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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因河水沖刷或者是人為所致,關(guān)鍵的刻字部分已然分辨不清楚。仔細一摸,上面雕刻部分應(yīng)是龍或鳳,龍鳳這種東西,除了帝王帝后太子能夠使用,凡人怕是一輩子也碰不到的。而且這簪子刀刻行間透露著的大氣,不像是女子閨閣之物。“這……”楚長安也遲疑了,這東西說來,本不應(yīng)是流傳在宮外的。“不過也說不準,父親常年在外經(jīng)商,萬一是周邊小國的皇宮里流落出來的也說不定。”“是在鎮(zhèn)北府外撿到的?!背蠣?shù)穆曇粢琅f是不緊不慢的,只不過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桌子上的簪子。楚長安聞言也沉默了,鎮(zhèn)北府近一年來已經(jīng)換了蘇家的小公子去駐守,蘇家以往再怎么一手遮天,這種大忌也是不敢犯的。蘇世元雖生在京城,但從小也并未與朝廷之人有什么瓜葛,皇族更是沒有。若真是他手上的東西……楚長安也想不出是從哪兒弄來的。不過這半只簪子,也并不能說明什么,心里疑惑歸疑惑,但也不敢直接一錘子敲定。“父親不必想那么多,這玩意兒別人撿到了,也指不定不認得。畢竟您看,上面的花紋都成這樣了,您老見過這么大世面的都得看大半天,換了別人哪兒認得出來啊?!痹捠沁@么說,但楚長安心里頭已經(jīng)打算暗搓搓把這半截兒玩意兒帶回宮里。畢竟是出自宮里人的東西,拿去問問總歸是沒錯的。楚老爺雖然滿臉的不相信,但也并未再多說什么。只是揮了揮手,示意楚長安可以回去了。“對了,爹。”楚長安忽然想起來今天是年三十,“今兒個怕是晚上得回宮里,初一有可能也回不來。”這話一說出口,楚老爺臉色明顯就變了。也是,楚夫人走了,這府里就剩他爺倆了,千里迢迢趕回來,發(fā)現(xiàn)這個“兒子”也不親他,甚至大過年的連家都不沾,臉色可不得變么,“有什么事兒非得年三十去?就算他是圣上,難道大過年的還得影響別人團聚不是?年三十有事兒就當他有事兒,初一還占著算幾個意思?”楚長安自知理虧,埋著頭低聲道,“這不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么,離京城遠的都家去了,宮里人手不夠,就只能我們這些離得進的來充?!?/br>楚老爺明顯還是生氣,但到底知道對方是天子,也不好硬去阻攔,僵持了半晌,最終還是道:“去吧,初一必須得回來?,F(xiàn)在可長本事了,大過年的都敢不沾家的?!?/br>“是是是,孩兒知道了?!背L安怕就怕在他把門一關(guān),誰都別想出去?,F(xiàn)下見著肯讓步,自然是連聲稱好。說到底也是可憐人,妻走了,兒也本該走的,但是陰陽差錯的這幅軀體還留著,雖然里面住的魂魄已經(jīng)不一樣了,但楚長安還不至于一點兒念想都不給人留。楚長安一直等著楚老爺離開,見著四下無人,悄悄的把那半截簪子收進袖子里,這才心滿意足的出了楚府。年三十果真是年三十,街上清冷的很,雖然是沒下雪,但是楚長安還是不禁裹緊了身上的衣裳。到了宮里楚長安沒急著回永昌宮,而是先去了內(nèi)侍局一趟。雖然蕭寂登基的時候?qū)m里的人已經(jīng)里里外外換了一遍,但是有的不打緊的還是留著。比如內(nèi)侍局的幾個老工匠,換了沒必要,不如留在宮里,還能指點指點新人。今兒個楚長安找到的這個就是,基本上都以宮里為家了,大過年的也就自己在屋子里點盞油燈,多做兩個菜,招呼著留下來的晚輩一塊兒湊合一頓。見著有人來了,才從椅子上緩緩的站起來。楚長安沒開口,先是往桌子上放了幾斤rou干和幾壇子酒,畢竟求人辦事空著手不合適。“您是哪位啊?”蒼老的聲音宛若鐘磬,映著微弱的幽光,更是顯得慘白無力。“小的就是一屆侍衛(wèi),有一事相求。”楚長安說著把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還請您看看,這東西可否認得?”那老翁接了過來,在手里仔細看了看,又摸了摸,忽然臉色一變,直接把那半截兒簪子使勁兒一掰,丟進了一旁的碳盆里。楚長安來不及阻止,剛想伸手,觸碰到熾熱的炭火又硬是縮了回來,“您這是——”“從哪兒弄來的!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嗎!”不等楚長安說完,老翁先一步厲聲呵斥了回去。楚長安心想要是知道還拿給你看做什么。“以前撿的,不知道?!?/br>“這玩意兒要是給陛下看見了,大過年的咱倆一個也跑不掉!趕緊走,只當你沒來過?!?/br>“不是,那到底是什么?”楚長安被他這幅態(tài)度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不過就是半截兒簪子,看起來又不像是有毒的東西,怎會惹得對方這般生氣。那老翁見著楚長安當真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樣,趕緊壓著嗓子道,“這東西是老奴給先太子打的,這么說知道了吧?”楚長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心里還是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兒。先太子的遺物,給蕭寂看見了的確是不好。但怎么被楚老爺撿到的就是個問題,畢竟簪子這種東西是貼身的,不是親近之人應(yīng)是拿不到的。不過這么久以來什么怪事兒楚長安見得也多,再多一樁也沒大放在心上。只是可惜了那東西,哪怕是半截兒,流傳到黑市上也能賣個不錯的價格,結(jié)果就這么給燒了。永昌宮里蕭寂已經(jīng)等了他大半天了。畢竟年三十的,回家的回家,不回家的也沒事兒干不會再圣上面前給自己沒事兒找事兒。殊不知蕭寂也是孤寡一個,從早盼到晚,就盼著楚長安能夠早點兒回來。自打二人相遇,每個年頭都是單獨湊在一處,不醉不歸,去年是個例外。自從前幾日那么一出,殿前這么些個當差的基本上都知道了。以往還有幾個好奇楚長安為何能頻頻得陛下賞識,近段兒時間也不見怪了。相伴多載,比尋常人親密些也正常,不過其余的事兒倒是沒人多想,畢竟宮里頭大多大老爺們兒都是念著姑娘的,蕭寂楚長安這種事兒估計聽都沒聽說過,更別去想著傳些什么。倒是前朝那些個官員的臉色有趣的很,蕭寂此語一出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雖然以往帝王養(yǎng)男寵的事兒不少,但是不給名分,就會給官職。像楚長安這種兩項都不占的更像是蕭寂一時間隨口說來壓風頭的,但也真沒見過蕭寂有心于風月,總之是不敢再有意無意舉薦自家丫頭了倒是真的。“回來了?”蕭寂聽聞他走到永昌宮門口的時候,才讓得福重新溫了酒菜,這會兒趕著楚長安回來,還熱著,“他喊你回去什么事兒?”“沒什么事兒,年三十嘛,畢竟這皮囊怎么說也是他兒子,總歸得回去看看?!背L安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