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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蓋頭蓋在了她的頭上。
蓋頭落下的一剎那,阿琇看到了兩顆水珠兒,自紅紅的蓋頭下滾落。
有靖國公親自進(jìn)門,送了阿珠出去。
靖國公說過,阿珎是他背出去的,所有女兒都一視同仁,全部他親送。
此時的林沉,站在院子里??粗痪竾吃谏砩系拇蠹t色身影,緊張得手足無措。
鬧鬧哄哄的,當(dāng)送走了阿珠,初一和沈安也急急忙忙地往林家趕的時候,阿琇低著頭,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
她說不清這個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了。
從她一出生,就知道阿珠是與她血脈相連的。阿珠,曾經(jīng)和白姨娘一起,想要傷害她??墒?,可是現(xiàn)下,阿琇能夠想到的,只是阿珠或是大笑,或是點她額頭說她傻的樣子。
“九姑娘?!蓖忸^有人輕輕叫著。
阿琇爬起來,抹了把眼睛,“誰?進(jìn)來?!?/p>
進(jìn)來的是阿珠的丫鬟,名□□月的。
阿珠出閣,并沒有帶陪嫁的丫鬟。顧老太太和溫氏本已經(jīng)給她挑了幾個,只是阿珠卻說,自己成親后就往北境去了,帶了丫鬟倒是麻煩,因此只挑了兩戶陪房。
春月手里捧著只盒子走了進(jìn)來。
“九姑娘,這是我們姑娘叫我送來的。”春月眼睛也有點兒紅。
阿琇詫異,“是什么?”
□□月將盒子放在了桌上,她疑惑著走了過去打開,登時就愣住了。
盒子里,是一只碧玉雕成的蝴蝶釵。
這對釵子,雕工極其精細(xì),蝴蝶的翅膀被磨得薄薄的。阿琇拿起一只對著外邊的日頭看,如蟬翼般的蝶翅晶瑩剔透,就連上邊的紋路,也顯得十分生動極了。
“這是……”阿琇轉(zhuǎn)身跑到自己的妝臺上,打開首飾匣子翻了半天,從最底層掏出一只玉蝴蝶,兩只對在一起,分毫不差。
阿琇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她的那只蝴蝶釵,還是當(dāng)初去鐵梨山時候,看到林沉調(diào)戲阿珠,撲上去狠狠砸了林沉的頭,替阿珠出氣后,阿珠嫌棄自己不會打扮,硬塞給自己的。
也是從那時候起,姐妹兩個的關(guān)系,才從兩兩看不順眼,到了慢慢親近起來。
阿琇從來就不缺這些東西,回了府后,又正趕上溫氏為她新打了些頭面,這只玉釵也就躺在了妝匣子底下,她甚少會戴。
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對的。另一只,一直在阿珠的手里。
“三,三jiejie!”阿琇捧著玉釵哭得傷心。
她從來都不知道,阿珠將這只蝴蝶釵留得這樣好。
作者有話要說: 22222我去寫3啦,五公主看著像小孩子是有原因的,后邊會說哈。另外她也不是初一的西皮啦。
章節(jié)目錄 長安jiejie你怪怪的
阿珠回門后的第三天, 便與林沉一起,踏上了去北境的行程。
送走了女兒和女婿,靖國公一連好幾天都有些提不起精神來。與垂頭喪氣的靖國公相比,顧老太太就很是歡喜了。
因為, 與林沉阿珠同行的, 還有霍昀。
這丫頭真是有幾分剛勁兒, 說去北境找沈焱,就真的行動了。偏偏, 老靖海侯夫妻兩個還都未加阻攔,反而對女兒這個決定, 十分的支持。用老侯爺?shù)脑捳f,這把年紀(jì)了, 再不成親生兒育女的,要等到什么時候?
至于婚禮, 北境不是有定康侯在么?
就全都托給他老人家吧。
遠(yuǎn)在北境的溫老侯爺再想不到,人在千里外, 事兒從天上來。
阿珠走后沒幾天,阿瑤也隨著丈夫出京了。
她女婿陳昭放棄了科舉,以舉人之身謀官入仕。有靖國公府在, 自然不會叫他往個邊陲小城做教諭去, 靖國公親自出面,為這個侄女婿尋了個缺,西南云州府治下,有個清遠(yuǎn)縣, 因地處偏僻,正缺了個縣令。
雖說離著京城里遠(yuǎn)了些,但靖國公這回是打聽清楚了的,清遠(yuǎn)縣不大,但依山傍水,百姓日子頗能過得。除了偏遠(yuǎn)點兒,并不算差。
這個結(jié)果,陳昭自然滿意,就是阿瑤,也很是歡喜——離著京城遠(yuǎn)了,就是書信來往都要些時候,再不必看著陳夫人那張刻薄的臉了。
因此上,收拾了東西,小夫妻兩個歡歡喜喜地就出京了。
對此,陳翰林并無不愿。兒子早些出去磨煉,未嘗不能做出事業(yè)來。
倒是阿琇二叔,唉聲嘆氣了好幾日。
陳昭書念得不錯,在他看來,文章甚是老成,已經(jīng)到了火候。再下一科,未嘗不能高中。
他還想著,沈安也一同下場。到時候,來一段郎舅同科中第的佳話呢。
沒想到陳昭先丟下了個攤子,出京去了。
十分的郁悶之下,與同樣不大有精神兒的大哥一起,再叫上了三弟,晚飯后的在亭子里頭擺了幾碟子小菜,喝酒解悶。
靖國公對自己弟弟這個模樣,很是看不上。
他難過,是因為女兒隨著林沉那小子跑去北境吃苦了。阿瑤是為了什么?
還不是因為要躲開刻薄尖酸的婆婆?
“你也甭怪阿昭?!本竾珟妆葡露?,擺起了長兄的架子,點著手指頭教訓(xùn)道,“說來說去,這門親事還不是怪你?”
二老爺叫屈,“怎么就,就怪我了?”
他大哥也忒不講道理了。一邊說阿昭不錯,一邊說要怪他結(jié)了這門親?
這是喝醉了胡說八道吧?
礙于他大哥還多少有些威嚴(yán),二老爺沒敢把心里頭的話說出來,直愣愣地看著三老爺,“三弟你說,這怎么就怪我了?”
三老爺喝得不多。他素來是兄弟四個里最自制的,既不像長兄那樣前半生渾渾噩噩,又不像二兄那般空有大志。
抿了口杯中酒,放下了酒杯,與二老爺誠懇道:“大哥說的不錯。阿瑤這門親事,二哥結(jié)的有些草率了。”
不管怎么說,只憑著與陳翰林關(guān)系好,便非要結(jié)下兒女親事,怎么看,他二哥怎么都比大哥還不靠譜。
陳家夫人苛待了阿瑤,他二哥還說誰家媳婦不受些規(guī)矩拘束的話,三老爺就覺得,這簡直不是親爹該說的話。換了他,五丫頭六丫頭受了這些委屈,他不打上門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