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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顧先生說話,但顧先生對著我時卻往往無話可說,我只能委屈自己聽一聽別人的故事了?!?/br>顧閑笑了。“原來是我委屈了九公子?!?/br>宮九忽然貼上來,像只貓似的蹭了蹭顧閑的臉頰,委屈道:“顧先生知道么,我方才險些就找不回來了?!?/br>顧閑抬起手,摸到了宮九的臉頰,他微涼的掌心在宮九臉上緩緩摩挲:“為何?”“這里漆黑一片,我實在是認不得路?!?/br>顧閑笑了:“方才帶我來時,你不是走對了嗎?”宮九道:“那時我牽著顧先生,就算走不對也要走對。若是屋子里有別人,就干脆把他殺了,好讓顧先生躺到床上睡一覺?!?/br>顧閑嘆息道:“那我應(yīng)該慶幸你走對了?!?/br>他從床上坐了起來,“什么時辰了?”宮九也跟著坐起來,笑吟吟道:“戌時了,顧先生要不要出去走一走?”“也好?!?/br>顧閑找到自己的一雙鞋穿上,宮九便適時的為他披上外衫,顧閑怔愣片刻,捏著衣衫笑道:“你這是怎么了?”宮九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哪里不對,他只是坦然回答。“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顧先生幾個月沒見,已算是幾百年沒有見過了呢?!?/br>顧閑淡定道:“九公子很會說話?!?/br>宮九并沒有帶著顧閑去多遠的地方,他們走出宮九的住處,沿著風吹來的方向一直走,便來到了一處很寬闊的地方。顧閑仍是看不見,卻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受——因為風。狹窄的地方和寬闊的地方,風的流動是明顯不一樣的。他好像能明白當初的原隨云了。若是一個人,一輩子都要活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天生的盲人還好些,可對于原隨云那般曾見過五顏六色的風景的人來說,黑暗……實在是太可怕,又太寂寞了。他們又走了許久,顧閑忽然聞到了風中傳來的一種味道。不是海的咸腥味,那是一種很復(fù)雜的香氣。有酒香、有果香、有萊香、仿佛還有女人的脂粉香。很快的,前方又傳來斷續(xù)的,妖艷的笑聲,那是女人的笑聲,間或還夾雜著男人的說話聲。不止一個女人,也不止一個男人。宮九出聲道:“前面是蝙蝠島的待客之所。拍賣會將在明天開始,而提前來到蝙蝠島的人,都可以去那里享樂一番。”的確是享樂。好酒好菜,再加上美麗的女人,自然算是最好的招待了。蝙蝠島既然被稱為海上銷金窟,可不能連這點享樂也沒有。“我?guī)阋娨娺@里的‘享樂’?!?/br>宮九走過去,隨手推開了一道門。這間屋子很靜,算是這一排下來最靜的一間屋子,顯然是沒有客人在里面的。宮九推開門,卻輕輕咦了一聲。他對著一片黑暗站了片刻,忽而問:“這里只有你一個人?”過了一會兒,屋子的深處才有一個女人怯怯的答:“只有我一個人?!?/br>她的聲音有些嘶啞,就像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情事。“這倒是奇怪了……”宮九走進去,似笑非笑道:“我為什么聞到了一股郁金香?”沉重的一聲響,是房門關(guān)上了。兩個男人都走進了屋內(nèi)。“我……”女人道:“我喜歡郁金香?!?/br>“原來如此?!?/br>他似乎很輕易地就被說服了。“我正好也知道一個人,他身上總是帶著郁金香,他走到哪里,香氣便留到哪里?!睂m九用折扇輕輕按了按手心,道:“他不止留香,還喜歡留情,尤其是對美麗的女人。”女人低低道:“我并不是什么美麗的女人?!?/br>宮九笑了。“最巧的是,據(jù)我所知,他不久前也上了這座島,是不是?顧先生?!?/br>顧閑顯然也聞到了屋中的花香:“你是想說楚先生?”他靜靜地感受片刻,搖頭道:“這里沒有其他人。”宮九聳了聳肩:“我也只是猜測而已,畢竟我們只招待了胡鐵花英萬里等人,楚留香卻從滑車上離奇消失,至今不知所蹤——我也只是問問而已?!?/br>顧閑蹙眉道:“楚先生沒有來?”“沒有。”“那其他人呢?”“除了楚留香都來了,我們已為他們安排了房間休息,只等明日拍賣會開始,屆時顧先生自然會見到他們?!?/br>顧閑聞言便放心的點了點頭。他卻沒有想到,宮九口中的“招待”,竟是將人統(tǒng)統(tǒng)關(guān)進了蝙蝠島的牢房里,而明天拍賣會上的相見更是叫人啞口無言——那幾個人竟是成為了拍賣會上被拍賣的物品。看著顧閑渾然不覺的模樣,宮九嘴角的惡意慢慢放大,聲音卻仍是平常那樣,聽不出絲毫破綻。他忽然上前一步,準確的捏住了女人的下巴。“你叫什么名字?”女人一怔:“……我叫東三娘?!?/br>“真是奇怪?!睂m九歪了歪頭:“這里的女人大都是沒有名字的。”女人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也沒有名字,我叫東三娘,只是因為我住在東邊的第三間房子里?!?/br>“剛才與你在這兒被翻紅浪的男人呢?”東三娘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宮九只是淡淡道:“說。”東三娘渾身都在細細的發(fā)抖。她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名字、甚至是年齡,但也因此,她變得足夠敏銳,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他絕不是什么尋常草包,也絕不像剛剛那個男人一樣溫柔又親切——她一咬牙,還是答道:“他走了?!?/br>“去了哪里?”“他在屋子里聽見了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就立刻追出去了?!?/br>宮九輕輕嘖了一聲,他垂著眼眸,問東三娘:“他有沒有抱過你?”“……有?!?/br>“那他還忍心將你丟在這里?”東三娘沉默一瞬,道:“我本就是這樣的女人,他肯同情我我已經(jīng)很感激他,又怎么敢奢望他帶我走?”宮九嗤笑一聲:“看來他并沒有看過你的臉?!?/br>東三娘道:“是?!?/br>“他那樣的人,若是看過你的臉,是必定會帶你一起走的。”顧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皺著眉,問東三娘:“你的臉如何了?”宮九道:“顧先生不如來親手摸一摸?!?/br>東三娘整個人都在劇烈的顫抖:“不,我不要……”宮九沒有說話,東三娘卻感受到了一種無言的壓迫,她顫抖著嘴唇,最終還是沒能吐出更多拒絕的話,沒一會兒,一只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