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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理,這種情況下人已經(jīng)昏迷了,可這少年卻沒有,睜著眼睛不能說明清醒,但他的嘴在動,證明他神智清明,兩名護士見他這樣急紅了眼睛。安遲本來就有手術,衣服已經(jīng)換好了,見到這個突然被送來的少年,立即跟著進了手術室,其他人也迅速換好衣服進去,他們以為安遲只是進來看看,搶救手術由別的醫(yī)師來做,但安遲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待確定手術可以開始,安遲便拿起來手術刀,他對一名醫(yī)生說:“我原定的手術到時間了,你過去替我,這里交給我?!?/br>醫(yī)生、護士們沒遇到過這種狀況,訂好了給人家做手術卻臨時缺席,還是因為給另一個事先沒有預約的患者,哪怕這患者情況危急也有別的醫(yī)生,況且那位約好等待手術的老人危險度也很高,年紀太大,決定做手術不知要花掉家屬多少勇氣,人家就是奔著安遲來的,這樣做可怎么交代?安遲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急切,他也知道那邊手術時間到了需要立即安排,那醫(yī)生得了命令不敢耽擱便出了手術室,一出來他就膽顫了,心中忐忑不安趕緊去通知副主任,副主任有和主任一起跟進過那位老人患者的病情,這次手術人員里也有副主任,這下主任臨陣撤出只能由副主任主刀。副主任一聽主任已經(jīng)開動了,在另一個手術室里搶救剛送來的患者,剎那間有些發(fā)懵,今天這位老人家世背景不一般,這人的年紀不適合做手術,但他的家人知道安遲曾經(jīng)給年紀相仿病情相似的老人做過手術,且手術成功,所以他們奔著安遲來了。八十多的年紀,要放在普通家庭,可能就不折騰了,好好地伺候著,平靜地送走,副主任不知道那家人是出于什么心態(tài),可能是太愛戴老人,想盡一切辦法要讓他活久一點,可能是家里條件好,有希望就不計成本。他不是患者也不是家屬不能感同身受,但如果沒有安遲,他本人時不會同意這次手術的,就連安遲先前也勸說他們不要做手術,就算延長生命,也不如他們想象那么樂觀,而患者家人堅定要做,甚至找到院長來和安遲說。副主任要臨時頂替安遲的位置,整個人都不好了,他先給院里領導打了電話,接著硬著頭皮去和家屬說,那老人的家屬站了半個走廊,副主任生怕這些人把他圍起來揍。第21章第21章副主任對那個在手術單上簽字的男人說:“非常抱歉,剛來了個需要緊急搶球的患者,安醫(yī)生在他那邊的手術室里......”那男人像是沒反應過來,“付醫(yī)生,我父親已經(jīng)被推進手術室了,你怎么還在這兒?”付揚仿佛吞了快石頭,咽得滿臉通紅,“周先生,是這樣,安主任在搶救室,正給另一位患者做手術,您父親的手術他、他、他做不了了。安主任臨時決定,沒和我們商量,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br>周德翼皺眉,語調(diào)平靜,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安寧,他說:“付醫(yī)生,你在開玩笑吧,請讓我見安醫(yī)生?!?/br>周德翼身后的一幫人跟著他一起看向付揚,付揚被這么多人盯得發(fā)毛,安遲正在手術室里怎么叫他出來?可這么多人等在這里他無法交代??!“好吧,你們稍等,我去看看?!?/br>手術中是不讓人進的,付揚已經(jīng)站在搶救室的門口,片刻間極力掙扎,度日如年,總算鼓起勇氣去敲那扇門,他是副主任,是他們醫(yī)院最出名最引以為傲的神經(jīng)科副主任,行醫(yī)多年,從未在人家手術途中來敲門......然而,門敲了,卻沒人開,許是里面的人太忙沒注意,許是根本不理會。他已經(jīng)給院領導打電話請他們來人幫忙處理,在這兒拖一會兒,待會兒回去院領導就該到了。一個護士端著托盤出來,見付揚杵在門口,愣了下隨即叫了聲“主任”,緊接著轉(zhuǎn)身匆匆離開,付揚看眼打開又關上的門,沒再敢動,而那個護士很快又回來,這次沒放聲直接進去了。沒過一會兒,另一個喘吁吁地跑過來,“付主任,快,不好了,患者在手術臺上出現(xiàn)呼吸困難......”護士話沒說完,那群人已經(jīng)氣勢洶洶殺過來了,付揚看到周德翼帶著那些家屬沖這邊來,一臉戾氣,他的旁邊還跟著院里的一位領導,邊走邊勸著什么,而周德翼完全不睬他。二十來個人,男男女女逼近搶救室,周德翼帶頭停下,眼看著搶救室的門,總算肯跟那個院領導說話,他道:“王院長,別的我不想聽,請讓安醫(yī)生立刻出來,我父親此刻危急,不能等了。”王院長一頭汗,這事絕對是醫(yī)院理虧,且不說那周世鄂老人是個什么身份,就說安遲跟人約好的手術,哪有臨陣轉(zhuǎn)嫁的道理。王院長和付揚一樣糾結,但同樣敲響了搶救室的門,敲了幾下沒人應,他不禁加大了力道。門開了,一個女醫(yī)生出來,她開門關門的速度非??欤踉洪L一見人立刻斥責:“怎么回事,有沒有紀律?!叫安遲出來,患者在手術臺上等不及了!”女醫(yī)生道:“里面很危險,正在關鍵時候,安主任出不來。”王院長深一口氣,“兩邊都危險,為什么不安約定來!又不是只有他一個醫(yī)生!”這問題女醫(yī)生也沒想通,但安遲已經(jīng)在忙了,且安遲讓她出來時就說讓外面的人都走,離遠點兒。她看看圍著這一波人,選擇傳原話,“安主任說讓外面的人走遠點?!?/br>王院長推著女醫(yī)生說:“走,進去,我進去看看?!?/br>不料女醫(yī)生攔了他一下,“王院長,您沒換衣服,不能進來?!?/br>王院長一張臉成了豬肝色,左右看看,拽了付揚一下,道:“你進去,去換安遲出來?!?/br>付揚因為準備跟著安遲做手術確實已換好衣服。他跟著女醫(yī)生進去了,里面正在進行開顱手術,安遲瞥了眼,見付揚進來,投給那女醫(yī)生一個責備的眼神,然后便收回視線。付揚看看患者再看看安遲,顫聲道:“王院長在外頭,他的意思讓你去負責周老,這里轉(zhuǎn)給別的醫(yī)生。”安遲低著頭,口罩里傳出很低但清晰的聲音,“出去?!?/br>付揚沒動,安遲:“滾?!?/br>付揚從搶救室里出來,正趕上兩名醫(yī)生急切地和王院長還是家屬說患者不能再等,老人不做手術的話就是幾天的事,家屬只能豁出去讓他接受手術,而此時老人的情況,如果再不手術實施搶救恐怕今天都過不去。幸好這一幫家屬沒有罵人動手,只是默默地瞪著眼睛,神情怨憤,仿佛等著秋后算賬。沒有其他辦法,只能付揚帶著其他幾位醫(yī)生去做老人的手術。少年的手術用了近十個小時的時間,老人也是天擦黑時才被推出手術室,一老一小不約而同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