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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儒將[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9

分卷閱讀89

    這些昔日的官宦的。

找了大半天,總算是找到了蘇世元說的這件物品。

說來奇怪,明明是殺敵之物,擦得比傳家寶都亮堂,跟周圍環(huán)境一對比,更是明顯。

章善把東西拿到蘇世元面前,有些不解的望著他,“東西給你拿來了?!?/br>
方才還安安靜靜的蘇世元,忽然又開始不斷在地上翻騰起來,沒有手腳,也不能說話,但顯然是要表達什么。章善見此趕忙說道,“別動別動,是這里面有東西嗎?”

蘇世元依舊是點了頭。

戎衣設(shè)計的倒是厚實,能看得出絕非俗物,里面的構(gòu)造章善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封書信和半截兒簪子。

這書信看起來有些時日了,上面的墨跡已經(jīng)因為潮濕而氤氳,信封的邊緣也泛起了深黃。但上面的字跡依舊大氣工整,整整齊齊的寫著四個字:世元親啟。

“半截兒簪子和一封書信,書信上寫的世元親啟,要拆開看看嗎?”

章善見著他點頭,馬上麻利的拆了書信。這一次得到試探的時間不多,不是陛下給他的時間不多,而是眼前的人時間不多。至于為什么要來看看,非要說出來也沒個具體的理由,就覺得是該來看看了,畢竟也算得上有緣。

雖然是孽緣。

然而拆開書信之后,章善一下子就知道此書來自何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蘇世元見著他不說,忽然發(fā)出了比殺豬都要難聽的聲音,似乎是在哀嚎,又似乎是在乞求著什么。

“上面寫著……吾妻世元,見字如面,落款是蕭瑟的?!?/br>
后面還有很長一段兒,只是章善沒讀完,就見著眼前的人立馬消停了,空洞無物的雙眼里流出了些液體,不是淚水,更像是尚未凝干的膿血。

章善第一反應(yīng)是伸出手去替他擦,就像第一次相見的時候,那個哭哭啼啼的孩童,哽咽著求著他為他算一卦。當時章善見著他年幼,替他抹去淚水,萬分耐心的詢問他有何事。

今日亦是如此。

大概過了半晌,蘇世元總算是沒了動靜。章善估摸著自己也時候走了。

待章善走后,蘇世元才硬撐著再地上翻了幾圈兒,終于是找到了那斷了一半兒的簪子,這才肯真正安心睡過去。

吾妻世元,見字如面……

再逢之時有了這句話,也好安心些。

☆、第六十五章

蘇世元出殯的時候基本上也沒什么來。

畢竟這事兒說出來實在是不光彩,尤其是這棺槨,做的也諷刺,特意少了半截兒,生怕別人看不出里面裝著的不是尋常人似得。

這其中哭的最慘烈的要數(shù)蘇世元這個哥哥。

平日里頭雖然泡在胭脂俗粉里頭樂不思蜀,但到了這種時候,竟是唯一一個還能靠著真情實意哭出聲來的。

不過也不知道是在哭蘇世元,還是在哭整個家族的未來。

畢竟此罪是要株連九族的。

等到司儀把全部的禮數(shù)走完之后,為數(shù)不多的賓客才死氣沉沉的離開了擺著棺木的廳堂,轉(zhuǎn)向后院設(shè)好的酒宴。

只是其中還發(fā)生了一件小插曲。

大抵是哭的太過了,站起來的一瞬間便向后栽了過去。來的賓客無不驚呼,有的甚至已經(jīng)準備叫郎中了。蘇淵見著自家兒子倒了,一點兒也不慌張,只是罷了罷手示意丫頭把他給抬下去,拿點兒冷水給他醒醒,好了讓他自己回到宴席上便是。

暈了也好,蘇淵心想。

畢竟來的賓客這一嘴那一嘴,難保說些什么不中聽的。而且世元這么一走,過不了多久許多東西就會被人忘卻。

比如世元的這個哥哥,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是為何一輩子都不能習武,智力也略遲鈍與同齡人。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當初這個弟弟給他的家書附上的點心配方里含著砒霜的暗名。

好在這些他也沒機會知道了,留在心底的只有這個弟弟的好。

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清凈,想當初蘇淵自己知道的時候,就差沒打斷蘇世元的腿。但是仔細想想,促成這樣的局面也少不了自己常年對家庭的疏忽。畢竟蘇夫人壓根就沒把世元當做府上的孩子對待,自己又常年忙于朝政,要是從一開始就能多管一管這些孩子,估計也沒那么多事兒了。

但該罰的還是得罰。

只不過罰完之后,蘇淵覺得這個年紀的孩子若是加以教導,還是能夠掰過來的。不管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以后總不能再繼續(xù)把彎路一走到底。自此之后,蘇淵也多對世元上了份心,至少從教書先生到武學啟蒙的導師,都是盡所能請來最好的。

后來一系列事情,也的確能看出蘇世元對當年之事的悔過,同時又打探到了那個流落在外的長子的消息。

雖然一切都有好轉(zhuǎn),但蘇淵心里對這個兒子一直有個過不去的坎兒。

朝堂上明里暗里捅刀子的事兒蘇淵從來沒怕過,甚至仇家找到家門口,也未曾怕過半分。但對于這個小兒子,蘇淵一直都是怕的。

如今說是悲傷也有,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氣。

畢竟連家人都能毒害的人,可比那些信口雌黃背地捅刀的可怕太多了。

楚長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手腳腕上沉甸甸的,稍微一動,鐵器沉悶的摩擦聲就響徹了整個牢房。

還沒徹底清醒,只覺得頭上一冰,一盆冷水迎面而來。

這下子想不清醒都難。

映入眼簾的面容還是一如往常的漠然,身上的龍袍修剪的正好,楚長安忽然松了口氣,這么以來,至少蘇世元沒有成功。只可惜塞北這一趟可算是把這么多年所有的世界觀顛覆了,現(xiàn)下對眼前這人……楚長安心情堪稱復雜。

不過打心底,他還是愿意信蕭寂的。

只要向他求證一下,求證蘇世元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人的。

“朕當初怕自己真的不行了,才如此信任與你,托付與你,到最后竟是鬧出這種事?”

雖然蕭寂的聲音沒有什么太大的起伏,但是楚長安明顯感覺的到這回是真的生氣了。畢竟自己的地位受到動搖,若是還不動怒,與他那個優(yōu)柔寡斷的父皇大抵也沒差別了。

“朕問你一次,城到底是誰燒的?這次又到底是誰要反的?想清楚再答?!?/br>
“戍陵是臣燒的,這個不假,但臣絕無謀逆之心,反是蘇將軍的意圖?!背L安倒也答的誠實,畢竟這個時候蕭寂想必什么都知道了,再隱瞞也是自欺欺人。

“二者之罪,哪個更重?”

這問題就是個坑,怎么答都不合適。想了半晌,楚長安還是開口說道,“前者荼害百姓,后者忤逆君王,應(yīng)是同罪。”

“知道蘇世元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

楚長安心里一沉,也不知道這話自己是答錯了,還是答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