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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娘子那兒有于氏看著,尹黙則看著寶柱和村里的小屁孩兒們東跑西跑,小姑娘們則和尹音染在新房間里討論適婚小伙兒和新手帕,就連秦執(zhí)都被抓去陪酒。莫三孚這個主人反倒成了最閑的。搬家酒過后,全家人將新房里里外外全部打掃了一遍,再安置好大大小小的家具細軟等物,院里的盆栽、花園之類的打理好了也到了中秋了。中秋是個大日子,糧店早早地關(guān)了門,回到了村里。于氏掌勺,尹音染和許春林給她打下手,鄭大壯拖著云楓坐在小花園里喝酒聊天。鄭大壯天南地北地聊,云楓微笑著偶爾接一兩句,秦執(zhí)一臉不愉地跟著云楓身邊,是不是拿眼刀子剜鄭大壯,鄭大壯完全無視,還能在云楓不注意時對他露出得意的眼神,氣得秦執(zhí)差點暴起。寶柱則去和村里的小孩兒玩去了,在忠縣中秋時小孩兒們都喜歡提著自己的燈籠去稻田和玉米地里玩,順便偷上幾個老南瓜回家。而且,因為忠縣中秋祭祀的是月亮嬤嬤而不是月宮仙子。所以孩子們有一句童謠:提燈籠,偷老瓜,月亮嬤嬤要回家。在這天去偷的老南瓜是不會被主人家責怪的。寶柱回到村里就去就提著自己的燈籠去找村里的小孩兒玩去了。而尹黙,不知是習慣了,還是真不放心,二話不說就跟出去了。而莫三孚自己則一個人坐在花園回廊的柱子上,揉著被逼變成貓的小狐貍,看著那熱火朝天的人突然覺得自己也該去找個人聊聊,那邊那三個男人之間他肯定不能介入,而許春林那里,還是算了。“主人?”小狐貍在莫三孚的大手揉臉下,細聲細氣地開口道。“嗯?”莫三孚看著天上的滿月,漫不經(jīng)心地應了一聲。“我們什么時候去柳州?”“去柳州干嘛?”“找我爹,還有小玥。”莫三孚聞言,眼神一下子凌厲起來。莫三孚沒說話,而是轉(zhuǎn)頭對那個一直被忽略的女鬼說:“我們明天去運隆縣?!闭f完就丟下懷里的小狐貍,起身拍拍衣服走了。“是,主人?!北凰さ脮烆^轉(zhuǎn)向的小狐貍爬起來就聽到那個討厭自己的女鬼這樣說道,小狐貍看著莫三孚的背影,道:“主人這是什么意思?”“去運隆縣的意思?!泵髟破沉搜坌『?,飄走了。也許真是近朱者赤,和主人在一起久了,覺得自己越來越理智了。~小狐貍哭喪著臉,“爹啊,不是我不去找你,實在是我去不了??!”小狐貍看天,看到了月亮,突然想起自個兒的鄰居白狼,那只只要滿月就要嚎叫的白狼,總是吵得它睡不著,現(xiàn)在它突然也想學那白狼嚎一聲。小狐貍想著剛張開嘴立馬感到一陣目光,小狐貍傻愣愣地看過去,就看著明云那冷冰冰的目光,于是一個激靈,一聲嚎就噎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在看什么,走了。”“是!”小狐貍不情愿地跟著明云身后跟么莫三孚離開了花園。于是凡人能看到的就是一只小貓屁顛顛地跟著莫三孚身后離開了花園。作者有話要說: 【我邪惡的,改了標題~】☆、第三十四章、出發(fā)云州忠縣這一帶的莊稼在中秋前就基本收完了,只有少數(shù)的晚苞谷還沒收。中秋之后人們就要在收完水稻和玉米的田地里種其他的東西。干了的稻田里一般都會種上麥子,少數(shù)人家會撒上一塊豌豆,豌豆苗鮮嫩,味道不錯,且豌豆苗可以一茬茬地長,供一個農(nóng)家一個冬天的吃食完全沒問題。至于地里也是多數(shù)種小麥,其他的要么劃拉出一大片地種紅薯,在深冬之前就能采收,這也算得上一家子的主糧,要么種芥菜和白菜,長成小白菜和芥菜苗就可以拉到縣里去買,當然也可以等它長大,但要小心這些菜被霜和凍雨凍壞。莫三孚早在秋收前就安排好了,家里的田地全部佃出去,只是租子漲了,和官家租子一樣。莫三孚買的那些地基本都荒了好幾年,第一年低租佃出去還能說是荒地租子得收低些,但第二年就沒那么好說了。開始時莫三孚是需要盡快從新融入村里,給交好的人一些優(yōu)惠也沒什么,但是現(xiàn)在不行了,租子定太低容易被那些擁有莊子的官家老爺們忌諱。大和延續(xù)了前朝的傳統(tǒng),農(nóng)戶無知,商人低賤,能擁有田地大多都被限制。農(nóng)戶還好些,農(nóng)戶可以去開荒,自己開的荒地不在律法的限制里,當然,如果直接買荒地也是會被限制的,就是怕有人借著農(nóng)戶的便宜大肆采買荒地,屯兵練武,尋求私利。因為土地擁有權(quán)的限制,有資格擁有眾多田地,買得起莊戶仆人的人基本都是有功名在身的人,最不濟的也是個生徒和鄉(xiāng)貢。大和科舉科在前朝的基礎上增加的生徒、鄉(xiāng)貢和童生的功名,生徒是官學里的優(yōu)秀學子,有靠科舉的資格,鄉(xiāng)貢是私學或是自己學有所成,通過縣里的測試合格,獲得了考科舉資格的人。童生則是禮部派遣考員道各州府進行的測試,稱為鄉(xiāng)試,只有獲得了童生的稱號才能算得上擁有了真正的功名。莫九支現(xiàn)在所就學的書院就屬于在官府記名了的官學所轄下的一個私學,啟蒙學院的學子只要不是太差都能通過這個書院的官學考試,成為一名生元,生元通過官學考試才能獲得生徒的功名,進而得到進入鄉(xiāng)試的資格。按莫九支的水平,獲得一個生徒名額是毫無懸念的事,到時候就給他買個莊子,再去牙行買些人回來做莊戶,讓他安安心心做個地主老爺,之后或繼續(xù)讀書或就這么平凡一生就是他自己的選擇了。莫三孚于皇家的恩怨糾葛他不打算留到后一代,這時莫三孚就有點慶幸,他和越秖相交是以道士的身份和名字相交的,莫三孚這三個字從未出現(xiàn)在任何越氏人耳中,與越氏翻臉后他在大和大西南北走了一圈,沒有與人深交,也沒有互通過姓名。更重要的是,清沉道人風流倜儻,走到哪兒都是一副胸有玄機的優(yōu)雅書生,而莫三孚真真正正變成了一個糙漢子。莫三孚摩擦著自己粗糙的手掌,看著水洼倒影里皮膚是小麥色的高大漢子,不由得笑了笑,面容難以改變,但是經(jīng)過他這一年多的努力,他的體型已經(jīng)變了不少了。莫三孚和越秖相交時是個十多歲的少年,后來長成了青年也是高挑修長的白凈書生,現(xiàn)在嘛,莫三孚變成高大的粗糙漢子,想必就算是越秖也不一定能第一眼認出自己來,更別提那些見都沒見過的探子斥候了。不過該小心的總是得小心,政治權(quán)利永遠都不是普通人能想得到的,更別說玩得轉(zhuǎn)了,在一個國家的權(quán)力中心站穩(wěn)腳跟,獲得人心的人本就不是簡單的人,他們的心思永遠不會被猜個透徹。祭祀了月亮嬤嬤后,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