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給她做了飯,奚嘉沒吃幾口,季清時聞到了她身上有烤紅薯的味道,淡淡的香甜。
她開衫的口袋,鼓鼓的,應(yīng)該就是裝了烤紅薯。
【不吃了?】季清時見奚嘉放下筷子,問她。
奚嘉看后,“吃飽了,二哥,我上樓睡覺了?!?/p>
季清時:【等一下,藥還沒吃呢。】
奚嘉忘了要吃什么藥,季清時拿了幾粒給她,奚嘉以為是治療的藥,用溫水服下。
奚嘉上樓去,季清時在樓下餐廳坐了好一會兒。她現(xiàn)在還記得莫予深是她老公,一心想著離婚,不想拖累莫予深。
沒什么好法子讓她全忘了。多記一天,她就多難過一天。
幾分鐘后,奚嘉下樓,手里拿著幾條裙子,“二哥,你說哪條好看?我想穿好看一點,明天可能就是我跟莫予深最后一次見面?!?/p>
季清時隨手指了一條。
奚嘉決定,穿另一條,季清時眼光一向不咋地。
吃了藥的用作,奚嘉今晚沒有輾轉(zhuǎn)反側(cè),很快就入睡。
季清時去房間喊她,沒喊醒,把她衣服收到衣帽間。
莫予深這才進去,他坐床沿,把奚嘉戒指取下,跟他的戒指一塊,放在戒指盒里。他拿著她的手,在她無名指的戒指勒痕上,很輕的親了一下。
“快點寫吧。”季清時指指桌上。
莫予深坐到桌前,翻開奚嘉新的筆記本,在第二頁上寫道:我跟莫予深離婚了。
以后,他終于不用再練這句話。
莫予深又取下一張活頁紙,用彩色筆寫了一句:祝莫予深這輩子都打光棍?。海?/p>
寫好,他用雙面膠把這張紙貼在奚嘉床頭。
季清時看著墻上的紙,大概率是揭不下來了,就算揭下來,也會留痕。他忍無可忍:“莫予深你干什么!不是你家墻是吧!”
第五十四章
莫予深決定,把這里變成自己家。他讓季清時去別處公寓住, 在奚嘉還有記憶這段時間, 他晚上在這陪她。
季清時:“什么意思?”
莫予深把奚嘉筆記本合上, 臺燈關(guān)了?!耙院竺客斫o她吃褪黑素, 劑量加大,保證她到床上就睡著,沒時間胡思亂想。”
季清時不同意。吃多了, 對神經(jīng)不好,以后就只能依靠這個睡眠。
莫予深:“要不給她吃,她整宿整宿睡不著, 最后就是抑郁?!彼皇菦]權(quán)衡過利弊。
季清時不說話了。他雙手叉腰,望著床上的人。
此刻,奚嘉睡得安穩(wěn)。
季清時跟莫予深如實道:“她生病時,我就找好了心理醫(yī)生,怕她想不開?!?/p>
醫(yī)生沒用到。
她比他想的要內(nèi)心強大。
換他一個男人,他也自愧不如。
莫予深:“明天你就跟她說, 有人要約稿,不能讓她閑下來,感覺自己沒用?!?/p>
季清時點點頭。在床前又站了會兒。
自從患病,她很少這么安靜放松。
跟熟睡中的嬰兒一樣。
到現(xiàn)在他都記得, 她小時候的樣子。
她出生時,就在大多人努力一輩子都到不了的金字塔頂端,聰明漂亮,還是一家人的心尖寵。
從小到大, 一路碾壓別人。
在患病前,連他都感覺,上帝把所有恩寵都給了她。
如今,她擁有的健康和榮耀,被時間給一點點帶走,她抓都抓不住。她每天的無助和恐懼,到底是怎么捱過來的。
季清時彎腰,給奚嘉把被子掖好,低頭,想在她額頭親一下,還沒親到,就被一道力量給拽走。
莫予深:“你該干嘛干嘛去?!?/p>
季清時:“……”
季清時被趕出臥室,莫予深把門從里面反鎖。
他盯著臥室的門,無語至極。他第一次親奚嘉那會兒,莫予深指不定還在穿紙尿褲……
季清時公寓多的是,樓下房間也能湊合,不過他不想跟一個男人同住屋檐下。
他正琢磨去哪邊公寓住,要帶上門禁卡。突然腳步頓下,停了幾秒。他返回二樓,去了書房。
抽屜里有門禁卡,五環(huán)小區(qū)的門禁。
葉秋跟他沒分手那會兒給他的,分手時他忘了還回去。后來就一直沒還。
季清時把門禁卡一塊放在了行李箱,帶去了他靠公司附近的公寓。
這套公寓他以前跟葉秋住過一段時間,離她當時的劇組近。后來分手,他就沒來過。
公寓在三十多層,站在露臺,關(guān)了燈,周邊夜景盡收眼底。他跟葉秋在露臺有過不少次親密。
季清時揉揉鼻梁,大概是時間長了沒女人,他竟然想起這些。
一支煙抽完,他回了臥室,把箱子里的衣服整理到衣柜。那張門禁卡躺在收納網(wǎng)格里。
季清時拿出來,三指攆著卡。盯著看了半晌。
那個叫霍騰的在追她。說不定兩人已經(jīng)確定戀愛關(guān)系了。這門禁,他留著也沒用,改天他親自到劇組還給她。
——
莫予深回了一趟別墅,給奚嘉收拾了兩大箱春夏的衣服。季清時那邊也有給奚嘉新買的衣服,不過季清時眼光不行,那些衣服沒眼看。
今天奚嘉穿的灰色開衫配白色裙子,原本她臉色就蒼白,穿成那樣,一點都沒活力。
奚嘉的小馬系列家居服,他帶了三套。那條彩虹尾巴和獨角獸,也裝進行李箱。
衣服整理好,莫予深想起,重要東西沒帶。
床頭柜抽屜里,滿滿都是。
每一盒都是大號,全是奚嘉買了送他。塞到他手里時她還會說,老公,我只愛你一人。
莫予深回到季清時公寓,已經(jīng)凌晨三點。
折騰了一晚,不覺得累,反倒踏實。
莫予深把他的行李放在樓下的客房,整理好。那幾盒,他拿上樓,放在了奚嘉床頭柜的抽屜里,不知以后,她還記不記得,她曾經(jīng)送給他的禮物。
關(guān)了房間的燈,莫予深把奚嘉摟在懷里。
奚嘉連著七八天沒怎么睡,又吃了藥,這會兒就是天塌下來,她也睜不開眼。好像感覺有人抱她。
她眼皮太沉,睜不開,分不清是現(xiàn)實還是夢里。
懷抱是熟悉的,氣息也是。
被親著,唇上的感覺很真實。
奚嘉喊了一聲,“老公?!?/p>
她以為在做夢。
“老公,你把那句話再說一遍,大點聲,我今天想聽你錄音,聽不到了,就在夢里聽聽?!?/p>
莫予深心頭,像被重物敲了幾下。他只能用親吻將她內(nèi)心的缺失和不安驅(qū)逐。
奚嘉瞇上眼,她做春夢了,夢里抱著、親著莫予深,如此真實。
后來,那些疑惑隨著入眠,沒了痕跡。
奚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醒來,身邊是空的,房間也陌生。
床頭上貼著一句話,望著那張紙,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