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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事,也并不算什么。所以妻子到底在愁些什么?
霍二夫人便是在等丈夫說這一句話,只笑意盈盈問道,“我聽說,陛下原本是有意在今年秋后選秀的?”
霍二正喝了一口茶,險些被嗆到,吞下了茶水霍然起身,指著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說什么呢?”
選秀?
“陛下……陛下比父親年紀(jì)還大,你想叫菲兒去參選?”霍二知道妻子心氣高,可,再沒想到她竟將主意打到了這個上頭。
霍二夫人按下了丈夫的手臂,嗔道,“你聽我說完。陛下年紀(jì)大了,難道我不知道?這些年也并沒有聽說選秀的事情,怎么突然今年就有這個話了?”
是啊,怎么今年就有選秀的消息了呢?
“依我想著,這選秀定不是為了充盈后宮。你只想想,如今可是好幾位皇孫都到了年紀(jì),卻都未曾娶妻呢。”
霍二皺眉,“幾位適齡的皇孫都跟著去北境了?!?/p>
原來妻子將主意打到了皇孫頭上?霍二覺得似乎有一道雷,劈到了自己的頭上。
“況且,菲兒……縱使能夠嫁入皇室,只怕也做不得正妻。何必呢?咱們給她尋個門當(dāng)戶對的老實孩子,再給她多多的陪嫁,叫她一輩子富足安樂,難道不好?”
霍二撫著妻子的臉頰,用自己并不大習(xí)慣的溫柔語氣說著,“就像咱們……”
“就像咱們一樣,這么窩窩囊囊地過一輩子么?”霍二夫人擋開了丈夫的手,聲音也冷了下來。“我不想!”
她在霍家與丈夫發(fā)火的時候,阿琇正躲在一根柱子后邊,難過地看著坐在一棵花樹上的阿珠。
“出來吧?!?/p>
過了許久,阿珠才淡淡地叫了一句。
阿琇從柱子后邊轉(zhuǎn)出來,“jiejie……”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了一趟老家,聽到了一個消息。我老家那邊,新村改造,要統(tǒng)一建樓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有失有得么,思考中。
章節(jié)目錄 “姑姑!”
在阿琇的認(rèn)知里, 阿珠一直是清麗嫵媚的, 甚至看上去柔軟如春水一般。
林沉說,想要阿珠等他一年。
誰料一走三年未曾回來, 再有消息便是生死不明。
“你在看什么?”阿珠從樹枝上跳下來,坐在了樹下的石凳上,揚了揚下巴, 示意阿琇也坐過來。
阿琇乖乖走過去, 坐在了阿珠的身邊。
阿珠已經(jīng)洗漱過了,一頭長發(fā)都披散在肩頭, 還帶著些水汽。素凈的臉,絲毫沒能損壞她的美麗, 相反, 少了用心描畫的妝容, 反倒讓人更能夠看清阿珠精致的眉眼。
“三jiejie?!卑L抿了抿嘴, “你是在擔(dān)心么?”
阿珠很是愛惜自己的容貌,到了晚間,隔三差五就會用些珍珠粉玉容散之類的東西來養(yǎng)臉,或是早早就會睡下。平常,她哪里會是個大晚上的坐在樹枝上頭發(fā)呆的人呢?
只穿著淺粉色寢衣, 一縷秀發(fā)拖在胸前的阿珠在月色下看起來柔弱又帶著些媚色。她托著下巴, 抬眸看著天上的半邊月亮,良久后輕輕嘆了一口氣。
“從前,也并沒有什么感覺。這乍一聽見他受了重傷……還有焦家的那位少爺,竟然已經(jīng)不在。只覺得從前那些事情, 都恍如隔世?!?/p>
她說不清對林沉是什么樣的感情。初時只以為那是個半點兒不上進(jìn)的紈绔子弟而已,后來他進(jìn)了演武堂,又在饕餮樓里幫了自己一把。他的心意,她都明白,卻也從未因此就傾心于他了。再后來,他要追隨榮王往北境從軍,臨行時候求了她的父親,讓她等他一年,只說是哪怕有寸功,也能在面對她的時候更有些底氣。阿珠并不覺得有多感動,甚至,還有些好笑的——憑什么呢?憑什么只因他所謂的深情,她就要等他了?
這三年來,他未曾有機(jī)會回京。
可她身邊,時常會出現(xiàn)一些北地特有,京城里少見的東西。她就知道,那些都是他讓人捎了回來的。甚至有一次,還有一支雕工笨拙的木簪。
“為什么呢……”阿珠低低地說,眼睛看著自己手心里的木簪,“其實,他根本不用這樣的?!?/p>
侯門出身,受盡寵愛的嫡幼子,他這一生哪怕是真的就紈绔下去了,也能夠錦衣玉食自在暢快。
為什么呢?為什么一定要往軍中去,離家三載,生死間徘徊。
不值得。
“jiejie……你哭啦?”阿琇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阿珠掛在臉頰上的兩行淚,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擦了。阿珠是個要強(qiáng)的性子,長大后很少有掉眼淚的時候了。
“我想著,林五哥一定會吉人天相的。jiejie你別擔(dān)心。”
阿珠哼道,“我沒有擔(dān)心?!?/p>
很是清楚她嘴硬,阿琇攤攤手表示并不跟她爭論。至于到底有沒有擔(dān)心,天知道呢對不對?
北境危機(jī),并沒有影響到京城里的生活。除了忠勇伯夫人因突然接到了兒子戰(zhàn)死的消息一頭暈倒,醒來后人就有些不好外,就連林家,似乎也都并沒有因林沉重傷而焦慮。
轉(zhuǎn)眼之間,就進(jìn)了九月,眼看著就要到了重陽佳節(jié)。
若說這九月里,京城中哪處最引人注目,一個是阿琇曾經(jīng)去過的萬菊園,另一處就是這幾年里慧怡長公主府了。
身為當(dāng)今僅存的姐妹,慧怡長公主在御前向來有些體面。再加上她是個很識趣的人,并不會仗著身份就橫行霸道,與廣陽郡主全然是相反的性子,因此,無論是宗室中,還是普通百姓的口中,她的聲望都是不錯的。
這兩年,慧怡長公主發(fā)嫁了小女兒芳華郡主,日常清閑了下來,便時常設(shè)宴,請了京城里的高門女眷們,名頭是各種各樣的,春天便是賞春宴,夏日里便是詠荷宴,到了秋天,自然就要請人來賞菊吃蟹了。
如靖國公府,早在幾日前就接到了帖子。
先前因為慧怡長公主很是有些將小女兒賀芳華嫁給沈焱的意思,卻因故未能做成親事。顧老太太便不大好意思往長公主跟前去走動了。
再加上四姑娘阿玨在八月里頭產(chǎn)下了雙胎,她生母早逝,嫡母又是那個樣子,顧老太太的心思也分到了阿玨身上一些。
到了重陽的時候,由溫氏和三太太一起,帶著幾個女孩兒往長公主府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