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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下焦急,裴久川也顧不上什么禮節(jié)。直接朝正對著院門的屋子走去。他挑起擋在門口的簾子,屋子不大,掃兩眼就能盡收眼底。人呢?他迅速地掃視了一遍,沒看見穆珍寶,也沒看到嚴(yán)采。“哥?”他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人回應(yīng),院子里靜悄悄的,仿佛只有他一個人。小少爺有些茫然。他掏出手機(jī),又一次撥了穆珍寶的號碼。音樂聲和振動聲同時響起,在幽靜的院落里格外清晰。是右面的那間屋子。“穆珍寶!”裴久川有點急,直接喊了對方的名字,大踏步地朝那邊走去。門推開的瞬間,還沒來得及看清迎面而來的是什么東西,他就感覺一陣劇痛,然后兩眼一黑。“電話打不通?!狈志掷铮瑓悟滉柡谥?,一連給周宏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關(guān)機(jī)提醒。“小裴呢?”周宏聯(lián)系不上,裴久川居然也不見回來,徐宵心里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他回家開車去了!”已經(jīng)丟了一個,不能再丟第二個。王大膽立即拍著胸脯保證,“一會兒就能回來!”徐宵點點頭,沒再和對方說話。“周宏跑哪去了?呂驕陽還是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徐宵剛還讓他到你這里借茶葉啊。”王之衡手一攤:“他真沒來啊,那么一個大活人到我這里來,我還能注意不到?”他倆在這邊爭執(zhí)王大膽的視力問題,那邊,徐宵默默地站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兒,這兩人還在糾結(jié)周宏到底來沒來王之衡這里,并且聲音越來越大時,徐宵張口打斷了他們。“周宏調(diào)到你這兒之前,在哪兒待著?”頭很痛。大概是被鈍器狠狠地?fù)舸蜻^,可能還破了皮,裴久川感覺自己又疼又暈,呼吸間還有清晰可辨的血腥味。血腥味很重,不像是隨便出點血就能聞到的味道。流了這么多血嗎?他暈暈乎乎地想,是不是要死了?如果自己死了......在這種時候,小少爺?shù)牡谝粋€反應(yīng)是,徐處會覺得難過嗎?還沒等他被自己這個孩子氣的想法逗笑,耳畔突然傳來了一聲冷哼。“你怎么也過來了!”穆珍寶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家弟弟:“別裝死!就挨了一下!給我把眼睛睜開!”嗯?裴久川循聲,茫然地睜眼望去,看見穆珍寶的臉湊在離自己幾寸的地方,正死死地盯著他。“哥!”他被嚇了一大跳,又驚又喜,當(dāng)場就想伸手去拉對方,問一問到底怎么回事。手一抬,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了起來。“......”他又看向穆珍寶,對方和他處于同一個境地,雙手反剪在身后,整個人被粗糲的繩子繞了好幾圈,死死地捆在屋里的立柱上。“嚴(yán)采給我打電話,讓我到這兒把你接走。”意識到了現(xiàn)在的處境,裴久川本來有一肚子問題想問,但最后張口說出的,居然是這一句。然后就看見穆珍寶的神情復(fù)雜起來。“......哥?”小少爺稍稍一想,瞪大了眼睛,“是他......”“不,不是他?!睕]等裴久川把下面的話說出來,穆珍寶就打斷了他。“那......”“是我自己犯傻。”穆珍寶苦笑了一下,把頭別過去,避開了對方探詢的視線。穆珍寶自小都是在人精堆里浪大的,察言觀色這種小事自然不在話下。只是平日里,不干事兒的時候,他就是個紈绔少爺?shù)哪印R虼?,不太重要的事情,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往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過且過就行了。但既然他對嚴(yán)采上心,就不可能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論起哄騙人的本事,他足足甩了對方一條街。他繼續(xù)裝模作樣地打著游戲,不一會兒,就接到了約他出去吃飯的電話。盡管實際來電的是鬧鐘同學(xué),穆珍寶還是十分正經(jīng)地敲定了時間。把備用鑰匙給嚴(yán)采后,他先對方一步出了門。一出去,他就上了輛早預(yù)約好的出租車,靜靜地停在馬路那頭,等著嚴(yán)采出來。大約半個小時后,他終于等到了對方。嚴(yán)采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邊正有人窺視他,攔了輛車之后,就徑自走人了。“跟上去。”穆珍寶吩咐。司機(jī)熟門熟路,一句廢話也沒多說,一踩油門,就不近不遠(yuǎn)地跟上了那輛車。東繞西繞,拐了好幾條巷子,穆珍寶才意識到,嚴(yán)采這是要去某個獨院。是他以前的朋友嗎?穆珍寶雖然從不問嚴(yán)采的過去,但多少能想象到一點。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倒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開始覺得,自己未免太過緊張對方,以至于小題大做了些。還沒等他想清楚問題究竟出在誰身上,嚴(yán)采下車了。司機(jī)不動聲色地從另一條路開過,避開了對方的視野,同時給他指了指嚴(yán)采進(jìn)去的那個獨院。這邊巷子狹窄,不好停車,因此,穆珍寶也沒為難司機(jī),再加上地處偏僻,突然冒出來一輛出租車在這杵著,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他揮揮手,示意對方先走。然而,他在門外等了半天,也不見嚴(yán)采出來。在此期間,腦補(bǔ)能力一流的穆珍寶已經(jīng)想出了無數(shù)種可能。終于,他不愿意再待在外面跟個傻子一樣吹風(fēng)了,即使有可能惹怒對方,他也想進(jìn)去看看,嚴(yán)采到底在干嘛。院門輕輕一推就開了,他探頭進(jìn)去,沒瞅見一個人。所幸這個院子不大,穆少爺又是個懶得跑的,第一時間,他就瞄準(zhǔn)了右邊這間屋子。他推門進(jìn)去,嚴(yán)采果然在這里,熟悉的身影背對著他,蹲在地上,正微微顫抖著,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小采?”聽到他的話,對方猛地一顫,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嚴(yán)采跳起的一瞬間,穆珍寶看清楚了被他擋住的東西,同樣,也看清楚了還攥在對方手里,正在往下滴血的刀。☆、盈缺(26)穆珍寶這番話驚到了小少爺,他愣了半天,不敢相信地追問:“你說他在做什么?”也許是身上的繩子捆得太緊了,穆珍寶的臉色有點蒼白,他稍稍偏頭,看向屋子的另一邊:“我看見他在割那個人的臉?!?/br>順著表哥的視線,裴久川才注意到,方才暈眩中聞到的血腥味并非來自于自己頭上的傷,而是在另一邊的地上,積洼起的一大灘血跡。“割那個人的臉......”他喃喃地重復(fù)著穆珍寶的話,眼前閃過嚴(yán)采那張精致到過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