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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趿著拖鞋頭發(fā)有些邋遢的青年走了出來。
然而,看到李桂花的弟弟,郝歡喜一下子就愣住了。這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完全符合瓜田作案的犯人的特征啊。
郝紅旗也愣住了,他想起了同樣的事。
不過那變化也就一瞬,他就收起了那點懷疑,笑著說道:“嫂子,你這弟弟真是一表人才啊,這得有一米八吧?!?/p>
聽別人夸贊自己弟弟,李桂花笑得花枝招展,村里沒幾個個頭高的,一米八的小伙子還是很少見的。
郝歡喜在旁邊偷偷觀察這個陰沉的年輕人,心頭愈加懷疑了。
“眼珠子往哪看呢,也不害臊!”一聲尖銳的嗓音傳入耳中。
愣了好一瞬,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郝歡喜幽幽地轉過頭,就見郝玉蓉翻著白眼,一臉不不屑地看著她。
郝歡喜無語了。
她不得不感嘆郝玉蓉的早熟啊,才上初一的小女孩,就已經(jīng)心中滿是齷齪心思了嗎。
那頭,李桂花果然對借水牛的事推三阻四了。
“紅旗,我們自己也急著用,你要是早幾天過來,我們保證借……”
這幾日郝紅旗都在外賣西瓜,確實耽誤了幾天,想著大哥家里要犁的田確實比自己多,郝紅旗不說話了。
“伯媽,說好的事怎么能變卦呢,那我這雞蛋是不是也可以不借啊?!?/p>
郝歡喜說著就要去拿李桂花手上半籃子雞蛋,李桂花臉色微變,后退半步。旁邊李桂花那個面色陰險的弟弟,一雙吊梢眼頓時瞪著郝歡喜,一副要打人的樣子。
可惜,還沒讓郝歡喜得逞,郝紅旗就一把拉住了她,吼道:“胡鬧什么呢?!?/p>
“嫂子,小丫頭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既然你有難處,我再到村里其他家問問吧?!?/p>
郝紅旗拽著女兒,隱忍著怒意回到了家。
郝歡喜心里打怵,還以為她爸少不了把她一頓臭罵。卻看郝紅旗進了門,沉默地在堂屋轉了幾圈,一聲不吭地又出去了。
“怎么,牛沒借到么?”郝紅旗一走,田秀雅就從里屋出來了,好像早就猜到發(fā)生什么了似的,篤定地問道。
“……嗯?!?nbsp;郝歡喜坐在凳子上,惱火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叫你手快!干嘛那么上趕著就把籃子遞出去!這下好了,那二十個雞蛋肯定是rou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啊。
“哼,讓你爸顧著那一家子,死腦筋?!碧镄阊藕掼F不成鋼似的,咬牙道。
郝歡喜怔怔地看著她媽,她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田秀雅對大伯一家已經(jīng)這么有芥蒂了。難道說是女人的第六感嗎。
她想起瓜田那個奇怪的大腳印,還有今天看到的李桂花那個陰沉的弟弟。
罷了,先不要和田秀雅說把。
畢竟還只是猜測,她怕田秀雅一個沉不住,跑過去找李桂花對峙,要是弄巧成拙,反而不好。
母女倆剛做好飯,郝紅旗就回來了,手上還牽著一頭牛。不過不是水牛,而是一頭黃牛,四肢強健,體質壯實,毛色油光發(fā)亮的,兩只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著這院子。
郝歡喜松了口氣,“爸,這是誰家的?”
“你劉阿公借的,你下午牽山里放久點,讓它吃飽。順便看看有啥豬草,扯點回來?!?/p>
“好嘞?!庇悬S牛給家里干活,郝歡喜摸著黃牛緊實的肚皮,都想親它一口了。
吃完飯,郝歡喜背著背簍,背簍里放了一把割豬草的鐮刀,田秀雅還心疼地給她戴了一頂草帽,郝歡喜就牽著黃牛,頂著炎炎烈日晃悠悠地出門了。
一路上碰到村子里的大人,這個喊,“哎呀,歡喜放牛來了哦。”
那個打趣,“喜妹子這么細皮嫩rou的,可別曬傷了?!?/p>
郝歡喜窘迫,她在這些叔叔嬸嬸眼里就這么病弱不經(jīng)風嗎,不就是放個牛啊,她當然會的。
不過鄉(xiāng)親們都是關心她,她也一一應著,嘴巴甜甜的,和他們打招呼。
長得乖巧嘴甜還是有好處的,等她一路寒暄下來,背簍里多了一串葡萄,幾個青李,還有半邊散發(fā)濃郁果香的甜瓜。
“大姐,跟著你果然有好吃的。”郝歡杰不知從哪冒出來,手里還攥著他那寶貝彈弓。
郝歡喜沒問他怎么跟來了,這娃兒定是又想著法子偷懶了。她找了個陰涼的背坡處,把繩子放了,讓黃牛自己吃草,自己躲在樹蔭下,和弟弟一起分吃了那些水果。
吃飽了,等太陽西斜一點,就得干活了。
一般豬草是在水塘邊,藏在不易看到的地方,那些容易看到的豬草早就被別人扯走,或者被牲畜吃進肚子里,郝歡喜讓弟弟照看牛,自己在周邊找,遇到扯不到的豬草才用鐮刀割。
“大姐!大姐!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郝歡杰咋咋呼呼的聲音突然從上面?zhèn)鱽?,嚇的郝歡喜一腳踩空,差點摔到水塘里。
第18章 搖錢楊梅
郝歡杰忙拉了大姐一把,興奮地說道:“大姐,你還記得爸前幾年種的楊梅樹嗎,我剛才想去摘幾個棠梨子解解渴,看到咱爸種的楊梅樹結果了,紅艷艷一大片哩,我還以為眼花了!”
“不會吧,你沒看錯?”郝歡喜狐疑,再怎么說過幾天就八月了,早就過了楊梅樹坐果的時節(jié),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上輩子怎么沒記得有這回事?
“大姐,你去看?。∥疫€能騙你呢。除了我們爸,還有誰會把楊梅樹種在這深山老林里啊。”見郝歡喜一副懷疑的模樣,郝歡杰急了,生怕那碩果累累的楊梅被別人摘去了,畢竟這山坡離村里距離遠,放牛的隊伍卻不少,還有鄰村的幾個不好惹的孩子也在,他怕罩不住呢。
郝歡喜收起鐮刀,牽著牛急匆匆跟著腳快的弟弟走去一看。咦?
隔老遠,不用郝歡杰說,她就看到隱在低矮蔥郁的綠色喬木中,那沉甸甸的楊梅果實壓彎枝頭,烏紅鮮亮,點綴在綠葉中,煞是好看。
她心頭一喜,趕緊從坡頭跳下去,迫不及待地摘了兩顆嘗嘗。
入口就是甘甜的液體,帶著一點點酸味,郝歡喜一不留神,就吃了一大捧。
回頭一看,郝歡杰猴子似的,專門摘那又大又紅的,吃的嘴巴牙齒紅彤彤的。
“咳,阿杰,你快點跑回去把爸叫來,要他多拿幾個筐,干脆讓媽和歡妮也過來把,咱們趕緊把這楊梅都摘了!”看著這半個山坡的楊梅,仿佛看到滿滿的金元寶,郝歡喜心里激動又驚喜,她現(xiàn)在明白郝歡杰剛才迫不及待的心情了。
“大姐,這么多,要全部摘了?”郝歡杰狐疑地問。
郝歡喜一瞪眼,“你忘了那西瓜的事了?夜長夢多,懂?”
“哦,懂?!焙職g杰愣愣道。
“那還不快去,限你十分鐘,來回!”郝歡喜說著拍了弟弟腦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