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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的詭異。鄭千瀾替葉華擦完衣服,回頭便見清荷一臉懷念地望著那只倒在地上的怪物,努力壓下心中的違和感,鄭千瀾道:“姑娘,你……”清荷盯著那怪物的臉,輕聲道:“他是羅肖城赫赫有名的才子,瑩瑩曾與他有過山盟海誓……”鄭千瀾微愣片刻,整個人恍若醍醐灌頂。葉華上前一步,他望著那滿地不人不鬼的東西,問道:“這些都是韶華樓的客人?”清荷勾了勾唇角,苦笑道:“有些我也不認(rèn)得,但這里確實有不少韶華樓的???,就連這王公子也是,當(dāng)年若非蕭若娘假扮我與他行茍且之事,恰巧被瑩瑩撞見,瑩瑩也不會那般恨我吧……”赫楚道:“可是你與顧姑娘當(dāng)初不是情同姐妹嗎?這點信任總還是有的吧?”清荷搖搖頭,她定眼看著赫楚,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若只是偶然撞見這一件,她自然信我,可此前她卻已知我性情大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既情深意重,她又怎會疑你?”偌大的屋內(nèi)忽然響起低低的笑聲,眾人驚訝地抬起頭,先前進(jìn)來的匆忙,未曾細(xì)細(xì)打量這屋子的構(gòu)造,如今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的頂端離地面極遠(yuǎn),粗略望去約莫有十來尺的距離,層層向上,每隔幾尺就有精雕細(xì)刻的護(hù)欄將空間隔開,而那說話之人正站在第二層的護(hù)欄邊上……那人一身玄衣,眼角處暈著奇怪的黑色,乍眼望去好似女子的煙熏妝,卻透著一種莫名的詭異,他長發(fā)披散,雙唇泛紫,整個人削瘦如骨,配上那張蒼白的臉,頗有幾分病入膏肓的意味。鄭千瀾打量了那人片刻,疑惑道:“也不知這清荷姑娘看上他哪一點……”葉華笑道:“能將我們逼到這種地步,也算是個有本事的人?!?/br>鄭千瀾不贊同地?fù)u搖頭,說道:“有本事有什么用,正所謂相由心生,這挑選如意郎君最重要的還是……”鄭千瀾微微一頓,賣關(guān)子的模樣看得人心里直癢癢,葉華挑挑眉,問道:“是什么?”目光在后者臉上逡巡片刻,鄭千瀾輕輕一笑,他伸手摸摸葉華的臉頰,慢條斯理道:“以、貌、取、人。☆、第十二章玄衣人站在圍欄邊笑意盈盈地望著樓下的一眾人,視線掠過清荷,在對上葉華之時整個人微微一愣,目光迅速移開,最終落在了鄭千瀾的身上。“在下南炎閣閣主慕容檀,久仰鄭公子大名,今日一見……”玄衣人頓了頓,笑道:“實在名不副實?!?/br>底下一片寂靜,赫楚眨眨眼睛,伸長脖子對那小弟子道:“這人的成語修為比我還爛吶?!?/br>小弟子沒有理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慕容檀,眼里翻騰著nongnong的敵意。鄭千瀾不在意地笑了笑,回道:“這天下名不副實的人比比皆是,哪能都同閣主一般表里如一?!?/br>話音方落,一旁便響起了葉華毫不客氣地笑聲,慕容檀蹙了蹙眉頭,他看了看葉華,轉(zhuǎn)而對鄭千瀾冷笑道:“我本以為閣下能堂堂正正地從山門入閣,想不到最后卻要靠個女人偷偷摸摸,都說連穎山莊鄭千瀾智計無雙,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鄭千瀾沉默片刻,他把頭湊到葉華耳邊,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怎么聞到了一股子酸味?”葉華輕輕一笑,正要作答,一抹紅色的身影突然映入眼簾,清荷不知何時已走到了鄭千瀾的身邊……神情肅然,目光如炬,她靜靜地望著慕容檀,脊背挺得筆直,就仿佛要將這短暫的一刻站成永恒……“滴滴答答”的聲音忽然響起,鄭千瀾垂頭看了看,就見清荷那雙如蔥削般的指尖上有鮮血慢慢滴下,思忖片刻,心道該是之前她碰那些怪物時沾上的,正想著把手里的帕子翻個面遞給美人博博好感,手邊突然傳來一股拉力……鄭千瀾不明所以地看著葉華拿過自己手里的帕子往那空無一物的領(lǐng)口上擦了擦,問道:“葉兄何意?”葉華停下手,他看了看鄭千瀾,笑道:“上頭有異味,怕酸著鄭兄。”鄭千瀾愣了愣,怎么聽都覺得葉華這番話別有深意,出神之際,頭頂突然響起衣袂翻騰的破空聲,鄭千瀾心下一驚,習(xí)慣性地拉起葉華,正想尋隙躲避,清河一個挪步擋在了二人的身前……慕容檀的手堪堪停在空中,他看著清荷慘白至極的臉,笑道:“還有力氣動?看來這噬魄丹的威力也不如傳聞的那般厲害……”“噬魄丹?!”赫楚大驚失色,他沖到清荷面前難以置信地看了看她,說道:“噬魄丹乃天下罕見的靈藥,包治百病,有起死回生之力,代價卻是服用者的壽命急劇縮減,徒剩一日……姑娘,你……”望著赫楚眼中流露出的悲憫與痛惜,清荷伸出那只沒有滴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若不服此藥,自廢武功之后便是死路一條,又如何能再見到瑩瑩,還有這嗓子…也好不了?!?/br>慕容檀注視著清荷,目光游移在她那只滴血的手上,片刻,他揚手一揮,衣帛撕裂的聲音驟然響起,右肩處紅紗崩裂,帶血的白色的里衣就那樣曝露在了眾人眼前……鄭千瀾愣了愣,他看著清荷的肩膀,詫異道:“這是那日我與姑娘交手時留下的?你為何……”清荷笑道:“將死之人,還在意這點小傷做甚?我練那武功不知殘害了多少武林同道,到后來更是見人就殺,我想瑩瑩想得緊,卻不敢去城里找她,如今公子幫我完成心愿,其余的自然都不再重要……”質(zhì)傲清霜色,香含秋露華。鄭千瀾出神地望著紅衫翩然的清荷,良久,他搖頭笑道:“何為天下第一美人,今日我算是長見識了。”慕容檀冷哼一聲,他收回放在清荷肩膀上的手,旋身跳回二層,俯視著底下仍在對望的鄭千瀾與清荷,他的臉上慢慢浮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鄭公子既能襄助一人,想必再多幾個也不再話下……”一直關(guān)注著慕容檀動向的葉華微微一愣,他瞇起眼睛看了看那慢慢抬手的人,神情變得有些諱莫如深。對于葉華的眼神故作不覺,慕容檀一邊盯著鄭千瀾,一邊將手移到身側(cè)的墻磚上,鄭千瀾目光一凝,只聽耳畔傳來泥石相互摩擦的聲音,二層的頂子上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了幾個大洞,金屬清脆的敲打聲慢慢響起……好幾個能容下一人的鐵籠被鎖鏈勾住懸在半空,柵欄上爬滿了吐著信子的暗青色小蛇,蛇眼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它們?nèi)鋭又眢w往籠中移去,即便是隔著些距離,也不禁給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師父!”目光死死地鎖在右側(cè)偏里的一個籠子上,那小弟子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了上去,赫楚見他又要發(fā)瘋?cè)プツ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