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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籽虐邓闪艘豢跉?。
她記憶甚好,對于以前刻意記過的東西一般不會忘,故有驚無險躲過一劫。賀傾晴一臉艷羨。
上課的時候,白雅對古代的教育模式完全改觀。不是什么搖頭晃腦干巴巴的朗誦而是伴隨深刻的講解。
唐夫子講解之時引經(jīng)據(jù)典,無縫對接,聲音抑揚頓挫,聽得眾人意猶未盡,頗有百家講壇的味道。
正收拾桌面的白雅想:這種上課的感覺,還不賴。
“小雅……”唐夫子才走,賀傾晴扯著她的衣袖,作楚楚可憐狀。
白雅放下書本,一臉疑惑。對方雖然有些自來熟,但性子可愛,一節(jié)課下來她已經(jīng)將賀傾晴當朋友了。
“三十遍,抄完指不定就廢了?!?/p>
對方意有所指,白雅心里一個咯噔,直覺這個朋友貌似有點不靠譜。
“若我?guī)湍?,字跡不同,以唐夫子的慧眼定能看出來,屆時可能就不止三十遍了?!?/p>
賀傾晴覺得是這個理,好像又不是,只語氣也弱了些:“小雅,其實唐夫子原只想罰我抄十遍,加上因背不出來多加的十遍,統(tǒng)共也就二十遍,還有十遍是他恐嚇我的,想來不是我抄的也沒關系?!?/p>
白雅驚訝于賀傾晴對唐夫子的了解,這得被罰抄了多少次才能有的覺悟?只是抄書這種“粗活”能不攬就不攬。
似乎有些不厚道,但她不忘掙扎道:“小晴,既如此你讓丫鬟幫忙便是,她對你的字跡應是最了解的。”
時下不比一般封建社會,丫鬟大字不識,這里但凡有臉面的小姐身邊的丫鬟都是識字的。
賀傾晴嫌棄道:“紫箏的字丑了些,我的字她學不來?!?/p>
實際上是因為紫箏上次幫她抄書,被唐夫子發(fā)現(xiàn)后勒令她重抄,此次再讓她幫抄就明知故犯了。
賀傾晴顯然對明知故犯這個詞有誤解。
“我總覺得讓你幫抄,夫子大人有大量,不會責罰。再者夫子又不是第一天教我,肯定知道我抄書的速度,總不至于讓我不眠不休吧!”
這么一想似乎很有道理。
難道另外十遍是夫子特意加給小雅的?因小雅第一天來,不好直接罰她。夫子有時冷酷無情,若不十分過分,還是會看顧除了自己之外的貴女的面子的。
實際上賀傾晴真相了。
白雅清冷慣了,最怕旁人突如其來的熱情,于是她被“攻陷”了,攬了十遍詩經(jīng),安慰自己說權當練字。
白雅心嘆:這見面禮忒沉重了些。
——
“小姐,您可要歇一會兒?您都寫兩個時辰了,仔細眼睛?!庇裰裉糁鵁粜?,提醒道。
白雅嘆了口氣,這一遍還沒完呢,手腕已經(jīng)發(fā)緊了,這毛筆字,著實考驗人。
“廚房的桂花糕好了沒?”許是用腦過度,她有點餓了。
“玉蔻剛打發(fā)人來說好了,還熬了燕窩,您想現(xiàn)在用還是稍后?!?/p>
白雅疑惑道:“現(xiàn)在吧?!碧沓圆灰紫?。
“奴婢這就讓人去拿?!?/p>
不一會兒,桂花香溢滿屋子,她卻總覺得少了些什么。
“玉蔻去哪了?”晚上沒聽她嘰嘰喳喳的,竟有些不習慣。
“回小姐,玉蔻去給如軒苑送吃食了。”
白雅動作一滯,提起白謙她就想起今日被他撞見自己在眾人面前“大發(fā)厥詞”,有種在人家背后表白心跡被當場捉包的感覺,真真尷尬!
她一臉懊惱地咬了一口糕子,桂花的香甜尚不足以平息內(nèi)心的窘迫。
也不知道白謙會不會覺得rou麻,又或者……幼稚。
——
如軒苑是白謙離開前住的院落,距雅馨苑不遠不近。按理說白謙身為世子,還是文瀾唯一一個未及冠便破例被冊封為世子的存在,無論是院落還是用度應是府里最好的。只是蕭惠儀心眼小。如軒苑雖然看著舒適,里面值錢的玩意卻不多,便連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是前幾年被撿剩的,后修整一番,品種只稱得上好,不十分貴重。
“世子?!毙P茗泉候在門前。
“進?!笔前灼宓穆曇?,兩人正在書房議事。
茗泉推門而入,垂首輕聲道:“世子,雅馨苑的玉蔻送了吃食來,是一碗燕窩和一碟桂花糕,您可要享用?”
這幾日,雅馨苑總往如軒苑送湯水糕點,據(jù)說除了正餐,但凡她們小姐有的,這邊也備一份,只是世子從未用過。
當然,這話茗泉是萬萬不敢透露的,便在他以為這些吃食要與以往一般落入他們肚子的時候,白謙清冷的聲音響起。
“放著?!蹦抗鈪s未停留。
茗泉心感驚訝,依舊不敢流露半分,只放下盒子里的吃食掩門離去。
兩人又繼續(xù)交談了近半個時辰,白棋領命退了出去,目光在桌面擦過。
白謙抬頭,一臉淡漠地看著已無熱氣的桂花糕,那股子甜膩似還在空中。他皺了皺眉,想讓茗泉將甜食處理掉。
然而,當他將要喚出口的時候,突然想起林嬤嬤的話,白雅喜歡吃桂花糕。
白謙皺了皺眉,捻了一顆放進嘴里。
——
陽安城的冬天異常干冷,灰白的天空攜了無盡寒意,穿過窗縫,登堂入室。
地龍忽明忽暗,掙扎著為干冷的閨房釋放暖意。
白雅夢見自己被鬼壓床,雙腿一蹬,乍一眼看到身上被蓋了三層棉被,哭笑不得。
玉竹知她體寒怕冷,趁她睡著幫她蓋多了兩張被子,也不怕壓死她。
房里空無一人,她徑自起身,去了隔壁的小書房,正打算把剛寫好的卷起,突然看到旁邊放著幾張紙,寫著與她同樣的字,只字跡娟秀、筆鋒內(nèi)斂,與她寫的明顯不是一個檔次。
不一會兒,玉竹進來了,白雅問:“剛剛可有人進過我的書房?”
玉竹道:“小姐,剛剛世子來過,只是見您睡得沉,來一會兒就走了。”
所以這是白謙的字?然而看著不像男子的字跡。聽聞他院子里來了幾個丫鬟,是從永蒼帶過來的,莫非出自她們之手?
白雅搖了搖頭,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字比她的好看,還放在她桌面,是讓她臨摹的意思嗎?
她看了眼自己空有形明顯無神的字,再看旁邊的,工整干凈宛若字帖,深深嫌棄自己。
“小姐,賀家小姐來了,在院子里等著您呢?!遍T外,丫頭稟報道。
白雅起床披了件蓮青斗文羊毛里斗篷,抱著湯婆子出門。
早課的時候才說要來拜訪,下午便來了,真是風風火火的性子。
雅馨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大了,蕭惠儀心里不痛快,若小了,顯得小家子氣,顧比照的是白湄院落的大小,早年“白雅”自卑得連話也不怎么說,院子任由丫鬟打理,雖說不至于荒涼,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