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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點兒骨氣,自己不肯罷了。畢竟算起來他跟楚老爺無冤無仇的,只是占用了人家兒子的一副皮囊而已。有些地方的固執(zhí),時間過得越久,就越能看得出來。“怎么會?照著你之前那么多功勞,后半生的榮華富貴也是你應(yīng)得的,何來憐憫一說?!笔捈耪f著自己先笑了出來,然而雖然是笑,眼眶卻是不爭氣的紅了大半。只要這玉留著,就是有戲。多半只是心里沒過欺騙的那道坎兒,又或者是身子殘了一半兒,自尊過不去。蕭寂依舊是耐心,見著他不躲,便松了些力道,但還是把人圈在懷里,似乎要把這么久的全部給補回來。“一個人在宮里這么些年,當真是寂寥。從一哪怕是回來閑暇之余陪我說說話也好啊。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我不對,只是一直沒辦法跟你開這個口,怕的就是你一氣之下一走了之。沒想到后來還是沒逃脫這個宿命?!?/br>“以前的那些事情不求你原諒和一時間全部接受。但……這么多年的感情與真心,不求你能回應(yīng)珍惜,哪怕是看一眼也好?!?/br>話沒說完便轉(zhuǎn)了調(diào),緊接著楚長安便覺得肩頭似乎濕了一塊兒,擁著自己的軀體也開始顫抖了起來。從開始不大的起伏,到后來哭聲已經(jīng)不是咬著牙能忍得住的。但即便是忍不住,也要往死里忍。楚長安是人。有七情六欲的那種。這么多年來……心中總歸是住著些往事。蕭寂算是比重最大的那個。其實時間過得久了,也說不上恨,因為一回想起來,永遠是對方的好。只是當時走了,便無顏再回去。而且一身殘,已經(jīng)失去了保護別人的能力,撐死當個拖油瓶。“跟我回去吧,不求你能夠原諒,只當前塵往事不算數(shù),我們重新開始,來日方長可好?”過了大半晌,蕭寂哭的也累,只是這淚水還是沒有流盡一般。上次這種情況,是在多年前國喪的那日。正當蕭寂已經(jīng)不抱希望的時候,忽然感覺背后附上了一雙手,將他也擁入了懷中。而且右手的力道明顯要弱上好些,即便是這樣,還是死死的抱著不肯松手。“好。”不計前塵往事,只求來日方長。作者有話要說: 蕭寂:瑪?shù)略缰揽抻杏迷鐜啄觌逓樯恫豢蕖?/br>番外有甜餅。☆、番外:年少不知情,只知君春寒未退,這是蕭寂來到戍陵的第二個年頭。最剛開始,還抱著那么一點點希望,希望父皇和母后不過是一時生氣,或者是礙于種種才把他扔在這個不毛之地。等風頭過去了,又能回到京城,和以前一樣。不過現(xiàn)實擺在面前,蕭寂年紀雖小,但也不傻,總歸是能看得清的。他就是王權(quán)爭斗之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雖然是被扔在這種地方,但京中天子到底還是念著這個兒子,啟蒙的文武導(dǎo)師該請還是請了,只不過不太負責就是了。不過好在蕭寂自己肯上進,腦子也算得上好使,哪怕講的不詳細,自己也能領(lǐng)悟的到。京城那邊的消息,蕭寂一直關(guān)注著。前些日子聽聞,京中最大的那個世家,出了事兒,具體是什么沒傳出來,但總歸是不怎么光彩。蕭寂聽了只當是耳旁風,畢竟素不相識。但雖說是耳旁風,蕭寂還是留意了幾分,有市井傳聞,說是他家的長子流落在外,而且還傻了。也有說是死了,被哪個惡毒的妾侍殺死的??傊谴筮^年的出了這檔子事兒,太不吉利。明明入春了,昨夜卻又是滿城飛雪,已經(jīng)脫下的斗篷,今日又得裹上了。一大早,戍陵街頭的酒館才剛剛打烊,蕭寂就趁著這片刻的寂靜,出來走走。平日里安德王府就那么大,待得也悶,外面又吵,蕭寂喜靜。戍陵雖然是個通商要塞,但也不少打小生在這兒的。有些家中窮困的,生下來也養(yǎng)不起,干脆直接放他們自生自滅。這些孩童打小就是流浪在街邊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很難活過冬天。即便活過了,還有下一個冬天,總歸沒多少能夠長大成人的。今日蕭寂在街口遇見了一個。身上裹著不知從哪兒來的舊被褥歪在街邊,身形瘦削,面色慘白,但從骨骼體型上看的出,在這些流浪的孩童之中已經(jīng)算的上年紀大的了。畢竟大多數(shù)活不到這個年紀,就已經(jīng)死了。蕭寂難得好奇,走上前去想看的仔細一些。還沒碰到他,俠士在他手邊發(fā)現(xiàn)了一塊兒已經(jīng)磨損的不成樣兒的玉佩。蕭寂拿到手里摸索了一番,馬上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又悄悄的把東西擱了回去。大抵是鬧出來的動靜大,地上倚著的這個艱難的睜開眼睛,瞧著眼前這個衣著華貴的小公子,第一反應(yīng)就是跑。畢竟能活這么大,偷盜為生免不了的,下意識以為是有人找他算賬,自然是要跑。不過已經(jīng)病了一個冬天了,哪兒還有力氣跑,沒走兩步就栽倒在地上。蕭寂只是慢悠悠的把他掉在地上的玉撿了起來,再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就是提醒你,東西掉了?!?/br>“謝謝……”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蕭寂見了心中忽然誕生起來了一個荒謬的念頭。與其說是荒謬,不如說早就打過這個算盤,但自己也覺得不大現(xiàn)實。然而如今或許是天助,就這么歪打正著的讓他給遇見了。“你叫什么名字?從哪兒來?”蕭寂說著將身上的斗篷脫了下來,連同玉佩一并丟給了他。“忘了。”這聲忘了估摸著是不假,畢竟瞧著這空洞的眼神,也不像是記得的樣子。“跟我回去如何?保你吃飽穿暖,不受苦難?!笔捈耪f著俯下身子,也不嫌他滿身都是泥濘,就這么向他伸出手。神明轉(zhuǎn)世。這是地上臥著的人對蕭寂的第一印象。不過世上哪兒有這么好的事情。即便是有,怎么早兩年沒遇上,畢竟安德王也不是來這兒一天兩天了。“有什么條件嗎?”“為我所用?!?/br>這四個字包涵的意思太多太多,而且對于一個半大的孩童而言,想理解透徹實在是困難。當時從一想著,這命都是他救得,為他所用又有何不可。思量了半晌,還是搭上了蕭寂遞過來的那只手。時光過得飛快,轉(zhuǎn)眼離當初撿到那個臟兮兮的孩童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載。關(guān)于身世浮沉,剛開始蕭寂還有意試探,最后發(fā)現(xiàn)他大抵是真不記得了。也沒再去提。畢竟在從一心里,蕭寂還是保持著一個再世菩薩的形象。如果這個時候把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