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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回他一句:“你昨天也是瘋了嗎?”樓澗不說話了。第18章第十七章下午有一節(jié)體育課,樓澗本來想趴著睡一會兒,結(jié)果景一渭在旁邊敲他:“樓澗樓澗!我們出去走走吧?”樓澗抬眼看了他一眼,沒想理他。景一渭不達目的不罷休,一把拉起他,還一邊碎碎念:“別老是悶在里邊,我們出去走一走嘛?!?/br>樓澗知道這是他逼供的前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樓澗立馬跟著他出去了。兩人走在教學樓前邊的花壇旁邊,沒一會兒,樓澗在馬路旁邊蹲下了,抬頭看著他,說:“你想問什么?”景一渭笑嘻嘻地跟著蹲下,兩人面對著面這么看了一會兒,景一渭終于開口:“李清言已經(jīng)跟她meimei住到徐晨舒家里去了。好像是前天還是昨天的事?!?/br>不知怎么回事,現(xiàn)在樓澗一聽他提起李清言這個人,心里就悶得慌。他移開了眼,看向別處:“哦。”景一渭沒注意到他的異樣,繼續(xù)說:“聽她說好像她meimei還挺喜歡徐晨舒家里的,兩個人現(xiàn)在過得不錯。她們原來的房子已經(jīng)不住了。東西也搬走了?!?/br>樓澗微微蹙眉看著他,再次“哦”了一聲。景一渭見他似乎是不高興了,心里還疑惑,往前湊了湊,不要臉地笑:“你身上好香啊。跟個女孩子一樣。”樓澗這回是真的瞪了他一眼:“死去,那是洗發(fā)水的味道。我從來不噴香水。”景一渭以為他的意思已經(jīng)傳達到了,現(xiàn)在到了問他的時候了:“所以,你二叔到底跟你說了什么?”“我問你,”樓澗冷不防地開口,讓他沒有逃避的余地,“你對李清言的mama怎么看?”“???”景一渭一下子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以為他是說小情人的事,一下子笑了,“你問我,我又不知道她的為人,再說,她mama單身那么多年,找個情人……”“不是?!睒菨举康卮驍嗨脑?,“你知道我的意思,你誠實地回答我。”景一渭被他的嚴肅嚇了一跳,也端正了態(tài)度,回答:“你是問我被殺的事?”樓澗點了點頭。景一渭忽然低下了頭,伸手摸著自己的腳踝,抱膝的樣子看得樓澗有些不忍。良久,他抬起頭看他,問:“你要我說真話嗎?”樓澗堅定地點頭:“嗯?!?/br>景一渭深吸一口氣,有些勉強地笑:“我知道有問題?!?/br>他當然知道有問題。他不僅自己知道,還知道,樓澗也一定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不過,礙于學姐的面子,一直沒明說而已。那個殺人現(xiàn)場,簡直就像是精心為李清言他爸爸布置的一個無底洞一樣。一走進去,就出不來了。玄關(guān)處男人的腳印、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客廳和房間、以及洗手間門把手上男人的指紋。單憑這三樣,就足以鎖定這個男人。更何況,當天,鄰居看到這個男人進出屋子的時間,和李嵐被殺的時間吻合。而男人的品行,也早已經(jīng)在李嵐的鄰居圈傳臭了。最后一點,這個男人當時需要錢,而李清言家里的現(xiàn)金全部被偷。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這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似乎一點都不畏懼,邁著他的兩條腿,安然無恙地從這個屋子里走了出去,還被人看見了。任是誰,都不可能不想到他。而一想到他的同時,景一渭猛地一驚——不對。這也太明顯了。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只不過是來拿錢的話,沒有必要殺人。如果是不小心把人給殺死了,又怎么可能那么大大方方地就走了?連現(xiàn)場的腳印都不擦掉?這不就是擺明了一句話:我就是兇手,你們快來抓我嗎?他不相信,這個男人可以無所謂到這種程度。那么,既然無所謂了,他也沒有必要掙扎。百口莫辯他沒有殺人,不像是一個變態(tài)的做法。要變態(tài),就應該當著所有人的面,大聲地笑:老子就是殺人犯,那又怎么了?不對。樓澗等著他接下來的話,但是景一渭似乎陷入了沉默。樓澗看著他沉思的模樣,內(nèi)心竟然開始浮躁起來。他迫不及待地問了:“所以呢?那天我問你動情沒有,你沒有承認?,F(xiàn)在,你敢承認嗎?”景一渭低著頭,但是很明顯被他的話打動了,微微地點了點頭,說:“我確實是動情了?!?/br>樓澗的耳邊像是炸開了一般,不斷地回響著他剛才的話:我確實是動情了……他被這個真相震得說不出話來,啞口無言地盯著他的頭頂。從他的角度,甚至可以看得到他額頭上微微泛青的血管。景一渭半晌才抬起頭來看他,一看,見樓澗已經(jīng)是木楞的狀態(tài),朝他揮了揮手,問:“你還好吧?”說罷,他自己摸了摸鼻子,小聲說:“對不起,其實那天你問我我就應該跟你說的,但是我知道你會看不起我,你會覺得我偏袒她們。可是沒辦法,我甚至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結(jié)局,如果真的是死刑的話。”樓澗的目光有些呆滯,在他說完了這些話以后,他仍然像是沒回過神來的狀態(tài)。景一渭蹲得腳都有些麻了,但是看樓澗無語,他也不敢做任何動作。樓澗見他一直看著自己,終于微微拉回了一點理智,開口的聲音已經(jīng)沙?。骸澳恪闶鞘裁磿r候……”他說得不完整,但是景一渭已經(jīng)自動給他解讀完畢,很快接了他的話:“當時李清言跟我說的時候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但是跟你轉(zhuǎn)述的時候我才忽然想起來。但是那個時候我不確定你怎么想,所以沒說。等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不敢說,我怕,你看不起我?!?/br>這算得上是掏心窩子的話了,景一渭說完之后有些認命地跟他直視,心里覺得這次已經(jīng)說出來了,就算他看不起他,他也沒法了。誰知樓澗呆呆問:“什么???你說什么呢?我為什么要看不起你???”景一渭跟他大眼瞪小眼,半天才回過神來,明白了兩個人不在一個頻道還能聊這么久。他問:“你問什么呢?”“我……”樓澗一下子也無話可說了,心里想著自己問的那些話,怕不是被景一渭給自動消化曲解成了別的意思。景一渭伸出手摸他的臉:“你是什么意思啊?我覺得我說得夠明白了啊?!?/br>樓澗只覺得他的手燙。別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景一渭看他又是愣住了,嘆了口氣,站起身,也一把把他拉了起來:“腳都蹲麻了。”樓澗被他拉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一下,沒站穩(wěn),眼看就要撲進某人懷里。景一渭機智,干脆先摟了人算了,罵不罵那是之后的事。他只是輕輕一帶,樓澗很輕松地進了他的懷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