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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姨娘就進了國公府,給父親做了妾?”
“你,說什么?”白姨娘一怔,仿佛沒有聽懂阿珠說了還說呢么。
阿珠抬起了臉。
她生得極好,尤其那雙眼睛,形似桃花,眼尾處微微上挑,星眸帶水。這會兒眼周圍有著淡淡的紅暈,只靜靜看著人,眼里似乎帶著些哀傷。
“我說,姨娘還知道我出身比不得別人么?”阿珠的聲音里有著自嘲,帶了些哽咽,“既然知道庶出的比不過嫡出,為什么當初姨娘甘心做妾?難道不該為了子女,也去做正頭娘子么?”
“祖母當年,沒有為您擇了人家,去做正室么?”
之前,剛剛從白姨娘身邊被帶出來,阿珠很是傷心,不理解顧老太太的苦心,只覺得府里人針對自己,看不起自己庶出的身份。
為了板正她的性子,顧老太太下了一劑狠藥,對她說了當年白銀娘怎么在國公府里長大,又怎么自甘墮落地給靖國公做妾,死不肯出府去。
“阿珠你得記著,你庶女的身份,不是旁人的錯,都是你生母造成的!自愿去做了妾,不但自己低賤了,就連著子女,也都生來就低人一等!”
這幾年,顧老太太這話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響徹在耳邊。
“你,你竟怪我?”白姨娘不可思議地看著阿珠,仿佛見到了什么妖怪似的。她手捂著心口,一副備受打擊的樣子,音兒都顫抖了,“我的女兒,竟然怪我?”
猛然間,白姨娘爆發(fā)了,雙手抓住了阿珠一頓捶打,“我這都是為了誰?為了誰!你竟然怪我,你還是不是我女兒了!”
“姨娘,姨娘有話好好說!”
秋月和另一個丫鬟秋云見了白姨娘來的時候臉色就不對,因此也沒有敢走開,就在門口候著呢。先時白姨娘和阿珠說話聲音不大,二人只聽見了白姨娘的哭聲,隱隱約約聽見了說什么親事的話,還特意離得遠了些。這沒想到,突然間里邊就鬧了起來了。
慌忙跑進了屋子里,秋月秋云就看見了白姨娘正發(fā)瘋似的抽了阿珠一巴掌,都嚇了一跳。沒想到的是,阿珠平常潑辣,這會兒卻是個呆子似的,連躲都沒躲。
二人連忙撲過去,雙雙架住了白姨娘,嘴里只喊著,“姨娘有話好好說,三姑娘嬌嫩的小姑娘呢,怎么好動手!”
白姨娘平日里就嬌弱,撕扯了兩下掙扎不出,一口氣先也就xiele,整個人都癱倒在秋月懷里哭道,“我的女兒,竟然從心里頭怪我!阿珠啊,你從前并不是這樣的啊,你忘了么,你跟娘最親了?”
阿珠白嫩的臉蛋上老大的一個巴掌印,還有一道細細的血痕,確實被白姨娘的指甲劃傷了。
“姑娘!”秋月驚呼。
“我沒事?!卑⒅閲@了口氣。說到底,姨娘也是為了她好。也是她說話太傷人,刺激了姨娘?!澳銈兯鸵棠锘厝グ??!?/p>
頓了一頓,低聲吩咐,“從后門走。要是有人看見了,就說姨娘大日頭地走來看我,有些中了暑氣吧?!?/p>
自己的親娘,還能怎么樣呢?
秋月秋云互相看了一眼,應(yīng)了一聲,勸白姨娘,“姨娘您看,三姑娘心里頭都想著您呢。您這么一鬧,叫人知道了,咱們姑娘的臉可往哪里放呢?”
連說帶拉著,從后門送了白姨娘回去。
阿珠站了一會兒,走到妝臺前,從菱花鏡里頭看著自己的臉。半晌,用帕子蓋住了傷口,咬了咬牙,起身往春暉堂里去了。
春暉堂里,顧老太太尚在午睡。游廊上有個小丫鬟正坐在陰涼處,頭一點一點的打瞌睡。
阿珠腳步很輕,小丫頭也沒醒來。
看了看小丫頭,阿珠忽然笑了。小丫頭不過十歲出頭,已經(jīng)在府里兩年了,干著打簾子的活計。跟她比起來,自己就算是庶出的,日子也在天上了不是?
輕輕地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顧老太太年紀大了,不敢多用冰,就算天氣再熱,屋子里頭也就是擺一盆冰,還不敢擺在跟前。這會兒,珍珠翡翠兩個丫頭,各自拿了一把扇子,正坐在腳踏上替顧老太太扇著風。
一看到阿珠進來,倆丫鬟先是一愣,然后就都睜大了眼。
不為別的,三姑娘臉都腫了!就算是帕子捂著,那半邊臉的紅腫也蓋不??!
“三姑娘?”
阿珠搖了搖頭,示意她們別說話。
不過就這么一聲,顧老太太也被驚醒,睜開了眼。
“祖母。”阿珠連忙低頭。
顧老太太沒想到這會兒阿珠回過來。
“三丫頭?”翡翠忙起身,扶著顧老太太坐了起來。珍珠快步去拿了濕帕子來替顧老太太擦了臉,又倒了茶給顧老太太漱口。
阿珠一聲不吭地站著等顧老太太說話。
都忙完了,顧老太太也徹底清明了起來。
然后,便看見了阿珠臉上的傷。
“這是怎么回事?!”顧老太太先驚后怒,“怎么傷到了臉?珍珠,快去取了消腫的藥膏來!”
大熱天的,傷到了臉上,可別落下了疤!
阿珠忙道:“只是看著重,其實傷處不深?!?/p>
話雖然這么說,可她到底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生得又格外出挑,平日里也很是在意這張臉的。一邊安慰著顧老太太,一邊就心里頭覺得委屈了,眼淚直在眼里頭打轉(zhuǎn)兒。
縱然是再不喜歡,也是自己的親孫女,哪兒能真的不在意?
一時顧老太太看著珍珠取了藥膏過來,給阿珠細細地上了藥。
“這到底怎么回事?跟著你的丫頭呢?”顧老太太很是生氣。阿珠身邊的秋月秋云,原來都是她這春暉堂里的人。看著做事穩(wěn)重周到,才叫她給了阿珠使喚。怎么好好的在家里,還讓阿珠傷了?
阿珠忙道:“秋月jiejie和秋云jiejie都讓我打發(fā)去做事了?!?/p>
她垂下眼簾,咬唇道,“正是要和祖母說件事。”
輕聲說了白姨娘鬧到自己跟前的事情。
顧老太太氣得渾身都發(fā)抖了,“這,這是能說到一個姑娘面前的話嗎!”
當時就要叫人去拖了白姨娘過來教訓。
“祖母息怒!”阿珠過去抱住了顧老太太的腿,含淚道,“您知道姨娘最是個沒有見識的,只以為高官勛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