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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觀眾陸陸續(xù)續(xù)走光后他們就自己往停車的地方去。過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車不見了,他們站在那里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個影子,于是又回到賽場上的觀眾席,在那兒又等了近半小時,實在沒什么耐心了便離開,打算打一輛車把他們送回去。然而他們沒有馬上叫出租車,重晞提出先逛一逛,再在外面多玩會兒,他們很少獨自出來玩兒,都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于是便優(yōu)哉游哉地壓馬路逛小店,重晞要了個大號冰激凌,自己吃一口給顏傾吃一口,他們不認識路,只等著玩兒累了叫個車報個地址完事,溜達溜達著就開始走街串巷。當四個成年男人把他們堵在一條沒人的街口時,顏傾牽起了重晞的手,重晞的另一只手還拿著冰激凌,他感覺到顏傾握著他的那只手已經發(fā)抖并且出汗了,顏傾充滿戒備地盯著那幾個人,重晞則拉著他裝作沒事兒似的往前走,但沒走幾步,肩膀就被人扣住。四人分站兩端,將他們堵在了中間,重晞心想壞了,他們遇到打劫的了,其中兩人忽然動手抓住他,他反應極快地把一大盒冰激凌甩他們臉上,當然并沒什么用,他被兩人一邊一個架住動彈不得,顏傾也被另兩人控制住,他不服輸地拼盡全力掙扎,可畢竟年紀太小,撼動不了那兩個大人。最后他很不情愿地喊了聲“我爺爺是顏崇遠”,但或許他們要綁的正是顏家的人,他喊了他們也不在意。顏傾眼睜睜看著重晞被那些人帶走推進車里,他被狠狠推了一把,跌倒在地,爬起來后那車已揚長而去,他們帶走了重晞,卻把他留下,他們在整個綁架過程中一句話都沒說。重晞的身上沒有錢,他的兜里有兩百塊,想起重晞被推上車前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他就渾身發(fā)抖,他沿著那車離開的方向一直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其實它早就消失不見了,他跑得直到實在跑不動了才反應過來,然后他去叫了輛出租車,出租車問他去哪兒,他說去公安局報警,他的弟弟被綁架了,司機一聽再看看這小孩兒頗狼狽的樣子便信了,拿出電話幫他撥電話,顏傾抓過電話,說了他們的遭遇,那邊聽出來他是個孩子安撫他別害怕,他們立刻出警抓歹徒,還讓他報出他現(xiàn)在的位置,這個位置是司機幫他報的。警車來得很快,他們找到這輛停在路邊的出租車,顏傾帶著警察往回走,找到重晞被帶走的地方,警察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兩個孩子應該是被跟蹤了,那個位置人少且是監(jiān)控死角。顏傾先去的公安局,之后倪曼接到通知過來接他,倪曼聽警察說孩子遇到綁架一顆心差點蹦出來,話都說不利索,慌慌張張來到警察局,見了顏傾便撲過去把人抱住,心道她這兒子要是再出事離開她真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小傾,小傾......”倪曼一下一下拍著顏傾的后背。警察找監(jiān)護人來自然不只讓她領人,他們需要向倪曼了解情況,顏傾和他們說他和被綁架的重晞是被顏家領養(yǎng)的,但倪曼卻說顏傾是她的親兒子,很小的時候失蹤過被好心人送到福利院,不記事兒了,不愿意跟著家人走,之后跟他說是領養(yǎng),為了安撫他還同時領養(yǎng)了他的一個伙伴,就是重晞。警察把問題一一做好記錄,讓倪曼先帶孩子回家,說他們一定會盡全力追捕歹徒找到孩子,還提醒倪曼好好安撫顏傾,顏傾和他們對話時雖沒表現(xiàn)得很激動或者很害怕,但他的臉憋得通紅,明顯是心理受到巨大沖擊。到家沒多久顏崇遠便來了,他沒有怎么去安慰顏傾,只說他也會安排人去找重晞,顏傾看看顏崇遠,看看倪曼,不言語,倪曼拉著他回房間去,自顧自地安撫了好一陣兒才又出來。問了傭人便直奔她公公那兒去。“爸,你看這事兒......”顏崇遠拉長個臉,先給了她一個眼神,那眼神犀利且?guī)е鴰追置镆?,倪曼心里咯噔一下,公公的表現(xiàn)印證了她的猜測,那一瞬間她感到說不清的恐慌,公公并沒有提前和她說,她也從沒想到他會這樣做。顏崇遠對倪曼說:“當初臣越走了之后,我有問過你的想法,是你自己選擇留在顏家,既然你留下來了,那你就該長記性,在這個家里,不允許你婦人之仁?!?/br>倪曼在他對面坐下,低著頭,猶豫道:“臣越他......”顏崇遠似是也有滿心抑郁,長長舒了口氣,恢復剛硬的態(tài)度,“我的兒子沒了,憑什么我的兒子沒了?我當然要追查到底,可是,老爺子給按下了,他為什么要按下?你說,他為什么要按下?”倪曼頭又低了些,像是犯了多大的錯誤。顏崇遠續(xù)道:“因為手心手背都是rou啊,況且,在他眼里,臣越一直都是個普普通通不堪大用的人,他沒把這個孫子放在心上。”他拍拍胸脯,痛心道:“可他是我唯一的兒子?。 ?/br>倪曼已經濕了眼眶,哽咽道:“可臣越是他的親孫子啊,再怎么說也是顏家血脈?!?/br>顏崇遠冷冷地哼了一聲,“血脈?他的血脈多了去了,他是歷經亂世的人,一輩子風風雨雨,把什么都看淡了,所以,我們要保護自己,保護小傾,就不能心慈手軟,我要我的孫子成為頂天立地的人,我要他超過所有人,我要他為我爭氣,為他爸報仇!”顏崇遠走了之后,倪曼再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哭出聲,她嫁到顏家來,多少人艷羨,偏偏失子失夫,她不甘心,天可憐見把兒子給她送了回來,可這兒子絲毫不貼心,公公手段又這么毒辣,對顏傾來說,真不知是福是禍。獨自抹淚好一會兒,倪曼又回去看顏傾,她敲門,沒人應,輕輕推開門,就見顏傾坐在床邊發(fā)呆。她靠著他坐下,伸胳膊攬著他,“小傾,別擔心,爺爺說了,已經安排下去了,現(xiàn)在很多人在幫忙找晞晞,他很快能回來的?!?/br>顏傾頭也不抬,說道:“你們希望他回來嗎?”倪曼像是被當頭敲了一棍,又疼又暈,對著個孩子竟不知該如何作答,顏傾似乎也沒想聽她的回答,他起身去一邊收拾自己和重晞的書包,明天是周一,要上學,可重晞卻被抓走了。重晞嗚哇亂叫,以期能暴露壞人行蹤,讓別人來救他,但沒成功,很快綁匪拿膠帶把他嘴封了,他發(fā)不出聲音,只能蹬腿,接著手腳也被困住,動也動不了。他被關進了小黑屋,他們只給他饅頭和水,他手腳不能動,只能彎腰勾頭去一口一口的咬饅頭,和饅頭一起送來的是裝水的碗,水里還插著跟管,嘴上的膠帶撕了,他現(xiàn)在也不敢瞎叫喚了,別把那些人惹急眼了再給他撕票。屋子里很黑,但還有一點光線透進來,重晞能判斷出時間是晚上還是白天,如果是白天,他就老實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