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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頭就能輕而易舉地蓋過。然而,這一次,徐宵遠遠地站在岸上,還未近前,就從嗚嗚咽咽的海風里,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作者有話要說: 裴久川暗搓搓地坑了一把碰瓷大娘--但這孩子真不是心機boy--☆、黑白(03)“看起來是普通的意外啊。”徐宵微闔眼眸,嘆息一聲,“報警錄音有查到什么嗎?”控制臺前的童小鴿搖搖頭:“還不清楚。技術人員嘗試追蹤對方的IP,發(fā)現(xiàn)報警的手機信號來自本市,但號碼的主人卻在隔壁市,是一位七十歲的老太太,她說自己的手機丟了有兩三天了。目前我們的人還沒發(fā)現(xiàn)她和死者有聯(lián)系?!?/br>童小鴿說完這番話,就看見徐宵輕輕地笑了笑。徐處長的笑容私下里被小女警們譽為警局的鎮(zhèn)局之寶,有膽大的小丫頭天天找著機會就往徐宵辦公室里出溜,只為了看一眼進門時徐處長那淡淡的一笑。冰雪消融,樹木抽芽,春風拂面。但現(xiàn)在,童小鴿覺得徐處的笑好像有點奇怪。可能是早上被碰瓷的氣著了,她腦筋一轉,迅速地找到了合理的解釋。“真夠謹慎的?!毙煜鼣苛诵θ荩唵蔚叵铝私Y論。通常情況下,越是謹慎,說明對方惡意報警惡作劇的可能性越小,可信度很高。而對方的身份,可能是知情的好心人,同時,也可能是故意向警方挑釁的兇手。不管怎樣,對于不明人物的報警,徐宵必須抱有高度重視的態(tài)度。“有懷疑對象嗎?”他把視線轉向曲七,“有關報警人的?”曲七仿佛終于睡醒了,露出尷尬的表情,搖搖頭:“現(xiàn)在懷疑的范圍太大了,死者的朋友或同事都有可能。”在他們討論案情的同時,裴久川十分安靜地坐在一旁,很是認真地傾聽著。他的表情格外專注,甚至給人一種好學生上課聽講的乖巧感,脊背挺得筆直,毫無倦怠之態(tài)。徐宵裝作不經(jīng)意地將目光從他身上掃過,發(fā)現(xiàn)裴久川面上聽得認真,腳上卻沒閑著,正偷偷地隨著他們的話輕輕打著節(jié)拍。“好像有點意思?!毙煜徽Z雙關,自顧自地笑了起來。童小鴿和曲七不明就里,只當他在討論案情,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最后,在曲七不斷遞來的眼色提醒下,童小鴿硬著頭皮開口:“頭兒,我們要管這件事嗎?”“畢竟......分局那邊已經(jīng)結案......而且.......尸體早就火化了......”她的語氣十分勉強,話也說得曖昧,徐宵對她的意思卻一清二楚。在分局已經(jīng)結案的情況下,自己貿然插手,進行二次調查。不論有沒有那條報警錄音為他背書,在外人看來,都是他徐宵駁了分局的面子。當著他的面,沒人敢說什么。但背地里,議論絕不會少。“我打分局的臉也不是第一次了。”迎著童小鴿控訴的目光,徐宵大大方方地說,“不介意再多做一次惡人?!?/br>聽到這句話,一直老實坐著的裴久川不由抬眼看了看這位名聲在外的刑偵處長。對方好像覺察到了他的注視,并不看他,眼眉微垂,帶出和言語不符的溫潤姿態(tài)來。市一中。徐宵的心理素質一貫很好,即使童小鴿瞪著淚汪汪的大眼睛暗示他把裴久川交給她來帶,他也不為所動。拋下一句“你和曲七去查查薛佳明的社會關系?!敝?,就把裴久川拎出了警局大門。裴久川在刑偵方面的經(jīng)驗為零,完全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但出于直覺,他感覺這絕不是什么領導對新人的特殊照顧。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燒把他燒暈了,他坐在副駕駛坐上,感覺身旁專心開車的徐宵隨時會掏出一雙雙小鞋,笑容溫和地對他說:“小裴,來挑一雙?!?/br>昏昏沉沉之間,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抱住徐宵的大腿。伸縮門緩緩滑開,作為一所重點中學,顯然,市一中的基礎設施配得上它在外面的名氣。占地廣袤的校園里,除了必要的體育設施和寬闊的cao場之外,綠化做得非常棒。在大多數(shù)草木尚未完全吐綠的初春,林蔭道兩側的常青木在經(jīng)歷了凜冬之后,依然保持著生機。薛佳明的生命,就在這綠意盎然的生機里,戛然而止。一位老師的逝世,似乎并沒有對這里產生什么影響,校園里的氣氛依舊十分寧靜,隱隱可以聽見學生讀書的聲音。裴久川突然有一種錯覺,薛佳明的離開,仿佛只是一片無意間被風吹掉的樹葉,對于枝葉繁盛的常青木來說,不值一提。在車開進市一中之前,徐宵都沒有給這里的領導打過招呼。因此,并沒有什么能說得上話的人出來接待他們倆。徐宵不打算在門口磨蹭,徑自帶著裴久川朝林蔭道上走去。“我小時候還想過考這里?!眱扇瞬⒓缱咴诹质a道上,徐宵的語氣有些感慨,“可惜成績太差,連邊都夠不著?!?/br>“怎么可能?”對這句話,裴久川不太相信。徐宵在大學里的成績他有所耳聞,連續(xù)四年特等獎學金,一次都沒落下。要是這樣的人都考不上市一中,那現(xiàn)在坐在教室里讀書的大概一個個都是怪物。徐宵無所謂地聳聳肩:“騙你干嘛?!?/br>微風穿過常青木的葉隙,拂過他清澈如湖的眼眸,吹起一陣陣漣漪:“初中那會我特貪玩,天天翻墻去網(wǎng)吧打游戲,一打就是一通宵,能考上高中就不錯了。”裴久川顯然沒有想到,學霸如徐宵,也有這樣學渣的過去。但徐宵說得坦然,他倒也能接下去話頭:“我聽別人說,徐處在大學里的成績一直很好?!?/br>不用想,徐宵也知道這個別人大概就是昨天在辦公室滿嘴胡話的死胖子,他瞇了瞇眼:“后來開竅了唄?!?/br>“不然,”他攤手,“我現(xiàn)在就在市一中門口看大門,哪還能和你一起辦案。”聽到他這句話,裴久川不禁莞爾,剛想作出回應,就看見不遠處一位穿著裁剪得體西服的中年女子,正急急朝二人走來。她的身后跟著兩名年紀不大的老師,看模樣,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兩位警官好?!迸嗽陔x他們兩三步距離的位置停下了腳步,十分矜持地朝二人點了點頭,“我是一中的校長,方媛。”“有什么事嗎?”她推了推銀絲眼鏡,目光在二人身上逡巡一圈,“聽門衛(wèi)說有警察來,還把我嚇了一跳。”方媛的語氣很是禮貌,言語間卻機鋒暗藏。“方校長好?!毙煜划斪雎牪怀鰧Ψ降陌抵S,溫和地笑笑,“我們這次來,是想了解一下薛佳明老師生前的情況?!?/br>方媛的臉上沒有什么驚訝的神色,語氣也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