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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明才顫顫巍巍的開口道,“楚兄,這樣不大好吧。這人死都死了……”“死都死了怕什么,橫豎還能蹦起來是咋?這會兒談什么君子之道,回去蘇大人問起來你們一個個可別給我哭?!背L安說罷自顧自的給自己套上繩索,一步步的往下爬。眾將士們見此也只得硬著頭皮跟他一塊兒。其實(shí)要真只是些死人到?jīng)]人怕,最主要是這大老遠(yuǎn)都能聞見那股腐爛的味兒,再加上月黑風(fēng)高的,平日里頭再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現(xiàn)在該慫的還是得慫。“嘖嘖嘖……”楚長安一面嘀咕著一面彎下腰將地上躺著的腰牌見了起來。主要是天氣熱,尸體腐爛的快,其實(shí)也并沒有死多久,“卯州巡撫……王志成。難怪是這一塊兒反了天了,死了官員都不往上報的。”不過這腰牌雖然是找到了,可是這王巡撫身上就一身里衣里褲,而且從表情上來看死的也并非安寧,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有人有意為之。楚長安想了又想,覺得這些猖狂之輩大抵是不會念及著天熱,殺了人還脫衣服的。但若說是為了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尸體的身份也有些說不通,畢竟這腰牌還掛在身上,稍微識點(diǎn)兒字的都能察覺的出來。蘇言明一路上一直都是畏手畏腳的,要不是這么大個兒楚長安真只當(dāng)是帶了哪家小姐一道出來了。然而這一次卻是意外大膽的走上前去,同楚長安一起蹲下來查看情況。“怎么了?這是不怕了?”楚長安說著還是提著燈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謄了給位置。蘇言明沒接話,借著燈光能看得出來臉色依舊不怎么樣,想必是對這種場景還是不大適應(yīng)。想當(dāng)初楚長安第一次聽見蕭寂讓他幫忙除了士兵的遺體的時候臉色也沒好到哪兒去,后來雖然是習(xí)慣了,但看見當(dāng)初自己這般反應(yīng)的時候依舊是沒有半分輕蔑的意思。不過對蘇言明就算了。“以前……也是見過的。楚兄在宮里當(dāng)差之后,老在家閑著也不是事兒,父親便讓我去大理寺幫著打打下手?!?/br>“還真看不出來?!?/br>“前些日子我悄悄看過父親要往圣上身邊呈的奏折。這一片的僧人之所以能夠控制人民,其實(shí)應(yīng)是先控制了這些官員。這些僧人有的會先扮成衙門的人再去行兇作惡,這樣一來留給百姓的印象便是,朝廷不作為,只有依附他們才會有好日子。等百姓有了先入為主有了這個概念,再去傳教以神明之意加以控制,方能事半功倍?!?/br>也難怪,剛下船的時候見著碼頭附近的一個個都骨瘦如柴的,想讓人民徹底轉(zhuǎn)變思想,必須得有一個壓迫的過程。蘇言明說罷又皺著眉頭伸出手,仔細(xì)的將地上躺著的這個翻看了一番,“這邊的勢力猖狂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卻是近幾日才死的,而且這個地方建造的……要么是為了防止外面的人進(jìn)來,要么就是防止里面的人出來,楚兄覺得那種更說得通?”楚長安一直沒覺得蘇言明傻過,就是不cao心。以往在京城有人幫襯著,自然不用自己記事兒。然而如今既是出來了,可不就得腦子長回自己頭上了嗎。“帶回去給仵作檢查,讓蘇大人做定奪?!背L安一面說著一面招呼著將士們將地上躺著的人搬走,又道,“你且隨我再仔細(xì)看看,瞧瞧還有什么線索?!?/br>遇上這種棘手的事兒,楚長安也只能表面上裝著從容,畢竟如果自己都亂了方寸,更別說手下這幫人了。權(quán)利之中的明爭暗斗,不像戰(zhàn)場殺敵那般直爽痛快。而更像是一盤棋,從猜先就開始算計(jì),中間明里暗里的廝殺更是不用說,哪怕到了收官,一個不留神還可能被翻盤。而且自古以來和棋甚少,大多總得有戰(zhàn)敗的一方。庭院不大,幾步路也就到了邊緣。楚長安思量再三,還是破開了門。能看的出這人走的實(shí)在是匆忙,桌子上還有一杯喝了一半已經(jīng)長毛的茶,和一盤已經(jīng)被蟲蛀了的糕點(diǎn)。屋內(nèi)的陳設(shè)乍一看倒是中規(guī)中矩,仔細(xì)看來卻是頗為不妥。這王大人信不信佛楚長安不知道,但這些物什的宗教色彩,哪怕是對于一個普通的信徒來說也不大合理。甚至有些物件看上去就知道,哪怕是從小生在寺里的也不一定能碰得到,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地方官員。打量了一圈兒,楚長安忽然向外跑去,在大門處停了下來。本以為石門是從里頭栓上的,然而現(xiàn)在一看,卻是被封死的。而且應(yīng)是本來是能開合的,就是后來因?yàn)槟承┰蚪o封死的。楚長安又回想了一下,覺得餓死或者是渴死不大現(xiàn)實(shí),但又不見他身上有明顯的傷痕。最后楚長安還是找了些紙,將桌上那些剩下的食物給帶了走,又拿出身上帶著的水囊,將那半杯茶一并帶走。應(yīng)是有暗道的,楚長安報著這個頭緒將庭院里里外外翻了個遍,卻是沒有找到一點(diǎn)兒結(jié)果。哪兒有什么暗道,連院子里的泉眼也就能打口水,過個垂髫孩童都難。然而楚長安來不及再去查看,蘇言明便匆匆追了上來,“楚兄,這天快要亮了,一會兒要是鬧出來動靜,我們這些人真不夠擋敵的,不如先回去做足了準(zhǔn)備再來?!?/br>這話聽起來沒的反駁,楚長安也只好暫時就此作罷。畢竟此次出行大權(quán)也不在自己手上,自己的身份本質(zhì)上也跟這些將士沒差。蘇言明到底也是蘇淵的親兒子,哪怕是真的沒理但論禮儀尊卑,楚長安也沒反駁的余地。這些將士們又一次搭成了人墻,一個接一個的貼著院墻站。先爬上去的還是那個小個子的,然而這一次他還沒稍稍露個頭,卻又立馬縮了回來。楚長安剛想開口問什么,卻是見著他慘白個臉,干巴巴的道了一句,“完了?!?/br>☆、第三十九章只是一聲完了,楚長安心里頭就上演了千百種可能。是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是其他什么的,就說了一句完了就沒了。那身形瘦小的將士又迅速順著人墻竄了下來,臉色依舊是煞白。“怎么就完了,倒是說清楚?!笔^的傳音性雖然不比木頭,但要是外頭真的來了人群,里面想必也不可能毫無察覺,然而現(xiàn)下楚長安并未聽見有什么異動。“外面起火了?!痹俅伍_口的時候整個人也冷靜了不少,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楚長安二話不說竄了上去,親自去看了看。本來心里頭還暗自舒了口氣,這一看可算是又把心給提起來了。不知道何時,院墻一圈兒已經(jīng)燃起了熊熊火焰,火勢雖大,但卻不見半個人影。也不知道是知道了這庭院里頭來了一群不速之客,想要置他們于死地,還是要送這個已經(jīng)走了的官員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