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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們樂門曲子的幫助,真是一點兒也破不了?!?/p>
楚楚淡淡道:“自然,所以讓你最好不要輕易來找我。小夭,你到底有何事?”
小夭一把摘下了斗篷帽子,走到商楚楚身旁,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我說師姐,你在這潯月待久了,還真把自己當正派弟子了,這么一本正經(jīng)做什么?”
商楚楚秀眉蹙起,拿下了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照你的說法,難道我們巫族是不正之派嗎?”
“自然不是!潯月從我們巫族這里偷學了多少東西?”小夭聲音里有些憤意,轉(zhuǎn)而又冷冷一笑:“師姐,你還記得你是巫族的人就好。我之前便告訴過你,要你勸察陵湄下山或是殺了寧瀾,別告訴我以師姐的本事竟會做不到?難不成是心軟了?”
“我沒有!那我問你,取一本而已,難道以你的媚術(shù)擺不平那個墨夷頃竹嗎?”商楚楚臉上是少有的冷意,“你不是不知道墨夷頃竹是怎樣一個偽君子,你為他做了多少事情了?”
“墨夷家的禁地我進不去,”小夭咬了咬唇,“師姐,你幫我辦那兩件事又如何?”
“師傅說過,寧瀾不要動。至于察陵郡主,我會慢慢想辦法讓她下山?!?/p>
“真不知道師傅為何要護著那個寧瀾,我們巫族被潯月害到這個地步,如今還要與單夜群那個卑鄙小人合作,”小夭手掌重重敲了一下后面的灌木,以泄憤氣,“師傅何必再護著未來潯月的人?”
樹枝隨著小夭的敲打而重重顫了一顫,商楚楚立刻拉過小夭,輕聲道:“巫族在世人看來是歪魔邪道,可師傅并非那般狠心之人,我們要的不過一個說法而已。寧瀾是真正仁善寬厚之人,又是醫(yī)學奇才,我想師傅也是不忍心的?!?/p>
小夭忽然抬頭,看著星光下商楚楚的朦朧目色,譏諷一笑:“師姐,不會是因為你喜歡他,所以才故意說不殺他是師傅的命令吧?”
商楚楚緊緊拿過她的手腕,“小夭,我從來不會忤逆師傅的意思!這里所有人都只道巫族族長詭先生乃陰邪之人,難道你也認為師傅是不辨善惡……”
“誰!”
不遠處有一根樹枝踩碎的聲音,二人警覺轉(zhuǎn)過了身。后面一人長身玉立,就是在這厚重的夜色下,也難以蓋住他身上風逸淡雅氣質(zhì)。
寧瀾上前,看著那兩雙驚恐的眼神,淡淡笑了笑:“今晚連月亮也沒有,兩位總不會是在此處賞月吧?”
小夭撥開楚楚攔著的臂膀,聲色嚴厲,“不愧是我們的醫(yī)圣,見到我這個巫族妖女還這么鎮(zhèn)定自若。你說,你聽到了多少?”
寧瀾目光從二人身上流轉(zhuǎn)過一遍,“無論我說聽到了多少,恐怕小夭姑娘都會默認我全聽到了,不是嗎?”
商楚楚再一次攔住想要上前的小夭,卻又被她一把推開。小夭冷冷對寧瀾一笑:“寧公子知道就好,所以你也知道我小夭的行事風格,如今你知道這么多,斷然不能留下活口。”
“小夭,你做什么!”商楚楚一把按住她要用暗器的手。
“師姐!就算師傅不要殺他,可是他知道了你是巫族jian細,留著他你就不能在潯月待下去了!”
“不可以!”
小夭重重推開商楚楚,一枚暗器已經(jīng)飛向?qū)帪懀垡娋鸵踢M他的身體,然卻被商楚楚飛移到他身旁,生生用手接下了。
“師姐,你瘋了嗎!”小夭正要拔出第二枚暗器,卻聽到遠處一聲門開的聲音,這里的動靜在這寂靜的夜下被放大了,自然驚動了樂門未睡的弟子。
商楚楚握著流血的手,對小夭厲聲道:“趕緊走!”
腳步聲越來越近,小夭退后兩步,咬了咬牙一揮袖便消失了。
燈籠的光靠的越來越近,有兩個女弟子結(jié)伴到了此處,聲音有些哆嗦,“是誰在這里?”
寧瀾攜著商楚楚走了出去,那兩個女弟子聽到聲音,立即轉(zhuǎn)了過來,才見到原來是這二人。
“師姐,你怎么和寧公子兩個人……”一個女弟子沒有再說下去,這黑燈瞎火二人躲在這不易被察覺的地方,想想也知道是想要做什么,便不好意思戳穿了。
商楚楚正色道:“你們先回去吧。方才我們怕打擾你們睡覺,才沒有在屋里敘話,尋了個安靜的地方說說話?!?/p>
兩個女弟子對自己師姐的這番說辭表示明白,點了點頭,相視一笑便下去了,這灌木叢旁又只留下了那兩個人。
寧瀾看了看商楚楚手上暗器刮過留下的深深傷痕,沉聲道:“楚楚,你這手要馬上包扎,還是來惜竹苑吧,別的地方都不方便。”
商楚楚縮了縮手,心有猶疑,“寧瀾,你知道我是巫族的人,你……”
“去惜竹苑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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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寧瀾的屋子里,許多常需的藥草都是有的,因此不用特意再去醫(yī)門求藥,驚擾了別人。商楚楚靜靜坐著,伸出手任他處理。那素日里用來彈琴撥弦的玉手此刻掌心有一條深深的傷痕,看著就知道有多疼。
寧瀾手法溫和,商楚楚亦盡量忍著疼痛。
“楚楚,你這手恐怕一個月內(nèi)是拿不了樂器了。”
商楚楚“嗯”了一聲,看了看燭光下他沉穩(wěn)的神色,禁不住先問出了口,“寧瀾,從進門到現(xiàn)在,你沒有問過一個問題,我是巫族的人,你不驚訝嗎?”
寧瀾悉心為她抹了最后一層藥才抬起頭:“我早就知道你是巫族的人?!?/p>
“什么!你……你什么時候知道的?”商楚楚驚得縮了縮手,感到疼痛才讓自己靜了一靜,“難道是我和你一起在客棧碰到小夭那一次?也不對……那時候,你知道我是潯月的弟子……”
寧瀾不動聲色拿過桌上細細的繃帶,輕輕抬起她的手,“楚楚,我是先知道你是巫族的人,然后才知道你是潯月的人?!币娚坛M臉的詫異,他又耐心解釋:“去年臘月,那個在客棧救下被若水刺傷的金烏教弟子的人,是你吧?”
商楚楚滿目驚訝,遲鈍點了點頭。
當時她救下了冷星,那個客棧過道里,站著的就四個人——白念危,商若水,寧瀾和察陵湄,本以為自己當時蒙面易裝,卻不想在那時他便已經(jīng)發(fā)覺。
“那你……如何知道那人就是我?”
“你當時說話了,你的聲音我聽了五年,怎會認不出?”寧瀾在她手上纏了幾圈繃帶,拿剪刀剪斷后繼續(xù)道:“后來我與你一同去見了小夭,看你一下子便制服了她,我便知道你與她一定有關(guān)系,你是巫族而非金烏教的人?!?/p>
“是我笨,我早該猜到你對我有所懷疑的?!鄙坛s回了手,看了看上面整整齊齊的繃帶,無奈笑了一笑:“郡主逃婚后在客棧找到我們那一晚,我便奇怪你為什么堅持要她和你住一個屋,其實是怕我這個巫族女子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