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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現(xiàn)在可萬萬不能著涼?!?/br>李天陽憋著一肚子火不好發(fā),徐文耀這么做,倒讓他處處顯得如主人般自在自如,而自己就如不告而來的客人一樣,無形之間,親疏立現(xiàn)。他不甘心,留神打量這個男人,越發(fā)惱火地察覺,此人身材高大,藏在西裝下的身材想必魁梧壯實,加上臉龐英俊,舉手投足彬彬有禮卻不失威儀,這樣的男人單就外在而言就充滿魅力,令弱者想依賴,令強者想競爭。曾經(jīng)的王錚為何對自己一往情深,其實李天陽也是明白的,在同志當中,找清秀的男孩不難,但找純粹的爺們卻難,他向來舉止成熟,談吐進退有度,且為人豪爽仗義,又有一定的經(jīng)濟基礎(chǔ),這些方方面面加起來,就連于書澈那樣見慣世面的人都無法抵擋他的魅力,對一個未曾涉足社會的少年來說更是致命的誘惑。所以在跟王錚的關(guān)系中,他一直處于優(yōu)勢,這種優(yōu)勢不僅在于年齡,更在于自信,王錚沒能令他有危機感,一個把自己藏在象牙塔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全身心依靠自己?可一個早已在商場上見慣爾虞我詐的老油子,卻絕對不可能,對一個孩子產(chǎn)生真正的依賴。但現(xiàn)在,這個孩子長大了,比起更好看,他不再是清秀漂亮的孩子,而是一個蘊藏著美的成年人,有歷經(jīng)滄桑的疲倦,無可抵擋的孤獨,隱忍和平和,走到盡頭卻能獨辟蹊徑的忍耐和韌勁,這些都令人肅然起敬,而且,李天陽知道,王錚心里還忘不了他。畢竟,曾經(jīng)深愛過的人,王錚那樣的性格,一旦深愛過,怎么可能真正忘懷?所以,他不再猶豫,他的勝算就在于王錚不是個冷情的人,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那個容易被激情沖昏頭腦的李天陽。但現(xiàn)在,王錚身邊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徐文耀,一個輕易能撩起男性競爭意識的精英分子。這個人還對王錚關(guān)懷備至,呵護有加,王錚是個不忘本,記情分的人,這樣的人,別人對他好,他不可能不在意。更何況,以現(xiàn)在王錚的情況,對他好,就是雪中送炭,那關(guān)懷必須得加倍,其后的感激,也定然成倍獲取。感情不能用感激做支撐,卻一定可以,以感激為出發(fā)點。李天陽覺得很煩躁,這種被排除出外的煩躁,令他覺得,來之前對王錚的擔憂,這段時間放下工作各大醫(yī)院尋找,都無法獲得別人的認可。豈止不認可,也許王錚甚至不愿意見他,不需要他,為他做多余的事。李天陽看著王錚瘦削的臉,忽然間,就忘記自己該說什么了。呆滯了有足足十秒鐘,他才回過神來,走到王錚身邊,伸出手,一下一下,撫摩他的頭發(fā)。王錚只在第一下避了避,隨后,忽然眼眶就濕了。在兩人的記憶中,都有這樣一個片段,王錚那時候剛剛跟家里斷絕來往,正是彷徨無助的時候,夜里常常瞪著眼睛到天亮,睡不著,一入秋,卻又莫名其妙地會發(fā)低燒,看了醫(yī)生,吃了藥全不管用。李天陽那時候?qū)ν蹂P還是有感情的,每次男孩失眠或者患病,他會親自去菜市場買現(xiàn)殺的雞,熬一鍋雞湯,再煮兩棵青菜,給男孩下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面。他曾經(jīng),也是真的心疼過這個孩子。看他埋頭呼啦呼啦地吃面,李天陽心里總是浮上一種難以明言的溫情,像心里最柔軟的角落被誰拿暖和的熱水袋貼著煨著,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情不自禁伸出手,一下一下摩挲王錚的腦袋,從發(fā)頂?shù)桨l(fā)梢。但是年歲流失,曾有的溫馨就像一杯酒,擱不住一直一直往里頭摻水,終究越來越淡,淡到連當事人都會心存懷疑,到底它是不是真的曾經(jīng)醇厚過?王錚的頭垂得更低,他再堅強,這種時候也抵擋不了往事的侵襲和物是人非的傷感,他跟李天陽此時都在悄悄捫心自問,如若那種溫情能一直延續(xù)下去,此時此刻,兩人又何須跟今天這樣,各自背負了心理上的重擔,倉惶相見,相顧無言。“對不起,現(xiàn)在沒法給你煮面,等你好些了我再給你做,嗯?”李天陽眼眶也濕了,卻笑著說。王錚的雙肩微微顫抖,他沉默著搖搖頭,半響后,才啞聲說:“我現(xiàn)在,不喜歡吃面了?!?/br>李天陽手一震,戀戀不舍地從王錚頭發(fā)上收回,卻猶自強笑說:“那什么,不喜歡吃面了沒關(guān)系,你喜歡吃什么,我去學,我給你做。”徐文耀冷眼看著,這時候卻□一句:“李先生太客氣了,王錚要忌口很多東西,我都不敢亂給他吃,也許不用麻煩到你?!?/br>他也忍不下去。這不是徐文耀要的場面,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這個李天陽就算再朝三暮四,是個混蛋,他跟王錚也擁有彼此深厚的記憶,那種記憶分分鐘可以攪動依戀的情緒,只有他們才能彼此分享。更何況,李天陽本就不容小覷,他知道自己魅力何在,如何運用這種魅力,想必已經(jīng)爐火純青。李天陽聞言卻不以為然,他自然而然坐下來,看著王錚,輕聲說:“我們之間,還是可以算老朋友的,對吧?你現(xiàn)在身邊不好,老朋友給你出力,怎么能說到麻煩?小錚,你說是不是?”徐文耀成功被“老朋友”這三個字點燃了怒火,他微微一笑,走過來,把手搭在王錚肩膀上,溫柔有禮地說:“當然,有李先生這樣的老朋友,王錚心里肯定心存感激,難以忘懷。無論如何,我先替王錚謝謝您,有什么需要你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br>李天陽笑容微僵,他拉起王錚的手,握了握,說:“不該客氣才對,我跟小錚認識這么多年了,為他做點事我心甘情愿。倒是徐先生的慷慨仗義令我很佩服,現(xiàn)在像徐先生這樣為相識不久的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可不多見。”“徐哥確實是難得的好人,”王錚這時候抬起頭,將手從李天陽手里抽回來,對徐文耀微微頷首,示意他別搭著自己肩膀,這才說,“他是于萱信得過的人,也就是我信得過的,而且,我跟徐哥一見如故,聊天什么的,都覺得很投緣?!?/br>徐文耀笑了,李天陽卻笑不出來,王錚這時接著說:“天陽,多謝你來看我,我想跟你單獨說兩句,好嗎?”李天陽點點頭,說:“我當然沒問題,不過要請徐先生回避下?!?/br>徐文耀笑著說:“當然,你們好好聊,我去找下王錚的主治大夫,王錚,你不要說太久,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