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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一樣,行動很有些不方便。
這可不就摔了么。
阿珠哭了,這回不再是裝模作樣,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再不像從前那般一邊哭還一邊用帕子掩著嘴蓋著眼,甚至哭聲都慘了許多。
春雨看著阿珠嘴里頭不斷涌出血來,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后手忙腳亂地用自己的帕子給阿珠擦拭。她一碰,阿珠哭的更厲害了。一張嘴,又是一口血水吐了出來。
阿琇看著都覺得疼了。
夏竹捂住了阿琇的眼,怕她見了血嚇著。也幸好園子里各處都有收拾花草的仆婦,見阿珠受傷,都忙上來,幫著春雨把阿珠抱去了春暉堂——顧老太太認(rèn)為須得好好扳一扳阿珠的性子,把她挪出清蘭院后,也沒給安排到別處,就叫住在春暉堂西側(cè)一個三間小院子里了。
這邊兒一群人呼啦啦簇?fù)碇河曜吡?,夏竹挪開了手,就拍了拍心口,這都叫什么事兒?
只盼著三姑娘可別把這事兒算到姑娘,甚至是太太身上才好。這么想著,趕忙抱著阿琇回了正房,去稟告溫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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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這一跤摔得著實不輕。
摔著的時候,牙齒正要在腮幫子上,硌出了一條大口子,所以這嘴里頭才會不斷出血。手肘膝蓋也都有破皮兒,最慘的是連門牙都被磕得松動了。大夫臨走時候還囑咐呢,叫她痊愈前可千萬別咬牙,免得弄掉了門牙。阿珠都換完了乳牙,這門牙要是掉了,可就得一直缺著了。
阿珠傷口本來就疼,再聽到大夫這么說,又怕自己真就掉了門牙,往后連笑都不敢,更是傷心難過,哭的哽咽難言。
溫氏聽到夏竹的回報后,也沒顧得自己休息,忙忙地趕到了春暉堂。顧老太太見她走得額頭都見了汗,反而怪她:“你這身子越來越沉,做什么這樣慌慌張張的?”
“聽夏竹說三姑娘摔著了,摔得還挺重?”溫氏扶著腰坐下,“可傳了太醫(yī)?”
顧老太太便道:“大夫說了,沒有大礙,傷處也上過了藥,你只放心吧?!?/p>
溫氏點頭。沒事就好。
雖然這么想著,還是起身去看了一回阿珠。
阿珠已經(jīng)喝了藥睡著了,閉著眼睛,還在抽抽噎噎的。
這會兒她嘴唇腫了起來,再加上鼻尖兒也被碰破了皮兒,瞧著倒是比平時更可憐可愛了一些。
溫氏看了一會兒,見阿珠睡得沉了,才回了正院小憩。
晚間靖國公回來了,先往正院里看溫氏,溫氏便告訴他阿珠摔著了的話。
“怎么還摔著了?”靖國公一邊接了丫鬟送上來的布巾擦手,一邊隨口問道。
溫氏只能笑道:“我過去的時候,阿珠已經(jīng)喝了藥睡下了,她又沒帶人出去,問誰也說不清楚。我瞅著孩子摔得不輕,小臉都腫了。回頭你過去瞧瞧不是?”
“知道了?!?/p>
靖國公應(yīng)了一句。溫氏就立在他的身邊,他轉(zhuǎn)身就摸了一把溫氏隆起的肚子。
溫氏:“……”
不禁嗔道,“太不莊重了些?!?/p>
屋子里頭,還有丫鬟呢。叫她們看著,像個什么樣子呢?
靖國公笑道:“怎么不莊重了?我們是夫妻?!?/p>
又對著溫氏肚子嘰嘰咕咕說了兩句,溫氏也沒聽清他到底說了什么。
知道了阿珠受傷,靖國公到底也擔(dān)心,喝了杯茶忙去了春暉堂。
顧老太太平日里,并不會叫兒媳們來跟前立規(guī)矩。不過每天晚上,靖國公和二老爺三老爺也會過來看看老娘,陪著吃頓晚飯。今兒一來,卻發(fā)現(xiàn)春暉堂里頭氣氛有點兒怪。
春暉堂里太安靜了些。
就連站在門口的小丫鬟,見到他也沒敢像平常那樣扯著脖子通報,就只悄蔫蔫地打起簾子來,讓他進(jìn)去了。
靖國公大感詫異,這是怎么了?
屋子里頭,顧老太太正歪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呢,就是臉色不大好看。大丫鬟珍珠坐在腳踏上給她捶腿,翡翠恭恭敬敬地侍立一旁。見靖國公進(jìn)門,拼命使眼色。
靖國公在顧老太太跟前的時候,總還算不那么傻,過去接過了珍珠手里的美人錘,示意她自己來。
珍珠就起身退到了一邊兒。
靖國公捶了兩下,顧老太太睜開了眼。
“母親?!?/p>
靖國公賠笑,“兒子捶得可還好?”
顧老太太哼了一聲,坐了起來,叫靖國公,“你也坐下,我有話說?!?/p>
章節(jié)目錄 不是不告狀
靖國公坐下了,“母親有何事情吩咐?”
“吩咐倒是說不上,就只想問問你?!弊尵竾聛恚私o他上了茶,顧老太太才開口,“阿珎你打算什么時候接回來?”
靖國公原本以為老太太要跟他說說阿珠,冷不防又被扯到了阿珎身上去了。
提起阿珎來,靖國公心里頭就有些郁郁。原配發(fā)妻生的閨女,嫡長女,就一門心思親近外家。頭臘月里,他親自去接了阿珎回來,過了正月也沒送回去。
靖國公想的很簡單,說到底阿珎是他的女兒,是沈家的嫡長女,小時候在外祖家里住著也就住了,眼看著十歲出頭是個半大的姑娘了,再沒有一直住在外祖家的道理。
便是王家,也說不出什么來。
王家的確不能說什么,人沈家好好兒的都在京城里,又不是隔著千山萬水,從禮法上來講,靖國公娶了續(xù)弦,阿珎也是父母俱在的,哪兒有不肯回本家的呢?
只是出了正月后,王家太太就病了,請醫(yī)熬藥的。本來就是正經(jīng)的姻親,沒有不過去看看的道理。靖國公親去問候了一次,王家太太確實病著,瞧著臉色病得還不輕。老太太流著淚說想見阿珎一面。
阿珎是嫡親的外孫女,靖國公再怎么樣,也不能說就不許見啊——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只好送了阿珎過去。
這不是么,兩個月過去了,王老太太那病早就好了,孩子不給送回來了。
“這事,兒子也放在心里呢。”靖國公嘆氣。他王家泰山倒是個明事理的,奈何管不了老妻。
顧老太太哼了一聲。其實她一直就不大滿意先國公給兒子定下的這門親事。倒不是說王家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