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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沒想到,安王妃也來了興致,跟著一起出來玩耍了。
倒也好,給了林沉一個現(xiàn)成的理由。
“三meimei,你冷不冷?”
見阿珠身上就披了一襲大紅羽紗的斗篷,林沉忍不住就暗暗后悔自己想的不夠細(xì)致了。看看鳳離,人家多有先機(jī)?
阿珠搖頭,“我又不是吹不得風(fēng)見不得雨的,身上穿了好幾層,哪里還會冷呢?”
一邊說著,一邊就意味深長地看鳳離。
可惜了,鳳離低著頭,正替阿琇整理著頭上戴著的昭君套,輕聲地說著什么。然后阿珠就見自己的傻meimei,傻乎乎地連連點(diǎn)頭。
鳳離抬眼,含笑看了一眼阿珠,略一點(diǎn)頭。
他簡直是在示威!
阿珠心里頭不禁彪了一句最粗俗的話,哼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
“姑姑,jiejie!”阿琇搖搖晃晃地跑回到了霍昀跟前,歡快地說,“我去看看王妃奶奶。你們要不要一起?”
本來呢,安王妃身份尊貴,又是長輩,霍昀等人也該去拜見。不過今天安王妃是便服出來的,意在游玩,不去倒是也無所謂。
更何況,人家王妃娘娘約莫著也是只想看阿琇這個準(zhǔn)孫媳婦吧?
“去吧去吧!”阿琇抓著霍昀,白嫩嫩的小手溫?zé)嵋黄?,央求道,“王妃奶奶可和藹了。她上次還跟我說,老夫人去王府的時候,姑姑都沒有一起呢?!?/p>
硬是把霍昀和幾個jiejie一起,拉到了饕餮樓里。
安王妃出來,自然不會在一樓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三樓上,鳳離包下了最大的一個雅間。
安王妃正在里邊坐著,悠悠然地喝著茶。
門一開,就看見阿琇那張嫩得豆腐似的小臉探了進(jìn)來,對著她彎起了眼睛,“王妃奶奶?!?/p>
“九丫頭?還不快進(jìn)來!”安王妃放下了手里的茶杯,嗔怪著,“說說你都多少時候沒來看我了?虧我天天念叨著你!還不趕緊進(jìn)來,只顧著笑?”
阿琇這才提著裙子笑瞇瞇走進(jìn)去。
進(jìn)門了,才發(fā)現(xiàn),安王妃并不是自己一個人。
還有個年紀(jì)不大,做婦人裝扮的女子在里邊。
是鳳嬌。
不但阿琇驚訝,就連后邊進(jìn)來的霍昀也有些意外。
她們都是見過鳳嬌的。
等一起給安王妃行了禮后,阿琇被安王妃一把就抓進(jìn)了懷里,霍昀才向阿玖等人引見道,“這位是安王府的鳳縣主?!?/p>
鳳嬌空有個縣主爵位,卻并沒有封號。
她休夫的事情,在京城里很是沸沸揚(yáng)揚(yáng)了一段時候。那會兒,人多不知安國公府的小公子是斷袖,只覺得安王府實(shí)在是太過強(qiáng)勢蠻橫,仗著宗室身份,連廣陽郡主的臉都踩在了腳下。
后來鳳嬌為了避開流言,索性自請去了庵里念經(jīng)靜心。
如今提起來,大家伙兒還都說,鳳嬌這位安王府的縣主娘娘,說不定就要從此看破紅塵修行去了。
安王妃也正是怕這一點(diǎn)。
她雖不喜歡鳳嬌,可到底鳳嬌是安王府的女孩,又和小李氏、鳳妍完全是兩個路子的人,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情,安王妃也不由得對這個孫女,多了幾分憐憫之心。
趁著過年,把鳳嬌接了回來。
又見鳳嬌即使住回了原來的閨房,也輕易不肯出門,只在屋子里。安王妃也是怕鳳嬌年輕經(jīng)不住事情,真就這么心灰意冷出家了,這才強(qiáng)叫她陪著自己出門來。
阿玥等人雖對鳳嬌的出現(xiàn)很是有些驚訝,不過到底也是年輕姑娘,也都對鳳嬌很是同情的——如果不是安國公府那位小公子實(shí)在不像話,誰會去和離呢?雖不知道內(nèi)情,但阿玥等還是在心里頭,默默地給鳳嬌站了個立場。
安王妃摸著阿琇的頭發(fā),笑著對眾人說道,“都不是外人,也用不著那些個虛禮。今兒,咱們是出來樂呵的,誰都不許掃了興!”
又叫眾人,“快,都坐下!”
霍昀笑道,“怪不得我母親與您談得來?!?/p>
霍老夫人本身也不是在意繁文縟節(jié)的人。
“我比不得你母親?!卑餐蹂笮Γ八苌蠎?zhàn)場殺敵,我就只能提把劍砍賤人?!?/p>
阿琇在她懷里側(cè)過頭,忍笑。
安王年輕時候那也是憐香惜玉的人,身邊好幾個妾室個個為了他爭風(fēng)吃醋。還有個格外心大想要害他嫡子的,被王妃提劍追了大半個王府,就在安王面前一劍穿心了。
自此后,余下妾室再不敢有什么不該有的念頭。就連安王,也老實(shí)了許多。
“我們那幾個老姐妹中,你母親才是過得最恣意的?!?/p>
余下她也好,顧老太太也好,不說也罷。
這話霍昀不好接下去,只笑著坐下了。
鳳離和林沉坐在門口的位置,兩尊門神似的。
“你們兩個坐在這里作甚?去看看街上,今年是哪一處最熱鬧?!?/p>
清寧街是京城里最為繁華的街道了。每年的正月十五,那真是寶馬香車,絡(luò)繹不絕。各家店鋪都早早點(diǎn)起了各色的燈籠,上邊懸著各種燈謎。又有小販擺攤,更有在寬闊地方搭起花棚,里邊唱戲演雜耍的。
年年都有新花樣,年年熱鬧的地方各有不同。
鳳離笑道,“是的,祖母?!?/p>
說著站了起來。
看林沉坐著沒舍得動,手在他肩膀上一搭,“一起去吧?!?/p>
林沉頗為不樂意,拿眼睛去看阿珠。阿珠將頭一轉(zhuǎn),給了他一個側(cè)臉。
沒法子,林沉只好戀戀不舍地和鳳離一起出去了。
下樓的時候,還與鳳離抱怨,“表哥你自己去就可以了吧?何苦拉著我。我跟阿珠定親了,就是現(xiàn)往國公府里去,也見不著她……”
“閉嘴吧你?!兵P離與他并肩往下走,心里滿不是滋味的。
林沉好歹都訂了親,開春就要成親了。他的阿琇……
過了年了,這也才將將滿了十二歲。
虛歲,十三。
顯然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林沉哈了一聲,又端正了臉色。
樓上安王妃與阿珠說道,“阿沉是個實(shí)心眼的孩子。他對你那份心,這幾年我們都看在了眼里。日后,你們好好過日子,凡事有商有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