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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陸崖主提點?!比~臨寒看著被他一掌拍到柜子邊,口吐鮮血的陸雅泉,笑道:“我娘當(dāng)初還用這鐵鏈子綁過我爹,不過最后也沒能綁住,我爹功力在我之下,連他都捆不住,莫說要捆住我了?!?/br>陸雅泉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他冷冷地看著葉臨寒,本以為其被蘭妃重傷,又有異石鏈夾身,自是寸步難行,沒想到……“你娘綁你爹干嘛?”鄭千瀾看著抱住自己,飛也似地朝殿外掠出的葉臨寒,不由得有些好奇。葉臨寒沉默片刻,應(yīng)道:“他練失控,我娘怕他傷了自己?!?/br>鄭千瀾愣了愣,整個人頓時如遭雷劈,他定眼看著葉臨寒,驚道:“那你……”話還未說完,就見一口鮮血從葉臨寒的嘴里噴出。葉臨寒輕笑道:“一百頭大象……確實不容易掙脫?!?/br>鄭千瀾嘆了口氣,知道葉臨寒是強(qiáng)行運功沖破了那鐵鏈,心里雖是擔(dān)憂,嘴上卻仍是說不出責(zé)怪的話,只嘆道:“你這人,以后不許這么任性?!?/br>葉臨寒笑道:“那你以后也不許被別人壓在身下?!?/br>鄭千瀾一陣語塞,他本有話可以反駁,心里又總覺得有些理虧……“大膽賊人!竟敢打傷四皇子!給我速速拿下!”火光漫天,成群結(jié)隊的士兵提著彎刀從四面八方涌來,火把上的火芯隨風(fēng)曳動,夜色濃稠,帶出一股凄涼的殺機(jī)。“從承德門走,離這兒最近?!编嵡懹袣鉄o力地伏在葉臨寒的耳畔低語,所謂事不過三,想不到他竟又一次中了那散功藥,想來陸雅泉與蘭妃相識的時間,該比他認(rèn)識赤何還要早些。葉臨寒將鄭千瀾扶到自己身旁,掌風(fēng)在空出的那只手上翻飛,戾氣揮斥大地,將那些成群涌上來的士兵掀倒在地。“咳——”葉臨寒又噴出一口血來。鄭千瀾蹙了蹙眉頭,遠(yuǎn)處又迎上一隊官兵,他們揮著出鞘的白刃,直直地往葉臨寒砍去……葉臨寒踩著他們的肩膀一路飛馳,足尖所到處,那些官兵個個肩骨斷裂,刀還被揮完,身體便在慘叫聲中了下去。然而局面并未因此有絲毫的逆轉(zhuǎn),皇宮的禁軍仿佛傾巢出動的螞蟻,越靠近承得門,兵力越重,黑壓壓的一大片,直叫人心頭發(fā)顫……“蚍蜉撼大樹,哎,我怎么就笑不出來呢?!编嵡懹袣鉄o力地笑道。葉臨寒躍上房梁稍作調(diào)息,鄭千瀾一頭說笑不出,一頭卻又在笑,自己的注意力不由得挪到他身上,胸口的疼痛反倒沒那么劇烈了……“千瀾?!笔勘瓜啻诡^,陸雅泉從不遠(yuǎn)處悠悠行來,一大排搭弩架箭的弓箭手自他身前兩側(cè)依次散開。鄭千瀾遙遙望著站在房梁下的那人,他還是那副冷峻的樣子,和十五年前第一次見到他時沒有任何區(qū)別,江湖人人都說凌云崖崖主漠然無情,可鄭千瀾是知道的,這許多年來,這人對他總是很好的。他不愿殺的人,他替他去殺;老首領(lǐng)要罰他時,他替他挨板子;鄭翊天失蹤后,他還幫著自己打點連穎山莊……只是……鄭千瀾聽著葉臨寒在耳畔急促的呼吸聲,抱住他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千瀾。”陸雅泉揚聲道:“你跟我走,我放了他?!?/br>葉臨寒挑挑眉,喘息笑道:“你做夢。”“啊——”葉臨寒一揚手,那些排在陸雅泉身前的弓箭手紛紛斷弩倒地。葉臨寒捂著胸口,身體不斷地往下沉……鄭千瀾吃力地扶著他的腰,他看了看陸雅泉,嘆道:“你若來日真想當(dāng)皇帝,就不該把兵力浪費在這兒,他們是用來浴血奮戰(zhàn)、保家衛(wèi)國的,而不是在此……”陸雅泉打斷道:“我若連你們都平不了,何以平天下?”鄭千瀾蹙了蹙眉,陸雅泉又道:“不過,你說得也有理。”輕微的腳步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大批黑衣人沿著城墻飛跑,他們井然有序地在陸雅泉身后站定,幾乎要與夜色融為一體。鄭千瀾看著底下的那些蒙面人,笑道:“八年前你隨我脫出無陵,到頭來,無陵卻還是你的?!?/br>陸雅泉道:“只要你愿意,它還可以是你的。”“我不愿意。”鄭千瀾搖了搖頭,他的額頭上漸漸沁出冷汗,陸雅泉既派出無陵,只怕他們今日難以全身而退。陸雅泉蹙了蹙眉,他緩緩抬起手,又重重落下。那些黑衣人聞風(fēng)而動,直直地朝鄭千瀾和葉臨寒撲去,葉臨寒蹙了蹙眉,想要再次發(fā)功,卻是難以為繼……“乓——”兵器交疊的聲音驟然響起,鄭千瀾垂眼望去,無陵中有些人竟脫隊而出,反過來去襲擊自己的同僚……陸雅泉微微一愣,遠(yuǎn)處有幾道人影御馬襲來……發(fā)絲在風(fēng)中翻飛,為首那人一襲青衫,清俊的身姿在月色的籠罩下恍若謫仙。“軒塵……”陸雅泉蹙了蹙眉,喚出那人的名字。☆、第四十一章軒塵翻身下馬,他望了眼趴在房梁上的鄭千瀾,對陸雅泉道:“四皇子八年前便已脫出無陵,如今該無權(quán)動用這些影衛(wèi)?!?/br>陸雅泉淡淡道:“你助我回宮奪位,他日我若登基,他們自該聽命于我。”軒塵道:“我助你,借你這些人,是讓你奪位,而非用來對付他?!?/br>二人一時相對無言,紛紛將目光投向鄭千瀾。葉臨寒摁著胸口,對于眼下的狀況有些不解:“他到底是什么人?”鄭千瀾凝視著軒塵,笑道:“他與我,還有雅泉當(dāng)年皆為無陵三刃,后來我與雅泉假死脫出無陵,他怕圣上追究,一肩挑下無陵重?fù)?dān),說是三刃,無陵傳到這一代,真正的首領(lǐng)也就只有他?!?/br>葉臨寒道:“那他為何又會在伶人館?”鄭千瀾道:“達(dá)官顯貴愛逛的青樓小館,自是能聽到許多別處聽不到的東西,他又生得那么美,什么話套不出來……皇上只管有哪些人心存二心,至于如何察出二心,他自也懶得問……”葉臨寒看了看軒塵,笑道:“如此,倒也是個奇人?!?/br>鄭千瀾挑挑眉,似是有意將葉臨寒的注意力從傷疼上挪開,他調(diào)侃道:“宮主看上他了?”葉臨寒笑道:“只求你別看上他才好?!?/br>夜風(fēng)蕭瑟,揚起滿地黃葉,宮梁上鄭千瀾與葉臨寒相依相持,底下卻是一派劍拔弩張的氣勢。軒塵與陸雅泉四目相對:“放他們走,他朝你承繼大統(tǒng),我便將無陵拱手奉上,到時你要留我,還是另選三刃,悉聽尊便。”陸雅泉看了看站在軒塵后面的一排人,意味不明地說道:“你苦心經(jīng)營十五年,而今舍得放手?”軒塵蹙了蹙眉,似乎對陸雅泉的話有些不滿:“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