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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矩地在外面等著。
太后年紀(jì)大了,怕冷,所以正廳里連個冰盆都沒放。葉泠泠最是怕熱的體質(zhì),但熱得頭暈?zāi)垦R膊桓叶啾票埔痪洹K龖c幸自己帶來的奶茶是溫?zé)岬?,并沒有讓瑟瑟往里面多擱點冰塊。
啾啾看她熱得難受,不忍心找李嬤嬤討了把扇子,在葉泠泠身邊幫她輕輕扇著。雖然風(fēng)不大,但卻遠比剛才好得多,于是葉泠泠心滿意足地端坐在椅子上,等著太后出來。
?。ǘ?/p>
身為狗男人的母親,太后眉眼間仍殘留著年輕時的幾分美貌,看著不免讓人心動。她的眼神帶著幾分威嚴,身上還繚繞著檀香和淡淡的茉莉花茶香氣。
“靜妃?”太后聽完李嬤嬤的低聲匯報,面色淡淡地瞅了她一眼。葉泠泠頓時心頭一凜,忙站起來,福身行禮,“是!嬪妾見過太后!”
“罷了,不必多禮?!?/p>
太后懶懶地揮了揮手,示意葉泠泠坐回去。葉泠泠琢磨了一下,覺得太后大概是真的讓她坐,并不是笑里藏刀的客套,于是坦然地坐回到椅子上。
“聽李嬤嬤說,靜妃已經(jīng)來了許久了。怎么著,是找哀家有事嗎?”
太后問道。
葉泠泠思考了一下,還是覺得自己不會客套,如果硬要在太后這種老人精面前拗成熟穩(wěn)重八面玲瓏的人設(shè),反而會適得其反。于是她開門見山,直接坦白道:“回太后的話,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嬪妾聽聞您一貫愛喝茉莉花茶,又喜歡吃桃子??汕芍形缒顷噧呵缳F人送了些桃子來嫻語宮,嬪妾閑來無事琢磨著做了款新鮮玩意兒,想著興許您會喜歡喝,便帶來給您嘗嘗?!?/p>
她討好的意圖不加掩飾,太后盯著她的眼睛瞧了一會兒。那是一雙上一屆宮斗冠軍的眼睛,葉泠泠有些承受不住這仿佛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卻不得不打起精神和她對視,手心冒著冷汗。片刻后,太后垂下眸子,淡淡一笑:“你倒是耿直,什么意圖都擺在臉上。”
葉泠泠尬笑了兩聲,不敢接話。
太后又想了想,問一旁的李嬤嬤:“靜妃……是從前的葉嬪嗎?葉家的那個庶女?”
李嬤嬤點點頭,應(yīng)了聲是。
葉泠泠繼續(xù)尬笑,維持著她舔狗的身份。她不信太后不記得她的身份,這當(dāng)面的問話顯然是個下馬威?。?!
我有惹過她嗎??
葉泠泠仔細思考,努力回憶,百思不得其解。
她的疑惑很快就有了答案,因為太后問她:“靜妃,哀家在江南時已有聽聞,你與皇貴妃交往甚密,可有此事?”
葉泠泠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是的,從前的確如此?!?/p>
太后冷哼了一聲,葉泠泠恍然大悟:難道是因為她不喜歡陸織婉,所以連帶著看不慣自己?
她默默感慨自己的舔狗之路即將被迫終結(jié)時,喜怒無常的太后又開口了:“罷了。你說的你做的是什么新鮮玩意兒,要拿過來給哀家嘗嘗的?端上來吧?!?/p>
葉泠泠一聽,趕緊從啾啾手里接過食盒,打開蓋子,端出那杯仍然殘留著幾分溫?zé)岬哪躺w茉莉桃桃。淡粉色的液體和潔白的奶霜上下分層,盛在透明的琉璃杯中相當(dāng)好看。這是極容易勾起女孩子少女心的飲品,且大概不分年齡——至少葉泠泠清晰地看到,太后的眼睛微微亮了起來。
她恭恭敬敬地把杯子呈到太后手中,眼看她喝了一大口,嘴唇邊上都沾了一圈白色的奶霜,看著瞬間變得親民,無聲地拉近了距離。
葉泠泠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太后,見她干咳一聲,生人勿進的神情居然緩和了很多。
太后問:“靜妃,你這新鮮玩意兒倒有點意思,著實做得不錯。這東西叫什么名字,是如何做出來的?你說給哀家聽聽?!?/p>
終于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葉泠泠心頭暗喜,表面上卻仍然恭敬謙和:“回太后的話,嬪妾為此物取名奶蓋茉莉桃桃。做法有些許復(fù)雜。首先要挑選上好的桃子,不能有磕傷、碰傷,洗干凈后用鹽粒微微腌上一刻,然后將鹽沖洗得干干凈凈,再將桃子切成小塊,放入鍋中,和蜂蜜、白糖一起熬煮,直至煮成半透明的膠狀果醬;接著再找一杯牛奶,燒開后晾涼,將奶皮與奶液分層,然后……”
她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大堆,果然意料之中地看到太后眉頭緊鎖:“你這做法未免也太復(fù)雜了些?!?/p>
目的達成,身為一個合格的舔狗,葉泠泠急忙笑道:“太后若是不嫌棄,以后嬪妾每天都做出來,帶來歡懿宮給您喝呀!”
太后盯著她半晌,滿意地笑了:“你倒是有心。”
?。ㄈ?/p>
晚上,葉泠泠正在桌前思考人生,歡歡步履匆匆地走進來,稟報道:“娘娘,我們今晚照例搜尋后院,果真在院中樹下的隱蔽處,發(fā)現(xiàn)了那三個娃娃,和當(dāng)時放在云裳宮的其中一份一模一樣!”
葉泠泠猛然回神,神色一凝,問道:“只有一份?確定沒有第二份了嗎?”
歡歡點了點頭。她攤開掌心,露出那三個做工精致的、葉泠泠異常眼熟的娃娃。
葉泠泠滿意地笑了。她知道,這一步計劃也成功了。她雖然并不會宮斗,但各種歪門邪道的摸索一氣,倒也磕磕絆絆地將計劃進行到了如今這一步。
從歡歡手中接過那三個娃娃,葉泠泠沒在意指尖薯莨紗那舒適的觸感,只是步履匆匆地走進小廚房,把娃娃扔進了灶臺中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里。
火焰噼噼啪啪地?zé)谛N房耐心地給她燉銀耳蓮子湯的花花吃驚地抬起頭,看了自家娘娘一眼,卻只看到她擺擺手離開的背影,聽到她的囑咐:“多放兩塊冰糖,冰塊也別忘了,我要吃冰鎮(zhèn)的。”
葉泠泠刻意在太后面前將奶茶的做法復(fù)雜度夸張了許多倍,以至于她自己聽起來都覺得心驚膽戰(zhàn)。但事實上,擁有廚藝系統(tǒng)的瑟瑟,即使在面對最復(fù)雜的奶霜發(fā)泡時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況且,桃子醬已經(jīng)熬好了一大罐,干茉莉花也是現(xiàn)成的。
第二天中午,她吸取了前一天的教訓(xùn),估摸著太后的禮佛行為進行到尾聲了,才囑咐瑟瑟做了杯新鮮的奶霜茉莉桃桃,然后繼續(xù)奔向歡懿宮。
接下來的好幾日,亦是如此。
除了第一天之外,太后自始至終沒有再跟她提到過陸織婉的名字,連唐瑤瑤也沒提過。這兩個人一個人犯了錯,另一個替她生下了長孫子,但這兩人在她心里的地位,估計都是差不多的。
她不提,葉泠泠也不提,仿佛這宮里的是非風(fēng)云都沒發(fā)生過一樣,她每天風(fēng)雨無阻地來,堅持陪太后嘮嗑,且只嘮些吃喝相關(guān)的,簡單且快樂。
幾天下來,她成功地在太后面前營造出一個“傻白甜沒啥心機雖然努力隱藏目的但還是暴露了舔狗意圖”的單純妃嬪形象。
估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