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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陣法上沒有什么好指點他的,他卻靠著凌云谷的卷宗典籍就可以自學成才,看這陣法造詣,竟像是比菱六還靠譜一些。
想想這么聰明的大佬現(xiàn)在是自己的徒弟,菱一還有點小得意呢。
山澗吹來的風似乎有一絲血腥氣,菱一朝著陣法里點了把靈火,清一清彌漫不散的血腥味,然后將手按在了自己腰間的劍上。
夜色濃厚,風似乎變得凜冽了起來,菱一的劍突然出竅朝著茅屋的上方激射而去,一聲激烈碰撞的聲音響徹天際。
寶劍和不知道什么暗器撞在了一起,發(fā)出了一串令人目眩的火花。
菱一站起身來,長劍回旋握在了手里,她冷哼一聲,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狹長的眼映著火光,里面卻全是清冷的光。
“躲躲藏藏,果然是鼠輩?!?/p>
菱一的話音剛落,黑暗的云端似有身影一動。
“嬌滴滴的小姑娘,說話怎么這么難聽?”
這人身影一動,魔氣瞬間彌漫了開來,菱一皺了皺眉,遺城雖然人魔混居,卻也因為窮苦和資源貧乏,沒什么修為高深的老魔,沒想到……運氣這般差,一來就撞上一個。
菱一不動聲色的看著這個一身黑衣的老者。
老者的樣貌籠罩在大斗篷之中,看不真切,只有兩縷白發(fā)在黑夜中十分顯眼,他聲音蒼老枯朽,十分難聽嘶啞,桀桀怪笑道:“我觀你根骨天賦絕佳,倒是起了幾分惜才之心,不若將你這兩個徒兒交給我,我饒你一命如何???”
“口氣太大,臭不可聞。”菱一半點沒有好臉色,這人沖著兩個孩子來的,一身魔氣絕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反正不能善了,她索性舉劍先攻,來個出其不意。
兩人瞬間戰(zhàn)做一團,菱一到底是靈力受了限制,不到百招就落了下風,那老者更是得意,黑斗篷隨風而動,露出一張蒼老又惡心的嘴臉來,笑得滿口黃牙,“小姑娘修為不錯,還是留下給老夫煉藥吧,如此絕色,定能煉出一爐絕佳的魔丹來了?!?/p>
菱一臉色不虞,也不去理他言語上的羞辱,眼看著茅屋禁制松動,怕打擾了兩個徒兒,索性將手中劍一橫,咬牙祭出了自己的油紙傘來。
傘中劍一抽,凌厲的攻勢瞬間讓老魔應接不暇,菱一知道自己不能多動靈力,只打算速戰(zhàn)速決,不料這老魔實在狡猾,眼看不敵,竟是一掌拍向了茅屋禁制。
那禁制本就已經因為這番打斗裂了好幾處,這一掌不僅劈開了禁制,怕是要連茅屋都劈個稀爛。
菱一飛身而上,油紙傘也急忙來擋,卻還是晚了一步……
茅屋一下散開,老魔的魔氣化作一只大手朝著茅屋之中抓去,菱一情急之下渾身靈力一涌,用盡全力一劍刺了過去。
茅屋之中突然爆開一個巨大的能量團,雷電之力夾雜著狂暴的靈力一下席卷開來,老魔那只魔氣幻化的手瞬間被炸了個稀爛,甚至連他自己的手都頓時血流如注,骨頭碎裂……
隨后便是菱一裹挾著天地之威的一劍,那老魔已經斷了一只手,還被雷電之力傷到,一時情急之下,只能避開了要害部位,被菱一一劍刺中了腹部。
老魔噴出一口血來,口中念念有詞,竟是拼了半身精血化作一團血霧,瞬間逃遁。
菱一本想再追,但是茅屋這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她看著霄沂頂著一個靈力罩將舜華也保護得十分周到。
想到剛才那一擊,定然是他引動了雷珠。
到底還是自己徒兒重要,菱一落下身來,一身寒氣外泄,檢查了一番兩個徒兒并未受到任何傷害,才道:“還好沂兒機靈?!?/p>
霄沂定是早就發(fā)現(xiàn)不對,卻也沒有擅自走出茅屋禁制,害怕貿然出現(xiàn)會給菱一拖后腿,甚至十分冷靜從容的在最緊要的關頭,出其不意的發(fā)出了一擊。
看他將舜華保護得很好,菱一只覺得老懷安慰,摸了摸兩個徒弟的腦袋,“此地不宜久留,換個地方再說?!?/p>
說著,抱起舜華,拉住霄沂化作一道劍光,頓時不見了身影。
菱一在森山老林里找了個隱蔽的山頭,用劍削開一個簡陋的石室,將兩個徒弟帶了進去,布好禁制和陣法,才神色凝重的對霄沂道:“沂兒,你保護好師弟,師父去去就回?!?/p>
霄沂卻是一把抓住了菱一的衣袖,感受到她身上的寒氣,不免皺眉道:“師父,何必再去追!”
“那老魔受了那么重的傷,如果不趕盡殺絕,他為了療傷,不知道要殺多少無辜的人血祭?!绷庖辉缭诶夏軅优艿臅r候,就給他身上下了追蹤用的引路香。
這老魔一身邪功,又專門沖著孩子來,菱一都不敢想,自己打傷了他卻放他逃走,不知道他會用多少孩子的性命來療傷……
霄沂身為正道魁首上萬年,又怎么會不明白其中的利害?
可他覺得自己放不開手,只死死的拉著菱一,不愿意輕易妥協(xié),說到底上一世他就明白了,人心易變,世道炎涼,那些無關的人又關他什么事?
菱一寒氣外泄,此刻定然是全身經脈劇痛,若再去……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倒是舜華看得通透,也不知道菱一身上寒氣和靈力的封印,一把將霄沂的手拉開,“你們就婆婆mama的,耽誤一刻不知道要多追多久?!?/p>
他驕傲的哼了一聲,“那老魔傷得那么重,早早追上一劍殺了了事,等你們再婆婆mama幾句,人家療了傷,再想殺又得費一番功夫了。”
菱一被他一番話說得笑了起來,可霄沂還是不放手,她不免得加重了口氣,“霄沂!”
除了第一次見面那回,她還從未這樣連名帶姓的叫過他。
是了,她是菱一……看著菱一那雙堅決的眼睛,她和自己,不一樣的。
霄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色有些黑,卻還是放開了手,閉了閉眼睛,又恢復了一臉溫潤的笑意,對菱一道:“師父,是我著相了,師父快去快回,我會保護好師弟的?!?/p>
菱一這才松了口氣,將裝食物的儲物袋交給了霄沂,又拿出一柄略微有些精致小巧的劍來,“這是我成年那年菱二給我煉制的,女孩子的兵器秀氣了一些,但是你還小,用著正合適,好好保護自己和師弟?!?/p>
霄沂雙手將這秀氣的小劍接下,“師父放心。”
菱一知道不能再耽擱,臨走時還揉了一把舜華的腦袋,惹得他不快的低罵了一聲,這才笑著離開。
“鬧一晚上,睡覺睡覺?!彼慈A打了個哈欠,朝著石床走去,還嘀咕了一聲,“你那還有沒有棉被?。窟@硬邦邦的怎么睡?”
“怎么睡?”霄沂的聲音仿佛一瞬間就冷了百八十度的,讓舜華渾身一激靈。
轉身一看,果然霄沂站在原地,剛才還能勉強有個笑臉,如今低著頭垂著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