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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墨夷世家應(yīng)當(dāng)在東琴甘泉嶺,那個地方四季如春,又有甘泉繞城,景致風(fēng)光倒不比南召國的縹緲谷差?!?/p>
但凡世人,沒有不知道這世上最溫潤舒適之地不是在東琴國,也不是在北翟國,而是在南召國。南召地處南部,最南邊的縹緲谷常年氣候溫和潤澤,萬花競開,碧樹環(huán)繞,從未有荒涼的時候。
不過寧瀾說的不錯,東琴國的甘泉嶺確實也是個宜居的好地方。
“我知道是好地方,可我不喜歡。”察陵湄看著寧瀾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心上有些脾氣,便撅了嘴。
“我倒是很想去看看,不如我們?nèi)ネ杲O雪谷,就去那兒如何?”
寧瀾說完便向前走去,察陵湄堵著氣站了一會兒便也徑直跟上了,她在一旁有些憤憤:“寧瀾,我看你是想把我直接送到那兒吧?”
“這次倒是挺聰明的。”
“我何時笨過?”
“現(xiàn)在,就不聰明?!?/p>
察陵湄一時語塞,他明白寧瀾話中的意思。她跟著他就是,不聰明。
寧瀾發(fā)覺身邊人悶悶不樂,便邊走邊道:“我上回說你的夫君可以是任何人,就偏偏不能是我。這也并非是隨意敷衍你的話。小小,我同你講,其實……”
話音未落,身邊人不見了。寧瀾停住腳步,往右后方一看,卻見察陵湄正在一個糖油餅的攤上笑著招呼他過去。他呆愣了一會兒,才搖搖頭走去。
“寧瀾,你要不要,這糖油餅真好吃。”
寧瀾見察陵湄手捧著糖油餅,笑靨如花的樣子,不免也笑了出來:“我不要,權(quán)當(dāng)是省下幾文錢了?!?/p>
“好吧,我就吃今日這一次,以后和你一起省錢。”
“這倒不必。聽說察陵世家開了許多的錢莊,要不你同你哥哥說一聲,以后我去借錢的時候能不能少算些利息?”
察陵湄看著寧瀾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寧瀾,我哥哥不管這些。自我爺爺去世后,這些都是我大伯在管著的?!?/p>
“哦?是嗎?”寧瀾偏了偏頭,兀自笑笑似是想通了:“也對,你哥哥定遠(yuǎn)侯,性情隨意閑散,倒確實不像是喜歡管家的人?!?/p>
察陵湄的爺爺,也是原本察陵世家的家主察陵破風(fēng),在一年多前病逝了。
他唯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察陵沐因,也是如今察陵世家的家長,察陵湄的大伯。察陵家雖然生意類目繁多,但這最終的決定權(quán)也都在沐因的手中。小兒子察陵沐懷,也是察陵宣和察陵湄的父親,在察陵湄幼年時便去世了,原本察陵沐懷手中也有幾筆重要的生意,只是察陵宣是個散漫之人,平素不好這些,察陵湄又是女孩,這些生意便也都放到了他們大伯那邊。
好在察陵家向來和睦,斷不會因為這些起什么爭端。再說察陵宣和察陵湄,又是當(dāng)年東琴國先帝親封的定遠(yuǎn)侯和郡主,因此身份也是貴重的,無需爭那些所謂的殷實家底。
“寧瀾,我看我哥哥倒是和你有幾分相似,你們都是閑云野鶴一般的人。”察陵湄吃罷一塊糖油餅,抹了抹嘴又道:“不過我有嫂嫂,所以你是只孤鶴。”
寧瀾聽出她話中揶揄之意,“是,孤鶴又如何,總歸是會飛的,這山水江湖我看比殿臺樓閣更適合孤鶴些?!?/p>
“那孤鶴要不要考慮找個伴兒呢?”察陵湄靈動的圓眼看著寧瀾彎了彎,順手便拉起了他的手臂。
寧瀾不答話,只是又重復(fù)了之前的動作——將察陵湄的手輕輕掰開。
“寧瀾,你從前說我就只像一個meimei一般。那若是真的meimei,你又何必不讓我挽一個哥哥的手呢?”
“倒不是這樣……只是,你手上還有糖油餅的油,我心疼我的衣服?!?/p>
“.…..”
到底是北翟的帝都,池鐸城到底還是比別的地方大了許多。從天香閣出來約莫過了三個時辰,二人仍然未走出池鐸城門,只是眼看著頭上原本灰白色的天空現(xiàn)下已經(jīng)一點點暗了下來,周圍擦身而過的不是收攤回家的小販,便是晚歸的旅人。
過了繁華的街道,便是略顯蕭索的空地,此刻二人旁邊正好是一家客棧,再往前走卻不知過多久才能再見到第二家。
寧瀾見察陵湄攏了攏她的斗篷,透著微光臉上那原本白皙的膚色已經(jīng)被冷風(fēng)擦得微紅,步子一重一輕,分明是累極冷及的樣子,卻愣是一聲都沒吭。
“寧瀾,你怎么停了?”為了躲著時不時繞進脖子里的幾股寒風(fēng),察陵湄一直縮著脖子低頭走路,她突然發(fā)覺她眼角余光不再能瞥到寧瀾的紫色大氅一角時,才知道他停在了后面。
“我累了,想先去客棧歇一歇。”
察陵湄見寧瀾朝向那一座唯一的客棧,便蹭蹭地跑過去,搓了搓手:“好好,那我們就先去客棧歇一晚再走。”
察陵湄自然而然又拉起寧瀾大氅一角雀躍地走向那客棧,寧瀾嘴角噙了幾分笑意便隨著她一起走了過去。
二人進了客棧,這客棧雖小,里邊卻打掃得亮堂干凈。柜前一個伙計似是趁著老板不在正在打瞌睡,聽到有人推門而入才驚醒過來,待到二人走近時,他才微微正色了些清了清嗓:“二位可是要住店?”
“是?!蔽创龑帪懟卮?,察陵湄便跑到了柜前猛地點頭。
看來確實是累極了。
“那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一男一女,伙計自然也分辨不出這二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雖說剛剛看著這女子拉著男子的親昵姿態(tài)像是夫妻二人,可是許是師兄妹也未可知,多問一句總是好的。
“一間!”
“兩間!”
兩個聲音同時傳到了伙計的耳朵里,他看看察陵湄,又看看才走過來的寧瀾,不知道該是聽誰的好。
“寧瀾,你不是要省錢嗎?”察陵湄看著寧瀾微楞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笑笑道:“你放心,我可以打地鋪,我這身子可好了。”
“小小,這要真住一間,傳出去恐怕你哥哥和母親要派人來把你我一起綁回去,到時候錢沒省,命都丟了。”寧瀾將竹扇往柜臺隨意一擺,從身上拿出了一錠銀子:“勞煩你找兩間房,要相鄰或者相對的?!?/p>
上樓之后,察陵湄和寧瀾分別走向了兩間房,正好是對門。
寧瀾自己是走慣了路的,腿腳自然也不覺得什么,他在察陵湄的注視下合上了房門,腦中卻突然浮起剛剛察陵湄在樓下那鄭重其事的說辭,不免嘴角輕輕楊了起來。他剛脫了大氅似有想起了什么,開了門,去敲了敲對面的門。
“寧瀾,有事嗎?”
“若是覺得不適,晚上可以自己揉一下腿,”寧瀾見她木木點了點頭,便彎下身用手在自己腿上比劃:“看著,從這個地方推.揉到這個地方,如此反復(fù),二十遍左右便可。”
寧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