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笑容也這一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曾經(jīng)霸道易怒的你…

他，為什么這么說？

難道…

古辰煥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似笑非笑的時天，半響才艱難道，“你…你沒有失憶…”

“是的。”時天彎起唇角，笑容并不張揚得意，成熟中透著穩(wěn)重，“昨天晚上那種場合，我要是承認了，我不敢保證你會做出什么，所以只能裝作不認識，抱歉…”

時天不急不緩的說著，伸手開始進行新一輪的茶藝cao作，他的動作嫻熟優(yōu)雅，一切如行云流水般流暢自然。

“怎么了？”時天沒有抬頭，繼續(xù)進行著手中的工藝，輕聲笑道，“不會因為知道我沒有失憶，就突然沒有話要對我說的了吧。”

古辰煥的臉色可這短短一分鐘中可謂是千變?nèi)f化，最后的此刻，被一股虛浮的無力感包圍著，前一刻擁有的從容與自信，此刻蕩然無存。

突然間，就這么毫無準(zhǔn)備的知道，自己曾經(jīng)的一切罪行，根本無處遁藏，這一刻，古辰煥真有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滋味…

“時天。”古辰煥突然發(fā)現(xiàn)此刻看著時天的臉都仿佛需要有強大的勇氣，因為時天的那雙眼，凈撤坦然的令他忍不住想逃避，“對不起。”

時天只是笑了笑，他依舊沒有抬起頭，“趁的泡茶這功夫，我給你講個故事吧?！?/br>
“時天，你恨我嗎？”

“聽完我的故事，你就知道了。”時天輕笑道，“有一個男人惹妻子生氣了，他為獲得愛人的原諒，帶著愛人去看戲，唱戲的人把音唱跑了，男人的妻子更為生氣，最后一怒之下和丈夫離了婚?！?/br>
古辰煥皺眉沉思，好一會才道，“說實話，我不明白這個故事，不過我很高興，在這個故事里，你把我和你，比喻成一對夫妻?！?/br>
時天連笑了幾聲，“這故事本身并沒有什么意義，不過的確如你所想，他是為表達一種人物關(guān)系?！?/br>
古辰煥也露出笑容，“為什么把我和你比喻成那對夫妻？”

“不，你猜錯了。”時天淡笑著道，“在這個故事里，你只是那個唱戲的?！?/br>
第六章計劃！

“以前我相信，遵從本心走的路無論多坎坷，自己以后都不會后悔，所以那時我選擇毫無保留的相信你對我唱的每一場戲，甚至妄想被你拯救，可最后我發(fā)現(xiàn)，我至始至終都不知道我的本心是什么，古辰煥，你讓我人生如戲，因為你從不在意，我是否會失去真正的自己?！?/br>
時天的聲音很平和，他嘴角一直帶著一抹微笑，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敘述著，一邊為古辰煥倒茶，一瞬間茶香四溢，古辰煥的神情更為落拓，他低頭望著桌上的紫砂杯，杯中的茶液映襯出了他極為黯淡的臉色。

“所以，你故事里的丈夫，是過去的你？而那個果斷離去的，是”

“是現(xiàn)在，真正的我?！睍r天笑著接下古辰煥的話，“一場偏離真正音軌的戲，讓我從真假自己的矛盾中解脫了出來?！?/br>
古辰煥低著頭，眼簾微睜，心里的苦澀如水中暈開的墨跡一般緩緩擴大。

他知道，時天話里那場偏離音軌的戲，指的就是自己當(dāng)年用他去換余嵊那件事。

“在你離開以后，我從徐叔那里知道了全部”古辰煥低聲道，“我知道，就憑我對你做的那些事，你一定會恨我一輩?！?/br>
“你覺得，那個故事里對我妻子，會恨那個唱戲的嗎？”時天緩緩道，“真正恨他的，是那個丈夫”

時天端起自己泡的茶喝了一口，一臉滿足道，“也許這是我四年來，泡的最好的一壺茶了，你嘗嘗?！?/br>
時天讓服務(wù)員上了一些精致的茶點，古辰煥一直沒有動，而時天則一邊喝著茶，一邊吃起了茶點。

“你把所有的一切解釋的那么灑脫，那又為什么選擇現(xiàn)在才回來？又為什么答應(yīng)跟我私下見面？”古辰煥突然問道。

“我昏迷了一年?！睍r天聲音依舊平靜，他在古辰煥驚愕的視線下，繼續(xù)神情不變的品著點心，“然后又在輪椅上坐了一年，剩下的那兩年就是熟悉新環(huán)境，我沒有想過要去逃避什么，我現(xiàn)在做什么，或是去哪，都是隨著我的生活，就像是來K市，我也不過是隨著現(xiàn)在的家人一起過來的，如果他們不來K市給丘叔慶壽，或者不打算在K市發(fā)展，我也許永遠都不會回來，至于見面?！睍r天笑了笑，“那是遲早的事，總有些心里話要當(dāng)面說，如果彼此無法明白對方現(xiàn)在的心境是什么，很有可能，會再次走錯路?！?/br>
“那你知道我現(xiàn)在在想什么嗎？”

“說實話，我不知道，但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你不會再傷害我?！?/br>
古辰煥心里泛起一股酸澀的滋味，時天的話，竟讓他變的有些不知所措，“為為什么這么說？”

“人總會成長的，特別是以失去作為代價的時候，成長要的無非就是時間和經(jīng)歷，而四年與失去，這對你來說就足夠了，我想你現(xiàn)在一定比我變的更加”

“比你更加清醒，清醒自己這輩子最不能失去的是什么?！惫懦綗ǖ哪抗馍铄涞姆路鹂床灰姷?，“讓我成長的，不是時間和經(jīng)歷，只是你，時天，我做不到像你那灑脫，我也不相信你能將過去發(fā)生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凈，是愛是恨，你心底總會保留一份，無論我未來灑脫到何種地步，我都離不開你的，在你不在的這四年，我把你的墓，當(dāng)成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地方，如果你一輩子不出現(xiàn)，或許我?！?/br>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要再來打擾吧?！睍r天聳了聳肩，望著古辰煥的雙眼又輕笑道，“好吧，現(xiàn)在的你好像也做不到，不過怎么說呢，沒有結(jié)果的努力，堅持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睍r天放下茶杯，繼續(xù)道，“我病早就已經(jīng)好了，我也和過去的自己徹底告別了，現(xiàn)在，我有自己的生活，以后我就會用蕭釋這個名字活下去，至于時天，就當(dāng)他死了吧，蕭釋和古辰煥，這兩個人，是沒有過去的”

時天站起身，他掏出一張紙幣放在桌上，轉(zhuǎn)身拿起自己搭在沙發(fā)背上的外套。

“今天就到這里吧。”時天穿起外套，微笑著望著身形神色極為落寞的古辰煥，“以后肯定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只不過那時，我可能又要裝不認識你了，那時，可別故意去拆穿我，讓我下不了臺啊?！?/br>
時天笑著說完，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突然聽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未來得及轉(zhuǎn)頭，身體已被古辰煥從后面抱住。

古辰煥緊緊抱著時天的腰，臉埋在時天的側(cè)頸窩里，溫?zé)岬囊后w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