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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他,眼神歉疚:“我想去陪陪阿婆,說不定下月初我就回北京了,山里的戲,基本都是尚老師cao刀劇本,她對長輩的心里把握比我好,小輩部分,我已經(jīng)把劇本潤色的差不多。”
莫予深望著她的眼,關(guān)系已經(jīng)公開,她卻選擇到阿婆家住,應(yīng)該是聽不太清楚了,她不想跟任何人待一塊。
包括他。
去阿婆家,應(yīng)該還個原因,她要連夜趕劇本,趕分析,在自己徹底聽不見前,她想把所有劇本完成修改,不耽誤拍攝。
莫予深點頭,聲音很大,“多陪陪阿婆,等戲殺青,還不知道哪天再來。”
奚嘉:“謝謝老公。”她收起所有脆弱,轉(zhuǎn)身拉行李箱。
莫予深陪她一塊走去阿婆家。
奚嘉不知道要跟莫予深聊什么,聊什么她都聽不太清,就像湖面跟木屋,隔著數(shù)里。
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下水的原因,下午,她耳朵里沉悶,像通道被關(guān)上。
今晚趁在酒店吃飯,她找借口去看阿婆,沒參加。其實她沒去看阿婆,去了景區(qū)的醫(yī)院。
醫(yī)生說,她耳朵沒進(jìn)水,讓她到縣里的醫(yī)院拍個片子,看什么情況。
她心里有數(shù),是她腦部病變所致。
原本從湖里出來,她的耳鳴好一點,沒那么刺耳,她還以為是好事,其實,是變壞的前奏,不是耳鳴變小,是她聽不清了。
“老公,我跟葉秋打個電話?!?/p>
莫予深點頭,他刻意跟她保持距離,走在她后邊。
奚嘉插上耳機(jī),開了莫予深給她錄的那段音頻,她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假裝跟葉秋聊天。
聊天內(nèi)容,大多是跟霍騰有關(guān)。
今晚,風(fēng)輕云淡。彎月懸空。
路上不時有游客迎面走過。
莫予深和奚嘉的影子,在直路上分開,拐彎時有一瞬的重合,很快,又分開。
影子幾次分合,就到了阿婆家門口。
第五十一章
莫予深把行李箱給奚嘉拎到屋里,阿婆睡了, 莫予深沒打擾, 也沒多逗留。
奚嘉送他到門口, 抱了抱他?!敖裉? 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天?!?/p>
莫予深知道她所指何事,他在劇組公開了她身份。
他攥著她的手,環(huán)在他腰間, “等這邊戲份殺青,我們?nèi)ザ燃?,找個你喜歡的有教堂的地方?!?/p>
奚嘉笑著, 用力點頭。
她不舍得他現(xiàn)在就回酒店,找著話題跟他說兩句,她趴在他心口,離他唇很近,能聽到他說什么。
“今天我跳湖里去撈包包,你都不擔(dān)心我呀?”
莫予深貼著她耳朵:“知道你水性好?”
奚嘉仰頭看他, “你怎么知道?”
莫予深遲鈍片刻,“你結(jié)婚時跟我說過。”
原來是這樣。還以為他偷偷了解過她。反正她近半年的筆記里,沒有記過類似的話題。
關(guān)于她的以前,他們很少聊。
他的過去, 她也只知道一點,都是通過別人的只言片語。
“我初中那會兒,差點就進(jìn)游泳隊,但跟我馬術(shù)訓(xùn)練的時間有沖突, 我就放棄了。不過后來好像經(jīng)常游泳。具體記不得。”
她說著她能記住的、以前那些事。
卻發(fā)現(xiàn),只是個大概,那些細(xì)節(jié),已經(jīng)模糊。
奚嘉在莫予深懷里又待了會兒,時間不早,她放開他,“早點回去?!?/p>
莫予深十一點還有個視頻會,跟三月份莫氏董事會換屆有關(guān),他沒再耽擱。
奚嘉一直目送莫予深拐彎不見,她鎖上門,進(jìn)屋忙她的劇本。
快天亮?xí)r,她房里的燈才熄滅。
連著幾天,都是如此。
來山里開拍的第六天,正好周末。
莫予深下午的航班回北京,跟向教授約了明天下午見面。
這幾天,奚嘉忙的連眼神都沒時間給他,她一直在記筆記,改劇本。在片場,她也是塞著耳機(jī),這樣旁人就不找她說話。
她一直在跟自己賽跑,他沒打擾她。
晚上收工,他回酒店,她去阿婆家。
他們偶爾會聊幾句,都是發(fā)文字消息。
昨晚,他跟她說了,他今天回北京。今早,他沒去劇組,直接從酒店去了機(jī)場。
奚嘉定了時,手機(jī)震動,她給莫予深發(fā)了消息:【老公,一路平安,到了給我發(fā)消息?!?/p>
莫予深:【嗯,別熬夜?!?/p>
奚嘉:【你安心工作,不用擔(dān)心我?!?/p>
她看著手機(jī)屏幕,直到自動暗下去。
“尚老師?!彼傲艘宦?。
這個分唄,在她那里正常,旁邊的人被嚇一跳,尤其周明謙,他揉揉心臟。
尚老師過來,奚嘉把打印的劇本還有想說的話形成文字給她,“電子版我已經(jīng)發(fā)了一份到你郵箱,這是我修改后的版本,要是有什么問題,你郵箱里或是微信里跟我說,我明天就回去了。”
不僅尚老師,周明謙也是一怔。
尚老師不明所以:“這么突然?”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今早,莫予深也回了北京。
奚嘉淺笑著,其實她根本就沒聽到尚老師說了什么:“五月份有馬術(shù)比賽,我趕回去訓(xùn)練。感謝您這兩個月的照顧?!?/p>
她指指劇本,“您看看,哪個地方要改?!?/p>
尚老師看劇本去了,她經(jīng)常跟劇組,聚聚散散,早就習(xí)以為常。反正她們都住北京,到時可以電話聯(lián)系,沒必要搞這么傷感。
奚嘉跟劇組其他人不算很熟,只在群里簡單打了個招呼。
周明謙:“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
奚嘉沒聽到,沒回應(yīng)。
周明謙盯著她側(cè)臉看了數(shù)秒,“奚嘉,你對我有意見就說,能不能別動不動就裝聾作?。 ?/p>
奚嘉坑頭看筆記本,依舊沒反應(yīng)。
周明謙自己也感覺沒意思,收了視線。
他點了支煙。
幾秒后,周圍煙霧繚繞。
萍水相逢而已。
煙抽了一半,周明謙掐滅,接著看監(jiān)視器。
奚嘉再次插上耳機(jī),她給季清時發(fā)了條消息:【二哥,就在今早,我徹底聽不見了,我明天回北京,你去接我?!?/p>
原本,她想再跟劇組多待兩天,請他們吃個散伙飯。再去看看岳老先生。
計劃永遠(yuǎn)趕不上變化。
支撐她堅持下去的最后一根弦,也斷了。
這世界再熱鬧,與她再無關(guān)。
她一刻也不想多留,就想一個人待著。
這些天她最虧欠的就是莫予深,話都顧不上跟他說。她的記憶,已不到四小時,要記要背的東西太多,時間不夠用,這幾天,連睡覺的時間她都不舍得。
好在,一切也算圓滿。
奚嘉下午回了酒店,沒再來劇組。
余安坐在岸邊的石凳上,對著湖面發(fā)怔。她知道,奚嘉已經(jīng)聽不見,她跟奚嘉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