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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又陌生的情緒涌上柴非心口,酸酸脹脹又帶著一絲委屈的感覺盈滿心間。這種感覺一直蔓延到喉嚨,讓他懼怕同時也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然而——他后退一步,便被楊越緊隨跟上。一退一進,一直到他退到床邊,腳下沒注意,仰身摔倒在床上。楊越隨后也單膝跪在床上,俯身單手支撐在他耳邊,一手從他濡濕的睫毛一直摸到他顫抖的唇。“你不要哭。”楊越緩緩低頭,親吻上他扔流淚不止的眼睛。柴非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心像是打了興/奮/劑一般劇烈跳動起來,耳膜仿佛都能聽到血液洶涌流動的聲音。他對上楊越溫柔充滿了愛意的眼神,仿佛受到蠱惑一般,抬起頭緩緩向楊越帶著柔和笑意的唇吻去。“小非,小非,醒醒,起床了,醒醒?!?/br>仿佛從天邊傳來的聲音清晰而富有穿透力的傳來,瞬間將柴非拉回現(xiàn)實。柴非懵懵然睜開眼睛,一時分不清自己此時身處何地。謝建忠坐在他床邊,見他醒來,松口氣說:“你睡著睡著忽然哭了起來,我以為你做噩夢了……好了,快起床收拾一下,你不是還和小越約好去爬山嗎?不要遲到了。”“哦……”柴非呆呆的應(yīng)了聲,直到謝建忠去洗漱他才慢半拍的反應(yīng)過來,他摸摸左手腕仿佛還帶著楊越氣息的黑瑪瑙手珠,掀開被子準備起床。然而一動,他便感覺到很大的不對勁——為什么不能描寫的部位竟然有一股涼涼的濡濕的感覺?。?!第二十五章楊越帶著未發(fā)泄完的怒氣和土狗晨跑回來,簡單收拾一下準備去樓下吃早餐。昨天晚上接到張叔的電話,讓他一天的好心情都煙消云散。他實在想不通,母親都為了父親的遺產(chǎn)和爺爺撕破臉了,這些年來也對他不聞不問一直防備如敵人,現(xiàn)在又有什么資格要求自己,陪著這家人演一出母慈子孝闔家歡樂的好戲?帶著抑郁的心情來到一樓的自助餐廳,看到不遠處靠窗的餐桌上,謝建忠掛了一臉“吾家有兒初長成”的笑容認真的和柴非說著什么。他對面的柴非卻是低著頭,一副恨不得把臉埋進面前的粥碗里的模樣,楊越滿身的冰冷化為烏有。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每次看到柴非,就會不自覺放下偽裝和防備,徹底放松下來。“師兄,柴小非早。”楊越走過去拉開柴非身邊的餐椅坐下,立刻有侍應(yīng)生上前小聲詢問他吃些什么。他簡單說了幾樣,侍應(yīng)生一一記下去為他端來。楊越端起咖啡問喝一口笑著問道:“剛剛師兄在和柴小非聊著什么?看他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br>謝建忠笑吟吟說:“小非長大啦,以后就是個男人了。我剛剛在問他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結(jié)果他就不好意思了……”“哦?!睏钤教裘迹R上就明白師兄話中之意,揶揄道,“柴小非夢到哪個女孩子了?喜歡什么樣的?說出來小叔叔為你參謀參謀?!?/br>真是夠了?。。?!柴非現(xiàn)在恨不得自己現(xiàn)在馬上消失。他到現(xiàn)在仍清晰的記得,夢里楊越那禁欲又俊美的臉,頎長的手指一顆顆解開的扣子,還有落在他眼角溫柔如羽毛一般的親吻……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不對勁,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被自家叔叔看到,接著就進行了半個小時的心理輔導(dǎo)。還一個勁追問自己是不是有了喜歡的女孩子,是不是學(xué)校里的,并表明自己是個開明的家長,不反對自己早戀,只要不耽誤學(xué)習(xí)就行。一直從房間追問到餐廳,現(xiàn)在好了,連楊越都知道了!身邊的楊越洗過澡后清爽的味道隱隱傳來,惹得柴非更是臉一直紅到耳根,壓根不敢抬頭更不好意思面對他。難道他要直接開口說,他喜歡的人是楊越,夢里的那個人也是楊越嗎!先不說別的,光是叔叔就會覺得他有病吧。更何況——柴非眼神漸漸晦暗,他雖然確定楊越喜歡男人,卻不確定他會不會喜歡自己。更還不知道這一世楊越什么時候會遇到樂正弘,也不知道如果遇到了會不會像前世那樣不顧一切的在一起,又糾糾纏纏那么多年……“好了好了,師兄你別再打趣柴小非了,再說下去他都吃不下早餐了。”見柴非總是低著頭不發(fā)一言,楊越開口為他解圍,“柴小非趕緊吃,吃完我們?nèi)ズ屯凉芬黄鹋郎??!?/br>謝建也知道逗孩子不能逗得太過分,止住話頭前最后說了一句:“小非要是真有喜歡的女孩子,一定要和叔叔說啊。”“噗嗤?!睏钤竭€是忍不住笑出了聲。柴非的臉徹底紅成一片。與青山并不高,海拔約為五百八十米左右。建有兩條林蔭登山步行道直達山頂,登山道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供游人休息的涼亭,在山麓密林間若隱現(xiàn),最大限度的保留了自然的美景。土狗爬得比楊越和柴非還快,每隔一段距離要是見到他們兩人沒跟上,便會跑回去沖著他們嗷嗚直叫,就好像是在提醒他們快一些。看的柴非不由得稱奇:“土狗真聰明,比我見過的狗狗都要聰明?!?/br>前世他雖然很喜歡土狗,但是去楊越家的機會不多,能見到它的機會更是少得可憐。更何況那個時候土狗已經(jīng)九歲了,相當(dāng)于人類的六十歲左右,早不如現(xiàn)在不到一歲大的青春活潑。“它一直都很聰明,而且還聽得懂你說話。你要是說它長得好看又聰明,它就特別喜歡你。你要是說它長得不好看……”楊越說著說著開始忍不住笑意,“哈,有一次我表哥就這樣說了它一句,馬上被它咬了一口。而且有很長一段時間,它都喜歡在我表哥床上大小便?!?/br>“嗷嗚嗷嗚?!彼坪趼牭胶竺鎯蓚€人類在談?wù)撟约海凉窇?yīng)了幾聲,收回舌頭昂首小跑回主人身邊甩甩尾巴,眼神透著顯而易見的小得意。楊越無奈地摸摸它油光水滑的皮毛,“好好好,知道你最好看。”土狗歡快地繞著他的腳不住轉(zhuǎn)圈,看得柴非目瞪口呆,“它這是要成精了吧?不是說建國之后不能成精?”“什么話,從哪兒聽來的?!睏钤胶眯Φ厍们盟念~頭。柴非捂住被他敲過的地方傻笑幾聲,而后有些扭捏的問:“那個……楊越,你……有喜歡的人嗎?”“叫我小叔叔?!鼻妙^的感覺太好,楊越忍不住又輕敲他一下,“怎么?想和我聊聊你情竇初開喜歡的人?”柴非連忙擺手,眼神飄忽不定,“我沒有喜歡的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