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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里成為不和諧的音符。“談朋友嘛......”老董諂笑著解釋,“正常正常......”裴久川掃了一眼,隨意踢在地下的高跟鞋顯然并不屬于姚清。細長的高跟上涂著亮晶晶的閃粉,看起來像發(fā)亮的錐子。他暗自松了一口氣。徐宵皺眉,沒說什么,把門合上了。老董提著的心忽上忽下,這人到底是來干嘛的?不是掃黃?還沒來得及高興多久,稍微往深處一想,老董的臉唰地白了。但他什么也不能說,只能屏息靜氣地跟在對方身后。一個個看過來,他們面前,只剩下最后一個房間。站在門前,徐宵深吸了一口氣,扭了下門把手。毫不意外的,門從里面反鎖著。“我來我來?!崩隙瓟D上前,掏出鑰匙。這個時候,他也只能在心中祈禱,里面的人別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抖索了半天,咔嗒一聲,門鎖開了。徐宵把老董往旁邊一推,順勢踹上了門。“不——”最先尖叫起來的是被搡開的老董,他瞪大的眼睛里布滿血絲,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不不不!”看清房間內(nèi)的場景后,裴久川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和前面幾個房間不同,這個房間里,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燈光,也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窗戶半開著,晚風從外面灌進來,輕柔地撫著女孩的發(fā)絲。姚清像是睡著一樣,靜靜地趴在茶幾上,由于背對著門,裴久川看不見她的表情。深色的地毯上散落著白色的粉末和透明的藥瓶,茶幾的盡頭處,一支注射器斜斜地擺在那里,一半懸空在外,搖搖欲墜。風大了些,啪的一聲,注射器滾了下來。☆、死生(21)尸檢結果出來的很快。地下散落的粉末,還有注射器里的混合物,均為純度極高的四號海/洛/因。姚清的死亡源于一次性注射過量毒品,在徐宵他們趕到前,女孩就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我真的不知道啊!”老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女孩來過好幾次,每次看上去都挺正常的,這件事和我們無關啊!我什么都不清楚!”“她一個人來的?”童小鴿揚起下巴,冷峻地掃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老董,并沒有被對方的眼淚打動。老董搖搖頭,幾秒鐘后,又點點頭。“你這糊弄誰呢!”童小鴿眼睛一瞪,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老實交代!”雖然平時大多數(shù)時間做的是技術活兒,但小鴿子板起臉來時也有幾分氣勢。加上老董本來就心虛,根本禁不住這么嚇唬:“今天她一個人來的!不過前幾次!前幾次好像有人和她一塊兒來!”他在心里暗暗叫苦,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死丫頭片子!玩嗨了也別死到我這兒啊!“誰和她一塊兒來的?”童小鴿還是沒給老董好臉色看。“我不認識?!崩隙疵鼡u頭。那個男人他眼生,之前從沒見過。想必不是這一片的人。這他完全理解,死掉的女孩看上去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紀,如果在熟悉的地方被認識的人看到,肯定少不了編排。他接待的顧客里,這樣的人有不少。因此,老董也就沒當回事兒。可誰知道他們居然吸毒!想起男人之前來的場景,老董的背后直冒冷汗,他一直以為這只是皮rou交易!“你說那個男人今天沒來?”“是的?!崩隙c頭,“八/九月份的時候他們倆常常過來,后面沒見過……今天……”今天只有女孩一個人來,他理所當然地以為,對方早到了。只要付錢,他懶得管客人們之間有什么事。“你們的監(jiān)控還在嗎?”童小鴿皺眉。“在在在!”老董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拼命點頭,“這三個月的都在!同志,我真是清白的!”童小鴿懶得搭理這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家伙,一想到姚清的死,她的血就直往腦門上躥。她深吸了一口氣,不管在背后哭喊的老董,先行出了審訊室。“還在里面?”看見杵在辦公室門口的裴久川,小鴿子停下了腳步。小少爺看了一眼緊閉的門,默默點頭。待在里面的是徐宵跟老院長,姚清的死訊,他們暫時不打算直接告訴老人。上一次,對方的身體已經(jīng)受到了傷害,畢竟年紀擺在那里,經(jīng)不起劇烈的情感波動。這一次……他在心里苦笑,無論能瞞多久,到最后,老院長大概都會崩潰。“這是什么破事!”童小鴿恨恨地往一邊的墻壁上砸了一拳,“她前面還好好的!”“鑒證科那邊怎么說?”她還想再砸,裴久川把她拉住了,“她之前……有沒有吸過毒?”聞言,小鴿子一滯。從童小鴿僵硬的動作里,裴久川隱隱覺得不妙。“靜脈上有舊針孔。”童小鴿把臉別過去,不再看小少爺,“還沒判斷出具體時間?!?/br>但不論如何,至少在上一次被緝毒隊帶走時,姚清沒有沾過毒品。幾個月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還好嗎?”看著童小鴿驟然紅了的眼眶,裴久川伸手拍拍她的肩。“我沒事?!毙▲澴雍鷣y抹了把眼淚,“等會兒徐處出來,你跟他說,姚清之前和一個男人一起出現(xiàn)過,我正在查?!?/br>說完,不待小少爺再安慰,她把頭一低,迅速轉身走了。望著童小鴿近乎逃竄的背影,裴久川皺眉。男人?什么男人?這本該是一條讓人興奮的線索,可聽到消息后,他卻并沒有任何激動的感覺。沒等他多想,門從里面被拉開。“我送您回去。”徐宵攙著老院長。“清清……”一張嘴,老人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清清她會沒事兒的,是不是?”“等她情況穩(wěn)定了,我們就帶您去看。”徐宵不動聲色地把老院長攙得更緊,“您不要著急?!?/br>湊近了看,老人的眼睛布滿血絲,顯然哭了不少時間。不知道徐宵到底說了什么,至少現(xiàn)在,老院長相信,姚清還活著。裴久川有點不敢去想,對方得知真相的時刻。“你給肖局打個電話?!彼緛硐敫ィ瑓s被上司攔了下來,“等小鴿子那邊有消息,你就帶肖局過來?!?/br>徐宵指的是孤兒院。涉及到一條人命,他們肯定得對姚清的房間進行搜查。但同時,又不能讓老院長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能盡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