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2
子。不是別人,正是上回來過一次的察陵湄,這郡主上回還那樣剛烈不屈,今日卻相當(dāng)乖順地跟在單夜群后面。
兩方暫停刀劍,單夜群直挺挺地站在了潯月眾人的前面,面上是一副皮笑rou不笑之態(tài)。
潯月這邊的弟子見著單夜群這一副輕狂的樣子,恨得牙癢癢。若不是寧瀾下了命令,幾個沖動的弟子恨不得就要沖出去與之硬拼。
白辭手中的劍幾乎就要抽出來,卻被寧瀾一個眼神逼退了。白林拳頭緊握,卻也知道單夜群并非他可以與之匹敵,若是硬拼,只能兩敗俱傷,甚至魚死網(wǎng)破。
寧瀾的視線越過單夜群,他清醒的理智告訴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同單夜群巧妙周旋,可在現(xiàn)實的劇痛之前,一切理性都顯得過于渺小。
這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疼痛,她在離他不過幾尺的前方,對于她的思念和擔(dān)憂卻成了他體內(nèi)影蠱最佳的食糧。就如銀針同時扎進他的每一根骨頭,讓他面色煞白卻保持著異常的清醒。
“掌門,不可再前進了!”商若水喊住了寧瀾,她見他背影頓了頓,轉(zhuǎn)身見到的只是如以往一般從容沉著的神色,只不過唇色卻比地上的白沙還要寡淡。
“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zhǔn)出手,違令者按教規(guī)重處?!睂帪懴蛏砗蟊娙讼铝嗣睿粗┰S人的緊張神色,干脆利落道:“既為掌門,自當(dāng)不負(fù)潯月?!?/p>
“寧瀾!”商楚楚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郡主的樣子應(yīng)該是被單夜群施了訣術(shù),她此刻只會聽單夜群的話?!?/p>
寧瀾定神看著單夜群身邊那個熟悉而陌生的女子,那人清秀的面頰上沒有笑容,沒有悲愁,只是低眉順眼跟著單夜群。這不像察陵湄,不像從前那個明艷活潑的女子。
單夜群忽然放聲大笑:“不愧是詭先生的愛徒,沒錯,我是對她施了咒術(shù),不覺得這小郡主如今聽話的很嗎?”他遞給察陵湄一把刀,向她微微使了個眼色,便見察陵湄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手臂上深深割了一刀,鮮血直流,她面上卻無半分波瀾。
寧瀾緊握雙拳,他捧在手心愛護的人,如今竟叫單夜群這般糟.踐?那一刀分明扎進了他的心里,裂開的口子勝過以往所有他遇到過的傷口,到底是影蠱作祟還是對她的心痛,他已經(jīng)分不清也無力去區(qū)分。
“湄兒!”寧瀾幾步先前,察陵湄卻直接拿著刀明晃晃地對著他,冷漠空洞的眼神叫他不得已止了步。
“單夜群!你言而無信!”
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久遠(yuǎn)未曾聽到的聲音,從后面到前面。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身著冰藍(lán)色長袍的俊朗男子疾步上前,面色冷清無比。
小夭大驚,“公子,你怎么來了?”
墨夷頃竹將所有人的疑惑驚訝皆漠視掉,直直看向單夜群,有些憤恨:“你忘了嗎,我說過不準(zhǔn)傷害她!”
單夜群冷笑一聲:“墨夷公子竟然會屈尊來到這種地方,劃一刀而已,不算什么傷害,”他拿過察陵湄手里的刀丟在了地上,又看向那怨憤的人,“墨夷公子,只有惡人才懂惡人。放心吧,不會叫她沒了性命就是,事成之后把她還給你就是。”
寧瀾看著眼前二人一來一去,稍加思慮便猜得到來龍去脈,可笑他當(dāng)初把察陵湄從魔窟里救出來,如今竟被這名聲遠(yuǎn)揚的墨夷公子親手再送進魔爪。他忽地發(fā)出一陣?yán)湫?,看向墨夷頃竹的目光嫌惡至極,“墨夷頃竹,東琴掌教,萬人尊崇卻不想只是人面獸心。看來我最大的錯,是放她去了墨夷家!”
墨夷頃竹看著寧瀾,這是他懷恨多年的人,此刻他滿腔的怒火卻在這年輕掌門鏗鏘決絕的話語前無法發(fā)泄,況且他也從未承認(rèn)過自己是一個良善之人。墨夷頃竹咬牙:“你最大的錯,是一開始就不該去招惹她!”
寧瀾再不屑看他一眼,果斷看向單夜群,“你要如何,才能放她?”
“好,痛快!”單夜群張嘴一笑,拍手稱快,揚了揚下巴,“兩個條件。一,你給我解藥;二,將你手上的掌門指環(huán)給我?!?/p>
察陵湄手臂上的口子不小,紅色的鮮血一點點地流在黃白相間的沙地上,奪目而驚心。寧瀾望著地上愈來愈大的赤紅,目色果敢:“人心不足蛇吞象。單夜群,只怕你擔(dān)不起潯月掌門的重?fù)?dān)!”
“廢話少說!”
小夭和楚楚看著面前單夜群的嘴臉,憎惡至極。商楚楚顧全察陵湄的安危不會擅動,可小夭卻早已按捺不住憤恨的心,她向前一步惡狠狠道:“混蛋!你還我?guī)煾档拿鼇恚 ?/p>
“站?。 ?/p>
小夭聽到那清冷嚴(yán)肅的聲音,停住了步。就是方才商楚楚都拉不住她,可墨夷頃竹的話她卻沒法當(dāng)耳旁風(fēng)。她不懼死,卻怕這個人厭惡自己,恨自己。
“公子……”小夭動了動嘴,回望他的眼里蒙了一層淚。
“單夜群,你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睂帪懣戳丝醋约菏稚夏巧罹G的翠玉,抬頭向?qū)γ嬷艘恍Γ骸斑@兩樣?xùn)|西都在我身上,你把她放過來,我便跟你走如何?”
“掌門!掌門……”后面的潯月弟子聽到寧瀾的話,頓時起了sao亂。
寧瀾向后一揚手,示意眾人噤聲。身后之人即便不安卻也不敢違抗掌門的命令,聲音漸漸輕了下去,只不過白林和白辭二人面上卻是十分地不滿。商若水看著寧瀾果決無畏的背影,她心中明了寧瀾終究會這么做,否則便不會在下山時將真正的掌門指環(huán)……放到自己手中。
墨夷頃竹看了看一旁的寧瀾,自己卻始終無法向察陵湄再多邁出一步。他看著單夜群身邊木訥無神的人,那曾經(jīng)是多么歡蹦亂跳的可愛女子啊!或許察陵湄并不曾說錯,小夭也并不曾有誤,他不可能像寧瀾那樣愛惜察陵湄,這幾年來堅持的不過是自己心中的執(zhí)念,欲填滿的不過是心中扭曲的占有欲。
單夜群看著寧瀾沉著冷靜模樣,反倒不安:“你要我如何信你?萬一你再次向我下毒又如何?”
寧瀾醫(yī)圣之名,單夜群早已耳聞。他從前身為潯月弟子時,便知其師傅白湛醫(yī)術(shù)精湛,而寧瀾師承白湛,卻能神不知鬼不覺給他下毒,可見其醫(yī)毒之術(shù)早已出神入化,無人能及。
寧瀾眼睛始終不曾離開察陵湄太久,他又看向單夜群:“你若不放心,現(xiàn)在給我下毒就是?!?/p>
商楚楚忍不住,拉了拉寧瀾:“你瘋了嗎,難道真的不要命了?”
單夜群冷哼一聲:“下毒?我這里的毒,在你寧瀾眼里恐怕什么都不是?!彼话牙^身邊察陵湄的手臂,狠狠道:“寧瀾,你自己過來,我便放了她!”
“好?!睂帪懙鹆艘宦?,微微轉(zhuǎn)頭看向神色焦慮的商楚楚,輕言道:“等會兒不必顧及我,等湄兒過來,你想做什么就做罷?!?/p>
“寧瀾!”
商楚楚伸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