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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之后,才跟上他的步伐。陸謙,就是柴非夢見的,前世殺了他的那個人。此時這個人看上去還很年輕,大概比自己大一點,眼神也不像夢中所見的那般狠戾。柴非對他有厭惡有恐懼有害怕,也確定自己前世從未見過他。他曾想過等找到他殺害自己的目的之后,再報仇。唯獨沒想過,自己會被他所救。雖然事情的開始,是為黎川所起。陸謙帶著他往回走,走到學校附近一家名為“非凡”的餐廳才停下腳步。這家餐廳在陽川一中附近屬于較為高檔的一處地方,柴非會知道是因為謝建忠送他辦理入學手續(xù)的時候,曾帶著他在這里請了幾位據(jù)說是他朋友的老師,請他們代為關(guān)照柴非。“黎川和你的舍友就在里面,2號包廂?!标懼t的不大,咬字卻很清楚。“謝、謝謝。”柴非低著頭道一聲謝,就要進去。“你怕我?!彼穆曇糇圆穹巧砗髠鱽?,雖然是疑問句被他說出卻像是肯定句一般,“為什么。”“你、你想多了,我又不認識你。謝謝你今天幫我,我先進去了?!辈穹悄_步一頓,扔下這句話匆匆離開,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滋味。看著他的背影,陸謙如死水般的眼睛閃過一絲異樣,聲音極低地自語:“柴非……沒想到,竟然會提前……”后半句消散在空氣中,不聞絲毫蹤跡。柴非被服務(wù)員帶領(lǐng)著找到包廂的時候,里面幾個人已經(jīng)群魔亂舞了。吳明和另外一個舍友章山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站在椅子上抱著酒瓶鬼哭狼嚎著“2002年的第一場雪”。李文和另一個室友王梧喝得少一點,卻也趴在桌子上呵呵直笑。見到柴非來了,李文拍桌而起吼道:“柴非!你來晚了!喝!”王梧“啪”地拎起一提拍在桌上,“喝!不喝完不是男人!”柴非:……這群人是喝了多少?唯一看上的正常的黎川安安靜靜坐著,面無表情,英氣的劍眉緊緊皺著,全身上下寫滿了“別惹我”三個字。是以,李文四人就算醉了鬧得再厲害,也不敢接近他半米范圍之內(nèi)。感覺到有人進來,黎川緩緩抬頭,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柴非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想起剛才自己被利用的事情,心中無端添了幾分火氣。他走過去黎川身邊,敲敲他面前的桌子,說:“黎川,有點事情找你,我們出去說?!?/br>黎川的眼神盯著面前柴非細長的手指,視線緩緩從他的手移到柴非臉上,而后一把抓住在他眼前晃動的手,冷笑一聲:“終于抓住你了,看你往哪里跑?!?/br>柴非:……???他伸手在黎川面前晃晃,問道:“你沒事吧?”“你知道嗎?”黎川握著柴非的手,拍拍他的手背,一臉嘆息,“我不容易啊,我從小就被我爸丟到軍營里去了。別的小孩八歲的時候還在玩泥巴呢,我八歲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像模像樣地打一套軍旅拳了。你懂嗎,你懂我心里的苦嗎?!?/br>柴非這才察覺出黎川喝醉了,他哭笑不得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敷衍道:“嗯,我懂我懂,你先放開我行嗎?”“不,你不懂。”黎川一臉深沉地搖頭,用力握緊他的手,痛得柴非“嘶”了一聲,“其實我一點都不想這么優(yōu)秀,一點都不想這么出色,我只想像你們這樣做個普通又平凡的人,你懂嗎?”這話怎么聽怎么欠揍,然而柴非卻將全部心思都放在怎么掙脫他的桎梏。黎川看著只是握著他的手,用勁不大卻讓他怎么都掙脫不了。到最后,柴非干脆放棄掙扎,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邊,看他還想鬧哪樣。沒有等到回答的黎川也不生氣,自顧自地繼續(xù)說下去:“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懂,你知道別人都怎么說我嗎。你聽聽,你聽聽。他們都說我爸有錢,說我大伯有背景,說我不過就是個紈绔,說我能上陽川一中不過就是靠著我大伯的關(guān)系??晌覐男W開始,我就是他.媽.的就是全班第一啊!從來沒排在第二過??!我考上一中完完全全靠的我自己的努力??!你懂我這種感覺嗎!你懂嗎!”柴非默默安慰道:“我懂我懂,你別激動?!?/br>聽到這話的黎川更激動了,他另外空著的一只手狠狠拍桌,吼道:“不,你不懂,你一點都不懂!”李文和王梧馬上跟著拍桌子吼:“對,你不懂,你不懂,你一點都不懂。”鬼哭狼嚎唱歌的吳明馬上用的節(jié)奏改唱:“你不懂你不懂,哼哼哈嘿,你不懂你不懂哼哼哈嘿……”章山則在一邊嗯嗯啊啊的給吳明伴奏。柴非:……怎么辦,這里一群神經(jīng)病,走又走不掉,好像打110??!怪不得剛剛陸謙只把我送到門口不進來,原來如此啊……黎川抹一把臉,一臉悲憤:“最可惡的還是有些人經(jīng)常造謠我,我是全班第一年紀前三,可他們竟然說我的成績是威脅老師的來的!還有啊,我明明以學習為主連戀愛都沒談過,有些人竟然說我一個星期換一個女朋友!我還是個初中生?。∮羞@么氣人的嗎!”柴非想起剛認識黎川的時候,李文和吳明對他說的那些傳言,哽了一下,問道:“那……那個被你整得休學的校花呢?還有被你打得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的小霸王呢?”黎川順勢倒在他肩膀上,拉著他的手不放,喃喃道:“我心里苦啊,你們都不懂我,都不懂……”柴非:……他空著的一只手推了推黎川,“黎川你醉了嗎?醒醒,回宿舍再睡?!?/br>黎川不耐煩地揮揮手,“別鬧,讓我靠一會。柴非,你不錯,很好,我允許你做我的朋友?!?/br>柴非:……這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啊!桌上的菜都動了沒幾口,酒倒是喝得不少。吳明和章山唱累了,趴在包廂的沙發(fā)上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說什么,李文靠在椅子上打盹,王梧抱著一盤花生米小心翼翼數(shù)著里面有幾顆。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真是……非常醉。剛剛黎川說的那些話讓柴非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觀,之前被他利用的那股憤慨也稍稍平息了些。他頭疼著怎么把這群醉鬼帶走,身后突然有人說道:“把他交給我?!?/br>柴非嚇了一跳,回頭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了包廂的陸謙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身后。“你、你什么時候時候來的?”陸謙不答,伸手扶起黎川。也不見他怎么用力,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