下地,白謙卻抱得緊實。
“卯正一刻?!卑尊哪橗嬙陉柟庀氯绨子駵貪?。
白雅此時的腦袋不甚靈光,只覺得她的兄長好看極了,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哥哥今日不入宮?”她的身子乏力得緊,不下便不下吧。只是她自認年紀不小,這般被抱在懷里,難免羞紅了臉,哪怕抱著她的是兄長。
白謙垂眸輕掃,黑眸映著她的模樣:“今日沐休?!?/p>
心嘆,果然藥性霸道了些。
白謙吩咐清月進來給白雅洗漱,又有一陌生的丫鬟端了早膳進來。早膳只有簡單幾樣,卻無一不精,看著不像大廚房所出。
白雅咬了一口包子,白嫩的小臉皺巴巴的。
“你昨日中了七日情,尚有余毒,得慢慢調(diào)理。日后每日晚膳,需來如軒苑用藥膳。”實際上七日情的毒已解,只是紅靈丹過于霸道,白雅羸弱的身子突逢大補,一時難以消化,故而精神不濟,唯有用藥引導方能吸收完全。
吸收完全后,體質(zhì)自是不同的。
“七日情?”她的心一緊。壓根就沒想到為什么用個膳還要跑到如軒苑這邊。
“讓人神智不清似醉酒之藥。”
白雅松了一口氣,幸好不是媚藥,不然多尷尬。
“若余毒未清,有何后果?”
“癡傻如五六歲孩童?!?/p>
白雅的心一冽,這安王府忒歹毒了些,如此她再不好嫌棄這古怪的味道。
早膳用了近半個時辰,白雅在白謙的目光下喝完最后一口粥。待那陌生的丫鬟收拾好桌面退下后,迫不及待問:“如軒苑何時多了一個丫鬟?”
“清水,日后你的藥膳由她負責,旁的事也可以找她?!?/p>
白謙話落,才進門的清月臉色煞白。
白雅沒察覺白謙話里的深意,這“日后”兩字可不得了。倒是朝清水看多了幾眼。
若說清月容貌姝麗,身段玲瓏,清水則眉眼輕柔,纖細有致。
一如月下凌霄,垂首間藏了一股刻進骨子里的傲然。一如水中垂柳,低眉順眼游刃有余讓人倍感舒適。
兩人各有千秋。
自古高門貴公子有收通房一說,清月清水容貌出色,體態(tài)不俗,白謙已二十又二……
她素來相信白謙的眼光。只是,想到有朝一日白謙也會三妻四妾,她莫名心感不適。許是因為多情與他清冷的性子格格不入,又或是她打從心底不認同這種失衡的男女關(guān)系……
然而,不待白雅細細剖析,困感襲來,來得猝不及防又莫名其妙,甚至不待她反應已失了意識。
就在白雅的頭將觸到桌面的時候,白謙伸手把她的臉托住。清月正準備上茶,觸及白謙眼中的冷意,只得澀然退下。
因她阻攔玉蔻求見,白謙甚是不滿,短短一日,竟把遠在城外的清水召回。
清月咬了咬唇,暗看了兩人一眼,她絕不能失了世子貼身丫鬟的身份。然而,便在她把門掩上的同時,白謙正把人攔腰抱起,去的竟是內(nèi)室!
清月一驚,關(guān)門的手久久不曾動作。不一會兒,那門卻像自己長了手一般,緩緩閉合。
“莫要忘了你的身份?!?/p>
清水的聲音依舊溫柔如水,便連眉眼也是道不盡的柔情,只是從她嘴里吐出來的話卻讓清月如歷風雪。
她的身份?她曾是永蒼貴女,因家族失勢被繼母發(fā)賣,幸得世子相救。她滿腔才情,若不是心存念想何至于淪落為奴。
她原本是要死心的,偶爾窺見他眼中的柔情,便忍不住想要一試,或分一點,哪怕只是一點點。
清水往后撤了幾步,回頭看了眼清月。清月心里不服,抿唇跟上。
“當初,世子在你我二人間擇一人近身服侍,你可知為何是你?”
白謙本就不喜用女侍,以往在永蒼,她們撫琴弄茶不敢靠近他半米之內(nèi),突然聽聞要擇一人入府近身伺候,驚喜之余難免詫異。
清水亦是期待過的,期待他的與眾不同。
清月輕抬眼眸,里面的傲然不加掩飾:“你生于市井,我落于高堂,府門最重規(guī)矩?!?/p>
若在高門府邸行事,她自比清水要勝一籌。
清水搖了搖頭:“當初,世子本意屬于我,只我讓于你?!?/p>
清月不可置信:“不可能!先不說你出身卑賤,如何能凌駕于我之上,再說世子素來有主意,怎么可能聽信于你?”
白謙瞧著清冷,內(nèi)里卻是說一不二的主。
清水眼眸微垂,一臉平靜:“聽信,不過是不在乎罷了。我們不過區(qū)區(qū)婢女,你以為他為何要在意我們的想法?”既是不愿,那換一個便是了。若覺得被冒犯了,殺了也無妨。
“不!你騙我!”清月顯然無法相信,她自以為自己是不同的,這才成了如軒苑里面的唯一。
如軒苑丫鬟六七,昨日為止,她卻是唯一一個能近白謙身的。
清水倏然抬頭:“我為什么要騙你?若我真要騙你,直說世子意屬于你,讓你想入非非,甚至拿小姐當假想敵,又或是自以為是這如軒苑的女主人!若我真要騙你,闔該等你深陷其中任世子連根拔起!”若不是心里存了點愧疚,她又如何會在意清月會不會越陷越深,會不會被丟棄。
清月瞳孔微縮,清水溫柔忍讓慣了,她從來不知道她的話也能傷人肺腑。她隱藏至深,為的是什么?
清月緊了緊拳頭:“你為何要將近身之便讓于我?!眱扇嗽谟郎n的時候,表面姐妹相稱,私底互相攀比,在眾丫鬟和小廝中可謂分庭抗禮,誰也不服誰。
清水笑了笑,眉眼的銳利頃刻消散,憐憫又篤定:“因為,我惜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