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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更不能想象自己對一個有錯在先且不知悔改的人主動退讓是一個怎樣的情景。十二月底晴朗的一天,考研的日子終于來了,由于之前有厲水的輔導(dǎo),初試的題目對于邢舟來說難度不大,特別是數(shù)學(xué),過線可以說輕而易舉,之后就等四月初的A市理工大復(fù)試。第16章今年的臘月來的比較早,考研初試結(jié)束后,還有一個月就過年了,在邢舟還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回家的時候,他接到了mama的電話。“你26號那天回來一下吧?!?/br>26號是今年的臘月二十九,也是邢舟爸爸的忌日,電話中mama的語氣沒有什么情緒起伏,他握住電話的手不由得緊了緊。“好?!?/br>其實回家了也不能過年,除夕的那天,mama會帶著邢玥去大姨家,而大姨并不歡迎邢舟的到來,她和大家想的一樣,一直認(rèn)為是這個撿來的孩子害死了她的妹夫。掛了mama的電話,邢舟站在臥室的窗邊許久,早晨的一場大雪打破了一個多星期的晴朗,窗外是結(jié)滿殘雪的枯枝,滿眼的素色,只有窗臺邊上的那一小盆仙人掌還是鮮綠的。仙人掌是爸爸十年前從很遠(yuǎn)的地方給他帶回來的生日禮物,爸爸讓他坐在自己腿上,湊在他耳邊對他說:“舟兒知道嗎,這株仙人掌和花店里的仙人球不一樣,它是野生的,要比家養(yǎng)的更頑強(qiáng)。作為我的兒子,爸爸不強(qiáng)求你能干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yè),但爸爸希望你能像它一樣,在人生的道路上堅韌不拔,保持自我,做一個男子漢?!?/br>爸爸當(dāng)年慈愛的聲音猶在耳畔,邢舟用手指碰了碰仙人掌的刺,很扎手,它仿佛在以此表達(dá)著自己尖銳的骨氣。其實這盆仙人掌并不像爸爸說得那樣頑強(qiáng),就在他來A市的第二年,一場寒冬讓它從根部開始發(fā)黃腐爛,邢舟當(dāng)時急得不得了,后來厲水幫他找了一位植物學(xué)的專家,用扦插的方法又讓它以另一種方式重新活了下來,只不過從之前的一大盆變成了一小盆。在所有人眼中生命力頑強(qiáng)的仙人掌也有致命的弱點,它怕冷,而邢舟也怕冷。這次出門,邢舟把自己從頭到腳全副武裝了一遍,帽子圍巾手套一件不落,他早早的就在A市理工大材料學(xué)院大樓樓下等著,從下午六點一直站到了晚上七點。厲水下樓的時候,驚訝的看到了樓下的邢舟。“不是說好七點半在沁園餐廳見嗎?”一陣強(qiáng)勁的寒風(fēng)刮過,直覺告訴厲水,邢舟在這里等了好久了。“沒事,反正也不是沒等過?!?/br>以前邢舟經(jīng)常下了課就跑到樓底下等厲水,等上一個小時再和他一起去吃飯,即使厲水讓他先去餐廳等,但邢舟從來不執(zhí)行命令。厲水快步繞道大樓后面的停車位把車開了出來,并在車上充了一個暖手寶。由于學(xué)校側(cè)門關(guān)閉,材院大樓到沁園餐廳,不緊不慢大概三四十分鐘的路程,若是以往,厲水不會開車。邢舟坐在后座上,他沒有去他從前的副駕駛專座,因為他有點緊張,他主動約了厲水,是想和他好好聊聊。聊聊他的愛好,聊聊他的態(tài)度。邢舟正襟危坐,看著窗外漆黑的風(fēng)景,他想起自己第一次乘坐厲水的車的時候,當(dāng)時他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擱在腿上,甚至不敢靠著車座靠背,他第一次在一個如此逼仄的空間下離厲水那么近,近的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那時的他還在暗戀厲水。突然一個暖手寶被扔到了他腿上,把他飄忽已遠(yuǎn)的思緒拉了回來。A市的冬天是刺骨的,像邢舟這樣一個在溫暖地區(qū)長大的人,即使帶了手套也免不了外出被凍的下場,邢舟取下手套,果然關(guān)節(jié)處已經(jīng)開始泛紅。整個車?yán)锇察o極了,邢舟不由得有些責(zé)怪起厲水不愛在開車的時候聽音樂這個習(xí)慣。好在因為是行車,十五分鐘就到了目的地。“小邢,好久沒來了!”還是上次那個服務(wù)員,他笑著走過來把厲水和邢舟帶到他們常坐的雙人桌上,“上回厲老師跟一位美女來吃飯,我還在納悶?zāi)阍趺礇]來呢?!?/br>“剛考完研?!毙现劾_凳子,自動忽略了服務(wù)員的后半句話。“哎喲,考研可辛苦了,我看我表妹考研就是夜以繼日的啃書,不過考完就好啦,像你這么聰明的學(xué)生,又有厲老師輔導(dǎo),肯定考的很好吧?”“分?jǐn)?shù)還沒下來,感覺還可以?!?/br>“一般還可以就是非常好了?!狈?wù)員托著菜單問道,“老樣子?”厲水和邢舟一同“嗯”了一下,然后服務(wù)員兩筆一畫,“好嘞”一聲,就去了后臺。多熟悉的場景,同樣的場景在過去的八百多天里不知道發(fā)生過多少次。桌上有壺?zé)岵?,厲水拿起倒扣的杯子往里面到了一杯,然后放在了邢舟面前?/br>“剛吹過風(fēng),先喝點熱水?!?/br>邢舟很順從的端起杯子,試探性的抿了一小口,發(fā)現(xiàn)不燙以后兩口喝完了茶水,依然是沁園餐廳特色大麥茶,口感非常好。邢舟知道厲水正看著他,但他有點不敢抬頭,之前在出租屋里想好的措辭全都在腦子里亂了套,他現(xiàn)在真想打開微信找粉色求助。最后是厲水先說話。“小舟,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厲水在表達(dá)憐愛的時候喜歡稱邢舟為“小舟”,邢舟很喜歡厲水這樣叫他,每當(dāng)厲水喊他“小舟”,他都會忍不住想滾到厲水懷里撒嬌。“厲水……”邢舟抬頭突然看向他,“我改不了的。”這不是他之前在心中排演過的開頭,但不知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說了出來。厲水深邃的眼眸中一陣要命的翻涌,但他還是保持著冷靜對邢舟說:“你覺得你那樣做對嗎?”語氣甚至還帶著點大人教導(dǎo)孩子的溫和。“沒有對錯?!甭牭絽査@樣的問話,邢舟反倒平靜了下來,“因為它是我的愛好,只要不是涉及道德層面的愛好,都不能用對錯來衡量?!?/br>厲水嘆了口氣,“既然人有男女之分,就必然有其道理所在,小舟,你是一個多么積極向上的男孩,為什么要做花枝招展的娘娘腔呢?”他想起上次見過的那個粉色,不由得一陣別扭,他真的不希望他的邢舟也變成那樣,變成蔣玲玲乃至更多人口中的“心理變態(tài)”。“我不是娘娘腔?!盇lex那樣的才是。“我不想變成女人,我只是……我只是想把自己寄托在小裙子上,也許你不懂那種感覺,但我可以向你描述,那是種快樂的,安心的,恰恰會讓我更加積極的面對人生的感覺。”邢舟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動著不知名的光芒,足以見得他有多珍惜自己這一大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