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

紐約司機(jī)的滿口粗話和橫沖直闖，他今天是領(lǐng)略到了。一路上以各種形式聽到“fuck”這個詞的次數(shù)數(shù)也數(shù)不過來，問候男女的私處是家常便飯，方沐心想，其實這就跟國內(nèi)動不動就說“逼”“rou”差不多，他轉(zhuǎn)頭對李璧用英文說：“你媽逼的怎么跟個逼似的那么磨蹭？”

李璧搖了搖頭：“你想學(xué)人家罵人，先把臟話學(xué)全了再說，要不聽著詞匯匱乏得可憐?！?/br>
“……哦。”方沐研究著，“原來還有個詞匯量的問題……”

穿過風(fēng)格別致的酒店大廳，兩人拉著簡單的行李上了十七樓，方沐站在房間門口愣了半天：“走錯地方了吧……上次出國就是個破舊的小房間，這次怎么是套房……”

李璧一聲不吭地把行李放下。

“大學(xué)這次真是下了血本……”方沐也把行李放下來，心情極好地走到陽臺上吹風(fēng)。地上有個長寬兩米的小池子，方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露天浴池……”

他一回頭，李璧已經(jīng)把上衣拉了開來，似乎是熱壞也渴壞了，正在仰頭喝水。水從嘴角流出，沿著頸項而下，把襯衫濕透，顯出前胸硬挺的rutou和緊致又不至于張揚的八塊腹肌。

方沐看傻了眼。這不是……又在……嗯……

李璧朝著他走過來：“方老師要不要做？”

方沐的喉嚨發(fā)哽。現(xiàn)在他很難說出拒絕的話來。

李璧把他脫干凈，推到了陽臺上的浴池里。

“白日宣yin……別人會不會看得到？”方沐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怎么也是個學(xué)者，給人看到被cao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將來還有誰把他放在眼里？

“沒人看得到……”李璧把他壓在浴池璧上，拉開雙腿急急插入自己的手指，“地方是我挑的……”

大勢已去，方沐呻吟著：“原來是你挑的……啊……慢點……嗯……”

李璧慢慢把自己擠進(jìn)去：“不然你以為是誰？你大學(xué)難道想cao你？”

方沐的屁股頂著墻，只覺得那東西全部沒入，在里面不慎溫柔地頂弄起來。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傍晚，圓形的床上躺著兩個交疊的人影，方沐趴在李璧身上與他吻著：“我說的事，你想過了么？”

“……嗯。”

“怎么樣？”

“不用簽?！?/br>
方沐抬起頭，盡量好脾氣地笑著：“我覺得應(yīng)該簽……婚前財產(chǎn)證明不是你不愛我的表現(xiàn)，這是我的……嗯……”

“你有離婚的打算么？”

“沒有。”

“那你要證明什么？還要多花律師費?！?/br>
方沐蹙著眉。說到這里怎么成了他有理？

“其實不少人都簽。”

“我跟他們不一樣?！崩铊道骂^的頭輕輕接吻，“他們有些身家足有十多億，家族復(fù)雜，結(jié)婚的時候就有人有非議。我身上沒那么多枷鎖?！?/br>
“這件事……”

“方沐，你知道為什么婚后財產(chǎn)是兩人共有么？”

“你不要跟我講法律原理……”

“因為一個人的成就不是他自己得來的。如果我沒有跟你共同擁有，那么我現(xiàn)在是在跟你做什么？我跟你zuoai，不過是占有你的身體。你也許覺得坦蕩蕩，是因為愛情才跟我在一起，可是你覺得我的感受是什么？”

方沐低頭看著他。

“方老師……如果你非要簽，那這個婚對我來說就真的沒有意義了。我知道婚姻是冒險，但是我這輩子只喜歡過一個人。如果我們將來感情破裂了，你真的離開了，你難道覺得我最傷心的是損失掉的財產(chǎn)？”

方沐嘆口氣：“我只是想讓你證明……我并不想要你的錢?！?/br>
李璧笑著吻他：“真正到了分開的地步，你難道最在乎的是錢么？”

“不是?！狈姐宓慕廾痛怪啊钤诤醯?，是你傷心不傷心?！?/br>
“沒錯……你只要不像以前那樣把我推開，我就不會再傷心?！?/br>
那東西在他的xue口一點點揉著，撐開褶皺，緩緩地往里插進(jìn)去。

方沐的喘息急促起來：“李璧……”

“嗯？”

“我等下有個交流會。”

李璧翻過身壓著吻他：“不要緊，把你cao完了就放你走?！?/br>
番外（下）

學(xué)術(shù)研討會進(jìn)行了三天后，圓滿落幕。

方沐不但拿到了自己偶像的Skype，偶像還允許他給自己發(fā)學(xué)術(shù)方面的郵件，方沐大半夜的站在窗邊吹冷風(fēng)，吹了半宿仍舊冷靜不下來。

這天離開酒店，兩人在機(jī)場里等候飛機(jī)。方沐低頭翻著書，手不經(jīng)意地搭在李璧的手背上。兩人都沒有察覺，李璧無意識地將他的手握住，輕輕搖晃。

“你跟謝總的關(guān)系那么好啊，房子想住就住?！狈姐逭f。

“他為人大方，要不怎么那么多朋友呢。其實我跟他的關(guān)系算不上深，可是一聽說我要……就借給我了?！?/br>
“要什么？”方沐問。

李璧低著頭看書：“要休假。”

飛機(jī)不過是兩個小時的路程，出機(jī)場之后有輛車等著，一個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幫他們提好行李，載著他們往西走。

方沐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海邊的別墅：“那是他們度假的房子？”

“嗯。”

真可怕，你覺得自己過得很不錯，可是遇上這種人，才覺得錢的概念很抽象很相對。所以許多事比不得，無論多么有錢的人，也總是永無止境地追逐著想要的東西。人與人的命不同，但是欲念卻相似，所受到的痛楚和歡樂全在自己的修行。

車在別墅門口停下，方沐剛下車，突然間一個中年婦女急匆匆地跑下臺階，把方沐一把擁住。方沐驚喜地轉(zhuǎn)身：“媽？你怎么來了？”

別墅里又走出幾個人來，站在臺階上笑。

方沐傻了眼：“爸?！?/br>
不但有他爸，還有阿姨、叔叔……

嗯？還有他發(fā)小……李璧的發(fā)小……

這是……？

方沐立刻轉(zhuǎn)頭看著李璧。

方沐的mama笑著：“李璧把我們接過來的，他說你們要結(jié)婚的時候我實在沒高興死，你這大把年紀(jì)不小的……”

方沐深吸口氣。小混蛋，竟然背著他做這種大事！

李璧的mama說：“時間不早了，快點進(jìn)來準(zhǔn)備，明天一早就要舉行婚禮?！?/br>
方沐被人推著進(jìn)去：“爸、媽、阿姨、叔叔，你們冷靜點，這件事……嗯……”

夜里萬籟俱寂，一個黑影鬼鬼祟祟地從自己房間跑出來，急急地敲著李璧的門，壓低了聲音道：“李璧，開門！”

“方老師……”李璧穿著睡褲開了門。

“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說？！”方沐把房門關(guān)上，說不清是生氣還是興奮。

“你不是答應(yīng)我我求婚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