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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就算下一刻她就要死,她也值了。
田秀雅還在遲疑,因為想起丈夫出門前交代她不要說漏嘴。
郝歡喜看穿她的心思似的,道:“爸是不是去市里打工去了。是為了我,對嗎?!?/p>
既然大丫頭都知道了,田秀雅不再隱瞞,點點頭。
郝歡喜如釋重負,剛才哭花的臉上燦若桃花,仿佛一下子變了個人,笑了。
“我去打電話,叫爸爸回來?!?/p>
一說完,剛才還病怏怏的大丫頭,腳下生風,急沖沖地往村頭跑去。
被興奮沖昏頭腦的郝歡喜,沒注意到的是,藏在窗戶一角的一個黑影,一愣后,也跟了上去。
第3章 郝紅旗
沙屯坳很窮,郝歡喜家里更窮,去村口打電話,要繞過很多田壟還有泥巴路。但郝歡喜此時喜上眉梢,腳下仿佛踩著風火輪,一路狂奔到村頭一顆大槐樹下。
大槐樹下有兩棟白色小屋,這是這個窮村唯一一家小賣部,也只有這里可以打電話。
郝歡喜一沖進大門就拿起話筒,等要撥號時,一下就愣了。
剛才走得太急,她忘記問媽要號碼了。
她失望地放下話筒,剛一轉身,突然一個巴掌狠狠落在她臉上,郝歡喜一個趔哧摔倒在旁邊的米袋上。
她一愣,站起來后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氣沖沖瞪著她的英子,“你干什么!”
不知是不是郝歡喜剛從前世那場大火里還沒緩過神的緣故,她自己沒感覺到,旁邊的人卻覺得她身上散發(fā)著一股由內(nèi)而外的殺氣。
英子本能地后退了兩步,反應過來后,更是生氣,“我干什么?你鬼鬼祟祟在我店里,想偷東西是吧?還打了我家電話?”
郝歡喜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內(nèi)心的雙眸,就那樣淡淡的,和面前的英子對視。
這個英子,她記起來了,和郝玉蓉好的像穿同一條褲子似的,簡直是郝玉蓉的應聲蟲。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污蔑我?你有證據(jù)?”
郝歡喜正說著,突然她腳邊立起的米袋嘩啦倒在地上,袋口沒封嚴實,那有點黃黃的稻米就那樣灑在臟兮兮的地板上。
剛才還心虛的英子立即指著她鼻子罵道:“賠償!這下我可是親眼看到的,你還想抵賴!”
郝歡喜柳眉倒豎,全身上下那隱藏的尖銳氣勢蓄勢待發(fā),仿佛下一秒就要怒發(fā)沖冠。
嚇得英子條件發(fā)射往后一躲。
“歡喜!”這時,田秀雅帶著弟妹跑了過來。
“媽!”郝歡喜臉上立馬春光燦爛,跑去問田秀雅要爸的聯(lián)系方式,看的英子一愣。
郝歡喜此時哪還能顧得上別的,拿到那號碼就趕緊聯(lián)系郝紅旗,弟弟meimei也圍了過來。
英子見田秀雅來了,心念一轉,就有了主意。
郝歡喜撥通電話,說明了來意,對方不耐煩,說不記得有郝紅旗這個人。
“叔叔,你快去叫我爸爸過來,他大女兒要被人害死了,天天發(fā)高燒,昏迷不醒,還說胡話,再不回來女兒就要自殺了!”
郝歡喜放下電話,一回頭,就見小賣部所有人,包括添油加醋向田秀雅狀告郝歡喜的英子,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田秀雅最先反應過來,拍了一下她的腦袋,佯裝生氣地小聲呵斥道:“你這孩子,說什么呢,人好好的說什么死不死的,要你爸知道抽你?!?/p>
田秀雅內(nèi)疚啊,內(nèi)疚讓大丫頭一人去河邊洗衣服,差點沒害死她。
郝歡喜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和言語在別人看來有多么反常。
她眼淚開始簌簌往下掉,哽咽道:“媽,我是不是被人推到河里的?那人到現(xiàn)在還沒來道歉吧?你說,我要是從此昏迷不醒,見不到爸爸了,我,我會后悔死的?!?/p>
她后悔,后悔上輩子沒見到爸最后一面。
所以這話是真心的。
田秀雅心疼死了,是啊,她家女兒都差點溺死了,罪魁禍首卻一點歉意都沒有。
要是這次郝歡喜真有個三長兩短,她要怎么對她爸交代啊。
她抱著孩子,心有內(nèi)疚,“都是媽沒能耐,讓你受委屈了?!?/p>
郝歡喜脆弱極了,眼睛紅紅的。
很快,郝紅旗焦急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秀雅啊,歡喜怎么了啊,怎么,怎么老劉說……”想起剛才同鄉(xiāng)的老劉急匆匆地跑過來轉告自己,大丫頭出事了,還要他做好心理準備,郝紅旗腦袋還是懵的。
“紅旗,嗚,都是我的錯,我讓大丫頭去河邊洗衣服,哪知那個心黑的把她推到河里去了……”
田秀雅聲淚俱下地哭訴。
郝歡喜知道,多半是她突然重生,加上前世那場大火的后遺癥,才使得她昏睡不醒。
而田秀雅聽她在夢中說了好多意義不明的胡話,嚇到了。真以為她在鬼門關徘徊呢。
郝歡喜的指甲深深掐進rou里,這讓她清醒。
這時,郝歡喜眼尖地看到,英子正趴在窗邊和誰說著什么。
感受到她的目光,英子立馬轉過身,而窗口那道黑影,也飛快地消失了。
郝歡喜想到一張憎惡的嘴臉。
那一瞬,她本懵懂的眼眸,突然變得狠厲起來。
英子對上那個弒殺的眼神,不由自主打了個寒噤。等她定睛一看,郝歡喜還是原來那弱不禁風的樣子,她忙安慰自己,是她眼花了。
郝歡妮和郝歡杰輪流接了電話,因為田秀雅說大女兒受不得刺激,郝紅旗就先問問兩個孩子jiejie的情況。
等了好久,郝歡杰才弱弱地喚了她一聲,“姐,爸讓你接?!?/p>
他畢竟還是半大孩子,想到jiejie之所以掉進河里,也有自己的一份責任,就很心虛。加上爸爸訓斥了他,他已經(jīng)知道錯了。
郝歡喜沒注意到弟弟的異樣,她此時望著那個話筒,有點膽怯了。
真的能和爸爸說上話了嗎。
那個她愧疚了一輩子,卻永遠無法親口道歉的父親啊。
她無顏面對他。
直到田秀雅和郝歡妮推了她一下,郝歡喜呆呆地走過去,她抓著電話的手微微顫抖……
“爸……”
只一個字,她便泣不成聲。
郝紅旗嚇壞了,“你別哭啊,別哭啊,傻丫頭,到底怎么回事,跟爸爸說,爸爸一定為你做主?!?/p>
他的大丫頭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啊,平時再懂事不過的,幫家里分擔農(nóng)活,照顧弟弟meimei,禮貌乖巧,嘴巴還甜,學習成績還排過縣里第二呢。那可是咱沙屯坳幾十年才出一個的好苗子,是他的心頭rou呢,怎么他才出門幾天就受委屈了?
電話那頭傳來郝紅旗放柔的安慰,郝歡喜愣愣地聽著,突然,她“哇”的一聲哭的更厲害了。
第4章 以為她傻?
郝紅旗可是六神無主了,他現(xiàn)在真的確定,他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