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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頗為傲慢地說:“天高皇帝遠(yuǎn)。就算是朝廷律例又能奈我何?難道不是這位您相公先付的銀兩嗎?”
陸云妝聽了這話便笑了,她無理取鬧?
這女老板是見錢眼開豬油糊了腦子了吧?敢欺負(fù)到她頭上?
呂元亮原先還覺著陸云妝動不動就打他不講道理,但此時聽見這掌柜的這般說話這樣的態(tài)度,瞬間就怒了。
“怎么說話呢!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只見那女掌柜的不屑地撇了撇嘴道:“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p>
“你說什么?”呂元亮一聽就斜眉瞪眼,就要擼袖子一副要干架的姿勢。陸云妝見狀急忙攔住人。
想想他上次把林鵬天揍成那副熊樣就被狀告到了衙門,回去后還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頓。這次要是讓他砸了這家胭脂鋪還了得?
“怎么著?公子還想打人不成?”那女掌柜還翻了個白眼一臉不屑道,“我們玉面坊雖然只是個胭脂鋪?zhàn)?,但在江寧開了那么久,也沒什么人敢惹。二位若是識相點(diǎn),就趕緊拿了胭脂走人?!?/p>
“你!”
“別沖動?!标懺茒y眼見女掌柜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挑釁呂元亮,一時也急了。她忙緊緊拉住臉色鐵青的呂元亮,壓低聲音道:“前兩日的事才剛過去沒多久,你難道想又被你爹禁足嗎?這事兒你別管,我來。我爹可是知府,她不過就是一家胭脂店的老板,就算背后有依仗還能越的過我爹?”
聽聞,呂元亮被怒火沖昏的頭腦頓時冷靜了下來。陸云妝見他不再動彈,這才松開手。
陸云妝冷著眼看那女掌柜,年約二三十,眉目中風(fēng)情滿滿。一個女人開著這么大的一家店,店里也沒見著有多少伙計(jì),再加上她先前說的,她在江寧開了那么久的店也沒人敢惹,若不是自己有點(diǎn)拳腳功夫那便是身后仰仗著人。
可這江寧府里頭排的上號的地頭蛇也就那么幾個,可不論他們再怎么厲害,也越不過知府去。雖然原主和陸淮安的關(guān)系一般,但必要時,知府之女的名頭有時候可比呂家少夫人管用多了,想著她便看了看姚黃。
姚黃心領(lǐng)神會,上前高昂著下巴道:“你可知道我們少夫人是什么身份?”
那女掌柜看了主仆幾人一眼??吹某鰜硎歉毁F人家,再加上這位公子剛才給了一堆銀票,這江寧府能出手這般闊綽的人著實(shí)不多。
想著,她又悄悄覷了呂元亮一眼,見他穿著一身招搖的衣裳,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恼咀?,兩手臂的袖子卷的老高,一看就是個不正經(jīng)的紈绔子弟。
等等,紈绔浪蕩子、出手闊綽……
難道是呂家那位?
想著,她復(fù)又轉(zhuǎn)頭瞧了瞧身旁嫻靜文雅,通派大家閨秀氣質(zhì)的陸云妝一眼。心下一驚,難道是……
糟了!先前光顧著銀子,竟得罪了這樣的人物。這可怎么是好?
她臉色變了變,先前已經(jīng)將壞話都說盡了,若是此時惦著個臉上去認(rèn)錯,那可不是自打臉子嗎?這種事她可實(shí)在做不出來。于是只得硬著頭皮道:“不知道?!?/p>
姚黃見狀有些氣憤,正欲開口同她理論一番卻被陸云妝一個眼神制止。只聽她淡淡地轉(zhuǎn)過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么咱們便沒什么好說的。”說著就拉住呂元亮的衣衫道:“走吧,就當(dāng)花錢買個教訓(xùn)。”
呂元亮怎么樣也沒想到,陸云妝竟是這種反應(yīng)。先前那副信誓旦旦要找那女掌柜算賬的氣勢呢?這都還沒開始同她理論吧?就這樣走了?
就在他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就聽陸云妝淡聲道:“我爹也真是的,治下竟能允許這種店大欺客的事存在,真是人老糊涂了。改日,我還是同他說一說這事為好?!?/p>
呂元亮一聽愣了愣,傻不愣登地回了句:“岳父會管這種案子嗎?還是算了吧,不過是銀子而已,爺家里多的是。”
陸云妝忍不住抽搐了下嘴角,真是豬隊(duì)友!
不過好在她也達(dá)到了目的。她這么說無非就是變相提醒那掌柜的他們兩人的身份。若是這掌柜的還有點(diǎn)腦子的話肯定能察覺的。
想著,陸云妝不動聲色地瞥了瞥不遠(yuǎn)處一副呆若木雞表情的女掌柜,微微笑了笑,便帶著幾人跨出店門。
店外,呂元亮則在一旁喋喋不休道:“爺早就說了,銀子不用要回來了。你看現(xiàn)在鬧得多難看啊?;隋X,連胭脂也沒拿?!?/p>
陸云妝只當(dāng)耳旁多了一只嘰嘰喳喳的蒼蠅,偏過頭冷聲道:“若不是你意氣用事,非要把銀票砸出去能有這種事嗎?”
“可是誰讓那老女人狗眼看人低。我怎么能咽的下這口氣呢?”呂元亮表情忿忿,“爺花銀子不為別的,就是為了爽快,為了出口氣!”
陸云妝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個二傻子好了,她沒好氣地說:“你在她那兒受了氣,受了鄙夷,還要把錢送給她賺,憑什么要這樣花錢找氣受?你是賤嗎?”
“陸云妝你!”
“你什么你?難道不是這個理?”
她的話著實(shí)不好聽,可話糙理不糙。呂元亮低頭細(xì)細(xì)想了想,一時語噎。先前他確實(shí)是氣昏了頭腦,一怒之下扔了銀子出去,如今頭腦冷靜下來聽她這么一說,發(fā)現(xiàn)確實(shí)是這樣。
雖然知道此事是自己莽撞在先,可呂元亮也是要面子的,當(dāng)著這兩個丫鬟的面子被陸云妝這般數(shù)落,一時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你不是說交給你嗎?結(jié)果銀子還不是沒要回來?!彼÷曕洁熘闹胁蛔〉睾蠡?,心疼自己的銀子打了水漂。
“誰說要不回來的?”陸云妝睨了他一眼,朝著不遠(yuǎn)處店門那邊匆匆跑來的身影偏了偏頭道:“這不是來了嗎?”
只見一個小伙計(jì)抱著一個盒子急匆匆地朝著二人趕了過來?!斑@位夫人請留步!”
什么情況?
呂元亮覷了身旁的陸云妝,只見她面上的笑意一閃而過,定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向那伙計(jì),皺了皺眉道:“何事?”
“我們掌柜的讓我來給夫人賠罪。先前在店里頭不小心損壞了夫人的物品,還望夫人諒解?!闭f著便遞上了手上的盒子,“這是掌柜的一點(diǎn)心意,還請夫人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p>
陸云妝使了個眼色,姚黃上前接過箱子。打開一看,里面是幾盒胭脂,還有兩錠金子。下面還壓著一沓銀票。
呂元亮伸出手在盒子里頭翻了翻,摸到了左下角的缺口。發(fā)現(xiàn)正是他先前送出去的那一沓銀票,因?yàn)樽筮呌幸坏佬⌒〉娜笨?,正是他之前不小心損壞的。
陸云妝偏頭看了看他,問道:“數(shù)量對嗎?”呂元亮點(diǎn)了點(diǎn)頭。
見狀,陸云妝便正色對那伙計(jì)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訴你們家掌柜的,這次就算了,若是還有下次,決不輕饒!”
“是是是。”那伙計(jì)忙不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