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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幾百年之后的另一個世界,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無論是顧閑還是原隨云,他們心里其實都很明白,顧閑多半是回不去了。顧閑一個人來到柳無眉夫婦的落腳處,如往常一般給柳無眉診脈施針,他隨著侍女一路走進了宅子深處,卻見夫妻兩個皆是神色凝重的坐在房中,默默無語,氣氛有些許沉悶。領著顧閑進來的侍女躬身告退。顧閑問:“你們這是怎么了?”柳無眉的身體如何他心中有數(shù),這夫妻倆如此表現(xiàn),跟柳無眉的身體應該沒有多少關系。李玉函苦笑了一下,卻不知道該怎么向顧閑開口,他看向柳無眉,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想要阻止什么,卻終究還是作罷。柳無眉臉上帶著幾分憂色,她斟酌著道:“顧先生,我們想要離開江南一段時日,你看可行么?”顧閑蹙眉道:“可是擁翠山莊出了什么事?”柳無眉搖了搖頭:“山莊一切都好,出事的……其實是西域?!?/br>“西域?”柳無眉眼中似有一簇光芒明明滅滅,她既悲又喜,低低道:“石觀音死了?!?/br>顧閑聽了這句話,也不由愣了愣:“死了?”柳無眉點了點頭:“似乎是有一段時間了,只是西域離這里相隔甚遠,到了今早我才得到確切消息。”顧閑問:“那么,夫人是想去西域?”柳無眉苦笑道:“我去西域做什么呢?當日對石觀音所言,也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想必這一點顧先生已經(jīng)看透了。我……只是收到了另一個消息,是我?guī)熋玫那缶刃?。?/br>顧閑從回憶里找出了一個名字,“無思?”柳無眉曾經(jīng)說過,石觀音有兩個最寵愛的徒弟,一個叫無憶,一個叫無思。既然柳無眉就是無憶,那無憶的師妹自然就是無思了。柳無眉點頭:“她現(xiàn)在叫曲無容。我們已經(jīng)許久都沒有聯(lián)系過了,我不曾想到她會忽然向我尋求幫助,她必定是遇上了某種麻煩,所以我想去見見她。”昔日的無憶和無思變成了今日的柳無眉與曲無容,顧閑不知道她們之間的情分有多深,只是見柳無眉的樣子,這一趟看來是非去不可了。柳無眉沉聲道:“她自小就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不會輕易向任何人示弱,也因為這樣的脾氣,她在石觀音手上也吃過不少苦頭……所以她一定是有了非向我求救不可的理由。”她嘆了口氣:“若我?guī)偷蒙厦驮俸貌贿^了,如果幫不上……”柳無眉搖了搖頭,沒再說話。李玉函體貼又諒解的握住了柳無眉的手,無聲的給予支持。她可以為了往日的情分而去幫一把曾經(jīng)的師妹,卻絕不會為了這點情分將自己也搭進去。今日她擁有的種種,哪一個都不是招招手便輕易得到的,比起曾經(jīng)的姐妹,她更在乎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因此去歸去,能幫到什么地步,卻不好說。顧閑想了想,很快就答應了下來:“也好,你的毒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到了開春的時候基本就可以痊愈。你去吧,只是莫要勉強自己,凡事盡力而為就好?!?/br>李玉函由衷道:“多謝顧先生?!?/br>柳無眉亦是道謝:“叫先生費心了?!?/br>如此便算定下了。李玉函和柳無眉商量了一下動身的時候,顧閑便如往常一樣給柳無眉診了脈,又施了針,還開了長長一串藥方叫他們帶走,才起身告辭。現(xiàn)在的顧閑怎么也沒想到,柳無眉夫婦這一去,竟是給他帶回了一個不得了的麻煩。半閑居里,晴朗正和牛rou湯一起畫畫。紙上畫著幾條墨色的魚兒,肥肥胖胖,一看便鮮美多汁,好吃的很。牛rou湯笑得都要跌在地上了。她捧腹大笑道:“這條魚這樣沉,在河里游的動么?”晴朗嘟著嘴道:“游的動?!?/br>牛rou湯道:“我看,還得在上面加一點別的。”她從晴朗手里奪過筆,刷刷幾下便在紙上畫了一個鍋,再一看,晴朗的幾條肥魚竟是在鍋里游來游去。晴朗不高興道:“哪有這樣的?!?/br>她最近可以說是被牛rou湯欺壓慘了,還好晴朗本身性子綿軟,不怎么記仇,顧閑不動聲色的觀察了幾天,發(fā)現(xiàn)這兩個小姑娘其實還是相處得來的。牛rou湯聽見顧閑的腳步聲,回頭招呼道:“顧大夫,你回來了啊?!?/br>顧閑點了點頭。這丫頭近幾日都是一大早就來半閑居串門,所以顧閑出門時也不再日日帶著晴朗,倒也走了不少獨處的時間。他問:“宮九呢?”牛rou湯嘟著嘴道:“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br>她眨了眨大眼睛,道:“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樣晚?難道是擁翠山莊的夫人出事了?”問著關懷的話,臉上的神情卻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顧閑道:“他們這幾天要離開江南,過一陣子才回來?!?/br>牛rou湯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試探道:“難道是石觀音死了,柳無眉良心發(fā)現(xiàn),想去西域給她師父收尸?”顧閑淡淡道:“你的消息倒是很快。”牛rou湯笑瞇瞇道:“當然,這世上可沒有我九哥不知道的事情!”她一手撐著腦袋,不懷好意道:“也不對,她那樣的女人可不會有什么良心,我看她是巴不得石觀音死了或者廢了,就跟擁翠山莊的老莊主一樣?!?/br>顧閑一愣:“擁翠山莊的老莊主怎么了?”牛rou湯咦了一聲:“你不知道呀?”她看看顧閑,看看一臉懵懂的晴朗,頓時精神一振,趕緊清了清嗓子:“李老莊主李觀魚你們總該聽說過吧?當年以一口魚腸劍,九九八十一手凌風劍法,令三十一位名劍客心悅誠服,被推為當年的天下第一劍,可是這位李老莊主卻在幾年前患上不治之癥,纏綿病榻?!?/br>她問顧閑:“顧大夫,你的醫(yī)術這樣出眾,李少莊主可有一次在你面前提起過李老莊主的???”顧閑皺眉道:“不曾。”牛rou湯道:“果然是這樣……唉,他們當然不愿意你知道這件事,因為你這樣的好人,萬一聽了李老莊主的事情,想要前去擁翠山莊醫(yī)治李老莊主可怎么辦?他們這些年干了不少‘假傳圣旨’的好事,指使李觀魚的老朋友干這干那——可是一點都沒有客氣過。要是治好了李老莊主,那這件事可不就暴露了么?”晴朗不贊同道:“可是,李老莊主不是李少莊主的爹爹么?”牛rou湯嗤笑道:“你還小,不懂呢。這世上要妻子不要老子的男人多的是,她老婆如花似玉的一個美人,那蒼白的小臉我看了都覺得憐惜不已,那李玉函被美色沖昏了頭腦,現(xiàn)下?lián)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