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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之前就做好了打算,”寧瀾無奈放下他的手,“我做的一切算是徒勞了。”
“寧瀾,我是潯月掌門,有要盡的責(zé)任?!彼o了劍,唇微顫,“還是你的父親,讓我最后護你一次,算是我對你的……一點補償?!?/p>
單夜群拔出身邊隨從冷星手里的劍,二人的劍鋒立刻相對:“白寧,你若還在鼎盛之年,我確實不是你的對手,可如今你身中劇毒,以一對二,你沒有勝算。”
“哈哈哈,”白寧忽然大笑,“單師叔,你從前身為訣門門主,應(yīng)當(dāng)還記得‘洄靈’這一訣術(shù)吧?”
單夜群拿著劍的手忽然軟了下來,他不可思議看向白寧:“‘洄靈’早已被禁用,你……你竟然對自己用了這么惡毒的訣術(shù)嗎?”
白念危見白寧不屑一笑,心中亦驚疑,她上前幾步道:“訣門與巫族術(shù)法有許多相似地方,這‘洄靈’之毒堪比巫族‘倦生’之毒,可謂有過之而無不及。白寧,你當(dāng)真是想魚死網(wǎng)破嗎?”
洄,逆也。所謂洄靈之訣,便是施加之后,便能騙過自己的身體回到鼎盛時期,外表矍鑠而內(nèi)里早已掏空,洄靈之效一過,人只有死路一條。
因此洄靈是走向必死的解藥。
單夜群自然希望白寧死,可是他心里亦明白有了洄靈之力,白寧武功修為巔峰之時,即便和白念危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何況此時寧瀾給自己下的毒還未解,實在不適合大動干戈。如此想來,只有一法或可一試。
單夜群劍鋒忽然轉(zhuǎn)換,刀頃刻之間架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的脖子上。
商楚楚大驚失色,慌張喊道:“單夜群!你要做什么,放開我?guī)煾担 ?/p>
第61章
單夜群動作極快,在場的人竟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倒是白念危最先笑出聲來, 她能感受到那刀子架在脖子上的那份冰涼。
“真是可笑,單夜群?!卑啄钗C嫔媳M是嘲弄之色,不僅是嘲諷單夜群, 也是在嘲諷自己, “當(dāng)年你帶領(lǐng)潯月訣門的人毀我巫族, 今日當(dāng)然也能再犧牲我的性命來換自己安生。是我蠢, 竟然相信了你這個jian佞之人!”
“閉嘴!巫族早已沒落,若不是看你還有點價值,我會和你合作嗎?”單夜群劍往她脖子上又靠近一分,他抬頭對寧瀾道:“寧瀾,我會逼她給你父親解了影滅,你給我解藥。只要你勸得住你父親今日不動武,我們便從此井水不犯河水?!?/p>
寧瀾看著單夜群這狗急跳墻的模樣,蔑蔑一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單教主, 你以為詭先生是會受你脅迫之人嗎?白掌門又是聽得我勸的人嗎?”他搖了搖頭, 看了一眼旁邊焦急的商楚楚,又道:“你今日若真殺了詭先生, 那日后你的敵人可就不止?jié)≡乱粋€了?!?/p>
白寧執(zhí)劍巋然不動,只是看到面前這窩里斗的情形倒覺得大快人心:“因利而聚,必會因利而散。單夜群,你始終只能做一個見不得光的邪教教主而已?!彼聪蚝涎畚⑿Φ陌啄钗?,“詭先生, 你從一開始便信錯了人。如今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 ?/p>
白寧談及白念危仍舊有憤恨之意,畢竟白念危曾經(jīng)裝模作樣剿滅巫族巢xue來換的他的信任,還在潯月隱匿成了樂門門主,甚至于給他施下‘影滅’,他這般高傲之人,最恨別人的欺騙。
白念危睜眼,卻不欲與白寧爭辯,關(guān)于巫族往事,她說的已經(jīng)太多。她將目光放在了寧瀾身上,突然笑出了聲,對白寧道:“我今日就算葬身于此,我也要讓你的兒子恨你?!?/p>
“寧瀾!”白念危忽然大聲問他,“你師傅白湛告訴你你少時被意眠蟲咬了所以才服的忘塵是嗎?”
寧瀾心頭一跳。
白寧將劍指向白念危,厲聲喝道:“你閉嘴!我殺了你!”
單夜群卻忽然放開了白念危,將白寧的劍擋了回去。他看向白念危,“詭先生,既然因利而聚,那么就請你好好把真相告訴寧瀾,我倒要看看這父子情深還能持續(xù)多久?”
白念危冷冷瞪了單夜群一眼,看向一旁錯愕的寧瀾,“從來就沒有意眠蟲這回事,那是你偉大的父親,潯月的掌門早就算好了要你繼任他掌門一位,才讓白湛給幼時的你服下忘塵,好叫你斷情,不要像他那樣沾花惹草,讓女人成為你的累贅!”
“師傅……”商楚楚走近白念危,不可思議問道:“你從前從來沒告訴過我,這是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卑啄钗L裘伎聪虬讓?,“白寧,你自己說,是不是這樣?”
寧瀾驚愕之余轉(zhuǎn)向一旁掌門,也是所謂父親,他目色再無往日平靜溫和,不必出聲質(zhì)問,單看白寧惱羞成怒的表情便知白念危所言之事不假。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哈哈……”寧瀾對著空無一物的青天干干笑了兩聲,對身邊人冷言:“白掌門,不愧是潯月掌門,當(dāng)真是未雨綢繆。你可知你的這個決定幾乎斷送了我一生的情感,當(dāng)然現(xiàn)在更是可笑,你的愛護竟然逼得我舍了多年的性命……”
“寧瀾……”商楚楚上前,極其心疼看向他。他原本是她心中最憧憬的那道光,如今失意樣子真是十足悲戚。
白寧握著劍的手松了松,“你什么意思,寧瀾?”
寧瀾轉(zhuǎn)身不欲多言,商楚楚心中憤恨白寧,便上前徑直道:“白寧,你說我?guī)煾稻逃勺匀?,我看你才是咎由自取。你?dāng)年可以為了私欲命令白湛灌了寧瀾忘塵,他如今自然可以有自己的主張,呵!”她眼中有晶瑩之光,卻不乏對白寧的唾棄之意:“你可知他為了解忘塵,讓我給他下了‘倦生’”?
白寧猛然劍落,巫族最強大的術(shù)法,倦生。以生命為代價,解身上之束縛。
白念危亦瞪大了眼,抓起商楚楚的手臂,苛責(zé)道:“楚楚,這是巫族禁術(shù),誰準(zhǔn)你私自使用了?”
商楚楚閉了閉眼,咬了咬唇,“師傅,寧瀾早已知道我是巫族的人,他一直沒有拆穿我,護我性命。我對他下‘倦生’,權(quán)當(dāng)報答。”她感到白念危漸漸松了手,眼里的淚再也忍不住,“師傅,你知道的……我是絕不會想用倦生的,何況是對他……”
白念危心中竟也如亂麻一般,畢竟自始至終,她恨白寧,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可對與寧瀾,更多的卻是作為長輩的憐惜與欣賞。自己最疼愛的徒弟,商楚楚對他的心意她洞若觀火,如今她更是心疼楚楚的心思。
“寧瀾,你不惜命嗎?”白念危上前,“忘塵無解,即便是‘倦生’,也只能以命為解,即便我是巫族族長,也無法解這禁術(shù)。沒錯……你不會再忘了她,可你記得她多久,你的命便少多久。所以可以說只要你愿意,你至死都記得她?!?/p>
白寧一把拉過寧瀾,深目含怒:“你真是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