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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dān)心姚衡出事,他沒有多想,穿好衣服就過去了。按照方兵給的信息,他找到了酒店房間,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在門一臉焦急的走來走去的方兵,韓小諾走過去問他怎么了。方兵抬起頭,眼眶竟然全紅了。他都不知道怎么說了,哆哆嗦嗦的開了門,韓小諾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韓小諾瞥到床上一個穿著襯衣的男人被五花大綁著,看起來像是暈過去了。韓小諾走近了才看清,那個人竟然是姚衡。才兩天不見,原本健碩的人竟然消瘦到韓小諾已經(jīng)認不出來了,他的面色蒼白,嘴巴被毛巾塞著,應(yīng)該是剛暈過去,身上還有沒有殘留的汗珠,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皺巴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韓小諾注意到,綁住他的繩子上有紅色的血印,他應(yīng)該是劇烈的掙扎過。姚衡的現(xiàn)狀給了韓小諾極大的沖擊,他上前要給姚衡解開,卻被方兵一把拉住了,想也沒想,他回頭給了方兵一拳,這一下猝不及防,對方直接摔在了地上。韓小諾轉(zhuǎn)身向姚衡走去,方兵的聲音就從后面?zhèn)鱽砹耍f:“韓小諾,都他媽的是你害的!”一句話,韓小諾的手頓了一下。方兵接著說:“原本多好的一個人啊,全他媽的被你毀了!”韓小諾不明所以的看著方兵,對方坐在地上回望著他,眼睛里全是血絲,他聽到他說:“你當(dāng)年不辭而別,他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深深自疚的他長期失眠,甚至患上了重度抑郁癥,后來,他靠毒品和酒精來麻痹自己,我當(dāng)時在酒吧撿到了喝的爛醉的他,然后跟他好上了,我以為我只是玩玩,后來我聽說了你們的故事,我心驚于你的義氣,也著迷于他的癡情......我竟然犯賤的愛上了他,我想著,他雖然喝酒吸毒而且不愛我,但是他只和我一個人上床,從某層意義上來說,他是只屬于我的,就算是養(yǎng)他一輩子我都可以了......“可是,你回來了,我從來沒有看到他那樣的笑容,你回來給了他希望,也打破了這沉寂已久的平靜,你讓他醒悟,讓他唾棄這樣的自己,他開始嘗試著自己戒毒,前兩天,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讓我把他綁在了這里,韓小諾,他變成今天這樣全他媽的都是你害的,要是可以,我真希望當(dāng)初你別為他攔下那個罪,你現(xiàn)在放出來了,一切都好了,可是他呢,你的義氣讓他活在一輩子的愧疚中,讓他從一個陽光的人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方兵怒吼著,他一聲聲,將韓小諾定在了原地,韓小諾的那些委屈,不甘,以及痛恨在此時全都煙消云散了,他又變成了當(dāng)初那個不善言辭,但卻心地純真的韓小諾。他看著床上眉目深陷的男人,他記得那其中有一對特別明亮的眼睛,他顫抖著手將姚衡嘴巴上的那團布拿下,原本飽滿的嘴唇已經(jīng)血rou模糊了,此時微張著,露出一點牙齒,韓小諾記得姚衡笑的時候就會露出一排牙齒,他還記得他洪亮的聲音對他說:“喂,韓小諾,要是你不嫌棄,我們就做朋友吧!”可是現(xiàn)在,韓小諾看著面前的姚衡,他覺得自己守護的最后一片美好都化為烏有了。韓小諾慢慢的俯下身,他抱住了姚衡,他哭了,輕輕的哭,身體的抖動都被他壓抑到了最小的幅度,但是身下的人似乎感受到了,韓小諾感覺到他像是動了,不等韓小諾有所反應(yīng),一對干癟的手便搭在了他的頭上,他聽到一個嘶啞的聲音說:“我草,韓小諾,我還沒死呢,你哭啥?”韓小諾嗡著鼻子取笑他:“你好意思說我,多大了,還尿褲子?!?/br>身下的人輕輕抖了一下,接著,韓小諾聽到他說:“我草,剛才又尿了......”韓小諾一臉嫌棄的站起來,而他身后的方兵在看到姚衡醒來后,眼睛里卻已經(jīng)被淚水填滿了。初春的陽光從酒店的窗戶投射進來,將房間的三個人都縈繞在一邊金色的光芒下,一切看起來是那么的美好。可是,韓小諾永遠也不知道,就是那一瞬間,像是命運之神在他的人生上劃了一條線,從那一刻開始,他的人生便往著另外一個萬劫不復(fù)的方向飛馳而去了......☆、第三十六章:春來閆浩開著車,閆斌坐在副駕駛上,這輛車是兩個人在進入高速時換的,從那時候起,兩個人再也沒有說一句話。窗外的景色早就換過了,此時他們應(yīng)該距離云夢很遠了。閆斌看著窗外,目光里的那股黑色比平時多了一些死寂。他成功了,他用韓飛的手殺死了韓龍,也讓韓飛進了監(jiān)獄,他不僅給他爸報了仇,還為整個閆家?guī)退廊サ哪切┑苄謭罅顺?,按照閆浩的計劃,他們現(xiàn)在只要先到南方去躲過關(guān)鍵時期,過不久就能卷土重來了。可是,他心慌了。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韓小諾,這個面色蒼白,一只眼睛漆黑一只眼睛褐色的男人。面前每晃過一個場景,他就忍不住想起男人好看的臉;想起他不管是痛苦還是開心,都是隱忍的神情;想起他帶著自以為是的愛去給韓飛說讓他們合作;最后,閆斌想起韓小諾被他用槍擊中時倒向地面的場景......韓小諾肯定恨透自己了,可是,一切不都是自己期盼已久的嗎,韓小諾于自己不是一直都是一個棋子嗎,自己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韓飛的兒子了嗎?閆斌不停地催眠自己,可是無論他怎么去勸說自己,腦海中,韓小諾那雙閃閃發(fā)光的眼睛都像是夢魘一般任他怎么也揮之不去,到最后,一個可怕的念頭沖擊了他的大腦:韓小諾死了,自己親自動的手,他看到子彈打在了他的頭上,那一下他肯定是死定了。這樣一想,他就慌了,他伸手一把抓住了旁邊閆浩的胳膊,閆浩猝不及防間失去方寸,汽車在高速公路上一陣劇烈的顛簸,差點撞上了旁邊的欄桿。“你干什么?”汽車堪堪停住,一直處于神經(jīng)緊繃狀態(tài)的閆浩此時也沒了平時的那股禮節(jié),直接沖閆斌嚷到。閆斌哆哆嗦嗦的說:“回去,我們回去?!?/br>“你沒病吧?”閆浩叫著。“不行,我得回去。”此時的閆斌已經(jīng)完全沒了平時的那股冷靜,他顫抖著手去開旁邊的車門,身邊的閆浩卻一把抓住了他。砰,一拳,正打在閆斌的嘴角,閆浩那一下不輕,鮮血瞬間就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但是閆斌的神色依舊是恍惚的,他抬著頭,對閆浩說:“他死了,我殺死了他,我殺死了他!”閆浩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什么,語氣冷靜下來,他說:“哥,你是不是前天殺人殺傻了?”閆斌似乎完全沒有聽到閆浩在說什么,趁著閆浩疑惑間,他回過身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