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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氏卻是跪在了安王妃面前,哭得全身亂顫。
小李氏的父親,滎陽侯……應(yīng)該說是先滎陽侯,因買兇謀害兄長,伺機(jī)奪爵被下了大獄。原本這事兒也并不是剛剛發(fā)生,可怪就怪在,今日過半晌,滎陽侯突然早就在牢里上了吊了。
因有安王世子與小李氏的關(guān)系,滎陽侯哪怕是在牢里,也與那些個平常的犯人不同。用阿琇的話說,單間兒精裝,四菜一湯,連被褥都是錦緞的。除了門前幾根大柵欄不能出去外,當(dāng)真是和在家里沒什么區(qū)別。
可怪就在這里了。
明明是仗著有一門好姻親,有恃無恐的滎陽侯,怎么會突然就上了吊呢?
據(jù)牢頭兒說,午間送去飯菜時候人還是好好兒的,等他估摸著滎陽侯用完了餐去收拾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掛在了房梁上,連尸體都硬邦邦的了。
小李氏得了信兒,頓時就撅了過去。
等醒過來,更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她從小最得滎陽侯喜歡,在滎陽侯心里,甚至嫡出的jiejie都不及她得寵。無論吃用,她也都是最好的。尤其是后來她大伯父殘了,爵位落在了她的父親身上,她更是多了侯府千金的身份,嫁給了安王世子做繼室。
這里頭,也得多虧了她父親。
死在了大牢里,還是待罪之身……小李氏嚎哭了幾聲,沒功夫繼續(xù)傷心,叫人備了馬車就匆匆地回了滎陽侯府。
就在鳳離和阿琇上門去看望林沉的時候,小李氏也同時進(jìn)了侯府的大門。
冬日里,哪怕是侯府之中,也透出了幾分蕭條凄涼。侯府里已經(jīng)接到了滎陽侯的死訊,雖然尸身還要等仵作驗過之后才能送回,但侯府之中,已經(jīng)是處處掛了白。
刺眼的白色入目,小李氏心頭劇痛,一口血涌在了喉嚨處,滿嘴的腥甜。雙腿一軟,小李氏就險些跪在了地上,幸好身后兩個丫鬟地扶住了她。
小李氏穩(wěn)了穩(wěn)心神,早有侯府的管家奔了過來。大管家是滎陽侯的奶兄弟,也是他的心腹,此時雙眼通紅,已經(jīng)換了素凈衣裳,腰間帶著孝,一見了小李氏就落了淚。往她身后張望了一下,卻沒見到安王世子。
“姑奶奶,咱們侯爺冤枉!”
小李氏手一抬,等不及聽他說別的,抬腿就往里邊走——她在這侯府里的根基,除了滎陽侯外,便是老夫人了。
只是才走到了老夫人住處的外邊,就被人攔下了。
攔下她的不是別人,正是滎陽侯夫人。
小李氏頓時怒不可遏。
滎陽侯夫人不是個慈愛的嫡母,向來視她姨娘和她如眼中釘rou中刺。若不是嫡母膝下沒有兒子,看在兄長的份兒上還收斂了些,她和姨娘早就不知道被擠兌到了哪里去了——想當(dāng)年,她嫁給丈夫做繼室,嫡母暗中可是沒少使手段阻攔。只是如今父親暴斃,兄長還在獄中,滎陽侯夫人竟是又抖了起來?
仗著如今的身份,小李氏便想發(fā)作,卻被滎陽侯夫人先發(fā)作了出來,只叫人架著小李氏離了老夫人院子遠(yuǎn)了些,說是老夫人尚且不知兒子沒了,不叫她這么闖到老夫人跟前去。
明知道這是借口,偏生叫小李氏沒法反駁。孝字當(dāng)先,她若是叫老夫人驚出個好歹來,那名聲就全都?xì)Я恕?/p>
“母妃,只求母親給我父親做主,給我做主?!毙±钍瞎蛟诎餐蹂翱薜眠煅孰y言。這次,她的眼睛已經(jīng)紅腫不堪,臉上精致的妝容更是糊成了一團(tuán),“父親入了刑部大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么就突然間自盡呢?這里邊,定是被人陷害的呀!我回侯府后,夫人又推三阻四,既不叫我見祖母,也不叫我見姨娘,她……母妃,我尋不到世子,還請您給我做主啊!”
又狠狠一拉身邊抹眼淚的鳳妍,“阿妍你也跪下,求你祖母,為你外祖父出頭!”
鳳離就是在這個時候,走了進(jìn)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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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這里是怎么了?”鳳離含笑走進(jìn)了屋子, 看到的便是小李氏和鳳妍母女兩個雙雙跪在安王妃跟前, 都哭得淚人兒一般。
他目不斜視地走到了安王妃身邊, “祖母, 我回來了?!?/p>
“阿離!”小李氏一聲悲嚎, 抖著帕子,滿眼淚水地盯著鳳離,“你……”
她那張?zhí)闇I縱橫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面對鳳離時候那種掩飾不住的算計與陰沉, 探身一把抓住了鳳離的衣擺, “阿離,阿離……你外祖父叫人害死了啊!你可要為他老人家……”
“你閉嘴!”安王妃最是看不得小李氏動輒就拉扯鳳離,呵斥了一聲,“阿離才從宮里回來, 你要做什么?”
她冷冷地說道, “你父親死在獄中, 究竟是畏罪自殺, 還是個中另有隱情, 自有相關(guān)的衙門勘探查證。滎陽侯府里頭若是覺得蹊蹺, 大可去衙門里擊鼓鳴冤。你拉著阿離歪扯什么?我的話放在這里,阿離, 不許摻和進(jìn)滎陽侯的事情。你聽明白了嗎?”
小李氏掩面大哭,“母妃為何如此狠心?就算我不是阿離的生母, 可……可jiejie也是侯府的出身,是我父親的嫡親侄女。算起來,阿離身上也是同樣流著侯府的血呀!父親出事, 他若只縮著脖子不肯出頭,莫不怕以后,被人指說不孝嗎?”
如今,父親暴斃了,到接到信兒已經(jīng)過了半日,丈夫卻是連個人影都不見。婆婆又是這樣的冷硬心腸,小李氏心里陡然就生出了許多的憤恨。索性也顧不得什么了,先將心中不滿發(fā)xiele出來,泣道,“母妃何等的偏心!”
安王妃這大半生,從來都是剛硬的脾性。若是放在從前,敢這樣頂撞她的,早就叫人拖出去打板子了。這些年也因兒子,將脾氣磨得多少平了些。小李氏出身本就不硬,在安王妃眼里,不說是跳梁小丑,也沒差多少。聽得她竟敢當(dāng)面指摘自己偏心,安王妃不怒反笑,“可是說出了心里的話。這些年,怕是你也憋屈得緊了。”
她抬抬手,“阿離是我嫡長孫,是我安王府日后的指望,我自然看重他。你,憑什么與他比呢?”
“況且,你父因何進(jìn)了大牢待審?謀害兄長篡奪爵位……你可還記得,他謀害的,正是阿離的嫡親外祖父?”
想讓阿離替滎陽侯出頭?小李氏的腦子,是喂了豬嗎?
“不是,不是這樣!”小李氏面色慘白。她就算再無知,也明白無論如何不能叫這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