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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下身的壓力突然消失了。空曠的廠房里突然變得極其安靜,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仿佛剛才的聲響只是他的錯覺。不知道從哪兒透進來的風涼涼地在他□□在外的腰身上轉了一圈,接著又吹走了。楚程程抖抖索索地睜眼。面前,老四一手舉著磚頭,一手半拽半拖地拎著阿刀的領子,正面無表情地打量著他。礙于視角,楚程程看不到阿刀后腦的情況,但磚頭上深色的痕跡已經說明了一切。“你......”他不知所措地看著這個前幾天還帶著人,想要找他麻煩的不良少年。“閉嘴?!崩纤牟幌肼牭綄Ψ秸f話。他把那半塊磚頭隨手往身側一扔,然后把暈過去的阿刀也撂在一邊,蹲下身,毫不客氣地拽起楚程程。少年的動作沒有一點憐惜之意,手腕上的傷口被這么一扯,繩子陷得更深,痛得楚程程直皺眉。老四才不管楚程程疼不疼,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挑起繩子,用力割斷,然后如法炮制,解除了對方腳上的束縛。“你滾吧。”他收起刀,看都不看楚程程,接著威脅到,“如果敢報警,下次他要上你,我就不會攔著了?!?/br>“......”被嚇壞了的楚程程一臉茫然地望向老四。“還不滾?”見他愣在那兒,老四沒好氣地把腰帶踢給他,“你□□嗎?”被老四的話一激,方才阿刀觸碰自己的感覺又泛了上來。楚程程臉色一白,默默地拾起腰帶。他的手還在抖,穿了半天才穿好腰帶。襯衫的扣子幾乎都在先前的撕扯中被拽掉了,他只能扣上僅剩的幾個,勉強遮住身體。老四完全不搭理他,拖著阿刀的一條腿,把阿刀拖到了一旁廢棄的集裝箱邊。“那個紅頭發(fā)和你什么關系?”就在楚程程以為對方徹底忽略自己時,背對著他的老四開口了。“......”他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個字。“趕緊滾?!?/br>等了幾秒鐘,見楚程程沒動靜,老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他媽讓我再見到你!”事態(tài)變化得太快,楚程程完全反應不過來,但本能告訴他,還是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比較好。他看了默默站在那里的老四一眼,咬了咬唇,扭頭跑了出去。聽不見楚程程斷斷續(xù)續(xù)的腳步聲后,老四緊繃的肌rou漸漸放松下來,牙關卻始終緊咬著。他低頭,看了一眼被砸暈過去的阿刀,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幾分鐘,他撿起剛才割斷的繩子,挑挑揀揀,撿出幾條勉強能用的,把阿刀結結實實地捆住。做完這件事后,他轉過來,打量著廠房里的窗戶,來回走動,變換了好幾個位置,似乎在尋找著什么。終于,他找到了想要的位置。老四站在被他挑選出的地方,朝外面望去。夜已經深了,廠房外的景色大多都看不到。但隱隱約約地,從這個角度,他能看見不遠處的高地上,立著一小幢黑影。如果那里有人的話,對方應該也能看到他們這里的情況。————————————“程程?”接到楚程程的電話,卻只聽到戀人的哭腔,薛槐哪還有心思和對方置氣,一溜煙地就跑到了楚程程的家。門半掩著,房子里卻黑漆漆的,不像有人的樣子。他走了兩步,才看見臥室的門下隱隱透出一道微光。細細的光線黯淡地亮在黑暗里,輕飄飄的,像是燭火一般,一吹即滅。“程程?”薛槐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輕輕地推開門。臥室里只亮了一盞應急用的小燈,不知道是用久了,還是本身瓦數(shù)就不高,光芒聊勝于無,并不能照亮多少地方。但薛槐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窗簾后的楚程程。他把雙膝抱得緊緊的,整個人蜷縮成一枚貝殼,牢牢地護住自己,臉也埋在膝上,只露出一段脖頸。這樣的姿勢讓他本就單薄的身體看起來小了一圈,只有初中生的身量。“你怎么了?”薛槐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急忙躥上前去,伸手想把楚程程從地下拽起來,“別坐這兒,太涼了!”隨著他的動作,少年被輕而易舉地拽到懷里。這么一拽,薛槐才發(fā)現(xiàn)對方身上的不對勁。“......”他盯著那件幾乎不能再穿的襯衫,聽見自己的腦海里“嗡”的一聲。“是誰?”他感覺喉嚨里漫上來一陣腥甜,“是誰欺負你了?”楚程程不說話。“程程......乖?!毖毖柿丝谕倌?,把腥甜感壓下去,“告訴我,告訴我,好嗎?”他一手撫上少年的背,緩緩地拍著,另一只手搭在對方肩頭,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攥緊。楚程程微微顫抖著,過了好一會,才伸出手,去夠薛槐搭在自己肩上的指尖。十指相觸的一剎那,他的心里突然涌上來前所未有的絕望。“別哭。”薛槐對楚程程的反應太熟悉了,他換了個姿勢,把楚程程面對面地摟在懷里,動作輕柔地擦掉對方的淚水,“別怕,我在這兒?!?/br>聽了薛槐的話,楚程程哭得更兇了。但他幾乎一點聲音也沒發(fā)出,只默默地用舌尖抵著上顎,強行忍住出聲的沖動,任由眼淚一顆顆砸在薛槐身上,很快沾濕了對方的胸口。薛槐的心里升起前所未有的暴躁。“薛槐......”察覺到對方情緒的變化,楚程程無力地喊了一聲戀人的名字。“我在?!北е氖直凼站o了些,少年低沉的嗓音響在耳邊,“程程別怕,我在?!?/br>像是為了安慰他,輕柔的吻落在他的眉間,一點點吻掉他的淚水,每一個吻都溫柔得能讓人沉溺。但楚程程沒有。手腕還在火辣辣地疼,一抽一抽的,刺激得他愈發(fā)清醒。大概是太昏暗了,薛槐并沒有注意到他身上還有傷。“你......”楚程程把臉貼在薛槐的胸前,說了一個字,卻沒能再說下去。——————————阿刀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了。他低頭,茫然地看了眼被捆住的自己,感覺后腦勺傳來麻麻的鈍痛感。“醒了?”他還在費力思考著之前發(fā)生的事,一邊,老四懶懶地掃了他一眼。“你這是干嘛?”阿刀不是傻子,兩三秒內,他已經找回了先前的記憶,反應過來出了什么事。“上次你是不是故意把他放跑的?”見老四不理他,阿刀聲音陡然提高,一出聲,先把自己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