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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不禁。
“這孩子是……”火巖雖是師父,但是面貌卻不輸幾個(gè)徒弟,而且面上看不出一絲老態(tài),只眼神悠遠(yuǎn)溫和,帶著幾分長者的慈祥,溫和的看向霄沂。
菱一拍了拍霄沂的腦袋,“我在山門外撿來的,打算拜入我們凌云谷的,這孩子凡人之身,卻能只身入谷,是有緣的,師弟們看看可還合眼緣?”
霄沂也順著菱一的眼神朝那拿著糖葫蘆的四個(gè)男子看去,不知道為什么,看他們拿著那糖葫蘆的樣子,總覺得不靠譜。
四人忙搖頭,菱六道:“大師姐,你也知道的……實(shí)在是,不合不合?!?/p>
菱三裝模作樣的掐了掐手指,“無緣,無緣啊。”
菱四急忙道:“既然是大師姐撿回來了,那肯定是和大師姐有緣啊?!?/p>
“這樣嗎?”菱一瞪了他們一眼,知道他們是嫌棄霄沂臉上有個(gè)紅印不好看。
“我覺得這孩子很好,有緣的?!被饚r又是高深莫測的一笑,伸手來摸了摸霄沂的頭,霄沂不知道為何,躲避的念頭動了幾動,身體卻絲毫動不了。
摸了幾下霄沂的頭頂,火巖笑道:“可惜了,你師父我們已經(jīng)收夠弟子了,不能多?!?/p>
菱一深深的吸了口氣,想了想,看了看霄沂,怕他失望,忙笑道:“沒關(guān)系,咱們這一輩也該收徒了,也像師父他們一樣,一起教弟子,豈不事半功倍?!?/p>
菱三忙搖手道:“大師姐此話差矣,大師姐天資聰穎,鐘靈毓秀,是我輩之典范,集凌云谷傳承于一身,哪里還需要我們幾個(gè)半吊子……”
“是啊,大師姐,你真放心將他交給我們教嗎?”菱六巴眨了一下眼睛,“誤人子弟??!”
菱四:“六子說的有理。”
菱一皺了皺眉眉,想想他們說的也對,要是把這往后的正道魁首給教歪了,那可怎么辦……
雖然上他后來不僅歪了,還心黑得很。
但是應(yīng)該還是有救的,這也是菱一為什么要帶他來拜師的原因,起碼沒崩的時(shí)候,他還是一身清輝,皎潔如玉的君子,菱一看那時(shí)候,還是很喜歡前期的他的。
于是對霄沂道:“他們就是怕麻煩,一個(gè)賽一個(gè)的懶,我教就我教,那你可愿意拜我為師?”
霄沂抬頭看她,菱一忙綻出一個(gè)大大的笑容,唇紅齒白,眉目生輝,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盛滿了藍(lán)天白云碧色一片,叫人見之難忘。
“我愿意?!毕鲆枢嵵氐狞c(diǎn)了點(diǎn)頭,嘴角上揚(yáng),淡淡一笑。
“這就是自己人了,來來來……拜師了拜師了?!绷饬吆耙宦?,手中變出一個(gè)銅鑼,‘咣當(dāng)’敲了一下,聲音巨大,如洪鐘入耳,在這山澗來回激蕩。
只聽得白鳥齊鳴,林中頓時(shí)振翅而起無數(shù)靈鳥飛禽,似暴風(fēng)眼一般沖天而上……
“擇日不如撞日,就是此刻了?!被饚r長袖一揮,眾人只覺得眼睛一花,已置身于和剛才完全不一樣的景色之中。
霄沂四周一看,已不是剛才山腰的平臺了,似已經(jīng)到了山頂,高處不勝寒,四周云海涌動,就在身邊飄蕩。
眼前一個(gè)巨大的宮殿,恢弘無比,四周偏殿延綿不絕……白墻紅瓦,在云霧之中恍若仙境。
火巖打頭帶著眾人往大殿之中走去,大殿門前兩只巨大的麒麟瑞獸,明明是石像,卻是刻畫得如真的一樣,連鬃毛都絲絲分明,霄沂跟著一步步走,這兩只麒麟的眼睛仿佛都會跟著他的身影一點(diǎn)點(diǎn)的轉(zhuǎn)動。
不論走在哪……它們都看著你。
霄沂背脊一涼,只覺得十分震撼。
大殿十分空蕩,不似其他門派的大殿華貴異常,這里只有正中放著一個(gè)供桌,桌上奉著靈果美酒,桌前十來個(gè)蒲團(tuán)……
而桌后的墻壁上,掛著上百幅畫像……
每一幅都栩栩如生,畫上之人男女皆是容顏姝麗,叫霄沂看來,那些仙道動不動稱什么第一絕色,第一美男……
卻沒有一人能抵得上這些畫中人的一絲一毫。
再看殿中所站之人……皆是眉目如畫,氣質(zhì)超絕,霄沂心中恍若明白了,為何當(dāng)初只是菱一的畫像傳出外界,便已經(jīng)有了四洲五海第一美人的稱號。
可惜若不是剛才茅屋院子外莊稼漢的形象太過刻骨銘心,霄沂怕是真的要以為闖入了哪家天上仙境。
除了剛才的幾人外,又多了一身著黑衣的男子,十分高大清瘦,一身黑色在其他眾人的清雅絕倫中十分奪目,氣質(zhì)冷冽,面無表情。
另有兩個(gè)女子,一人溫柔美貌,另一個(gè)面貌稚嫩,精靈可愛。
菱一介紹道:“這是菱二?!北闶悄呛谝吕滟哪凶印?/p>
“菱五?!?/p>
菱五溫和一笑,行禮也是分毫不差,端得大家閨秀一般。
“菱七。”
菱七大眼一眨,似男子一般抱拳作揖,然后看著霄沂一笑:“看來以后我終于不是谷里最小的弟子了!”
霄沂一一還禮,心里卻還有些感覺很不真實(shí)。
忽有一陣清風(fēng)吹來,眾人鄭重行禮道:“恭迎師祖?!?/p>
殿中清風(fēng)一過,頓時(shí)顯出幾個(gè)人影來,當(dāng)中兩人皆是滿頭白發(fā),但是身姿卓越,奇怪的是男子臉上不顯老態(tài),年輕俊美,只眼神十分深沉滄桑。
而那女子卻是滿臉細(xì)紋,似凡間六七十歲的老嫗,但雖然是老態(tài)盡顯,卻還是能看出昔日絕色容顏的影子,那一雙眼睛依舊清麗無雙。
他們身后跟著兩男一女,便是菱一其他幾位師父,二師父木霜是個(gè)溫婉的女子,扶著梅鷺師祖,笑道:“如今咱們凌云谷,可謂四代同堂了,可喜可賀?!?/p>
梅鷺笑了笑,朝菱一伸手,菱一忙上前去,梅鷺慈愛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又看了看堂中霄沂,笑道:“是個(gè)好的,不錯(cuò),你覺得呢?”
說罷看向一旁白發(fā)的男子。
竹菁師祖輕輕理了理袖袍,慢條斯理的笑道:“師姐說好,那自然是好的?!?/p>
五師父土炙是個(gè)長相十分周正凌冽的男子,朝前一步,“既然大家都看過了,行拜師禮吧?!?/p>
菱一走回霄沂身邊,對他笑道:“別怕,去吧?!?/p>
霄沂默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一步步的走向供桌前,然后拎起衣擺緩緩跪下,鄭重的行了三跪九叩之禮。
再朝兩位師祖行禮,再是菱一的三位師父。
最后才是菱一。
他看著菱一,輕輕下跪,只覺得眼前都是菱一素雅的白色薄紗裙,那紗裙仿佛會發(fā)光一樣,直直照進(jìn)了他的心間。
行禮磕頭,鼻尖是菱一身上淡淡清雅的味道。
他想……從此以后,又會是什么樣的人生在等著他呢?
這上一世得其門而不得入的凌云谷……
又會給他那如同傀儡一般絲毫反抗不了的命運(yùn),帶來什么樣的變化呢?
菱七奉了茶盞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