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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章彥青要相親的事情鬧得挺大,最先出來反對的竟然是自己的家人,于是彥青個人的相親網(wǎng)站就變成了萬人相親網(wǎng)站,給一些剩男剩女們提供了交流的平臺。在婚介所里要交一定的中介費,才能看到異性的資料,而這個平臺是完全免費的,資料也是在用戶允許的情況下開放的,在看過個人資料后,如果碰到有好感的,雙方可以自己私下聯(lián)系。彥青相親的事被人當(dāng)作了網(wǎng)站的宣傳噱頭,也招了些罵名,不過這個網(wǎng)站的成立確實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所以對彥青的行為還是褒大于貶的。沈書熠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白忙活了那么久,最后卻是為他人做嫁衣,打電話給彥青,說以后再也不會管彥青的事情了,可他還是會在參加一些酒會的時候,一雙眼睛總是偷偷看向穿著禮服的女性們,被人瞧見了,還以為他動了出軌的心思,真真是冤枉了他。彥青依舊過著單身生活,也并沒有做好準(zhǔn)備再開始另一段感情,在他和孫鴻宇分手近三百天的時候,他收到了孫鴻宇打來的電話,彥青一直沒刪掉他的號碼,但兩人卻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對方。所以在看到手機顯示屏上顯示著孫鴻宇的名字時,彥青有一瞬的恍惚,以為兩人其實并沒有分手,這么長時間沒聯(lián)系,是因為孫鴻宇因為做任務(wù),手機又上交了,現(xiàn)在任務(wù)完成了,所以才忙著給自己打電話報平安。鈴聲響了十幾秒,彥青才按了接通鍵,輕聲說了聲:“喂?!?/br>那邊有個陌生的聲音咦了一聲,過了幾秒才又出聲問道:“你好,我要找孫連長的愛人?!?/br>愛人?彥青握緊手機,“你找他有什么事嗎?”“孫連長受了重傷正在在搶救中,請你通知一下他的愛人?!蹦侨嗽捳Z中有些焦急。“地址,醫(yī)院的地址?!?/br>對方報了地址,彥青掛了電話,大腦一片空白,他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想到外面很冷應(yīng)該穿件外套,還有錢包,對,錢包、手機、車鑰匙。彥青坐上車,開了兩小時的車才趕到軍區(qū)總醫(yī)院。來到手術(shù)室門口的時候,看到幾個穿軍裝的人正在門口等待。“孫鴻宇是怎么受傷的,傷在哪里,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幾個軍人被彥青的氣勢給怔住了,但他們很快反應(yīng)過來。“請問你和孫連長是什么關(guān)系?”“我是他的愛人?!睆┣嗄抗馓故幍乜粗鴨栐挼哪莻€人。“孫連長在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中了彈,子彈可能射入了肺部,情況非常危險。”彥青了解了情況,故作鎮(zhèn)定在椅子上坐著等待。又苦等了一個小時,手術(shù)室的燈熄滅了,醫(yī)生走出來,彥青起身,那幾個軍人主動讓出位置,讓他走近醫(yī)生,開口問道:“他現(xiàn)在情況如何?”“子彈取出來了,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但子彈穿透了肋骨斜射進了脊椎中,可能會影響他的行走,能站起來的可能性很低?!?/br>只要能活下來就好。孫鴻宇從手術(shù)室中被推出來,因為麻藥的作用還在昏睡,彥青就坐在他的床邊等他醒過來。“這里有我照顧就可以了,你們回去復(fù)命吧?!?/br>那幾個人堅持要等孫鴻宇醒來再走,但是他們都只是呆在病房外,并沒有打擾他們。其中一個將孫鴻宇的手機以及出任務(wù)前孫鴻宇寫的遺書都交給了彥青。手機通訊錄里,‘愛人’被排在第一的位置,彥青給孫鴻宇回過的短信署名都是愛人,即便是分手了,孫鴻宇不僅沒有刪掉彥青的號碼,還一直保留著愛人這個稱呼。孫鴻宇每次要出任務(wù)前,都會寫一封遺書,有給他爺爺留的,其他都是寫給彥青的。彥青打開最近的一封遺書。那是一副畫,是彥青送給孫鴻宇的自己的素描畫,在畫的空白處只寫了短短一句話:生不能同衾,愿死能同xue。很漂亮的鋼筆字,每一筆每一劃都仿佛用盡了心力。一滴淚落下打濕了字,暈染了開來。彥青詫異地摸著自己的眼睛,原來他也是會哭泣的。因為困倦,彥青伏在床頭小憩,到了半夜,被孫鴻宇痛苦的呻吟聲驚醒,怕燈光會刺痛他的眼睛,彥青沒有開燈,透著窗外的亮光,摸到孫鴻宇的額頭,一手的冷汗。“小宇,小宇?!?/br>彥青焦急地喚著他,孫鴻宇睜開眼,有些茫然地盯著天花板,聽到彥青的聲音,他眼中恢復(fù)了一些神志,扭過頭看向彥青,他張張嘴,聲音干澀難懂。彥青早就涼了半杯白開水,又倒了些熱水兌好,插上吸管喂到他嘴邊。孫鴻宇喝完了一整杯水,彥青又給他倒上涼著。“有哪里不舒服嗎?”彥青見他抿著嘴一直看著自己卻不說話。孫鴻宇搖搖頭,“開燈,我想好好看看你?!?/br>彥青起身打開大燈,一瞬間的光明讓彥青有些不能適應(yīng)地微瞇上眼睛,但孫鴻宇卻眼睛眨都沒眨一下,一直看著彥青。彥青走到他身邊,捧著他被曬黑的臉,手指撫摸著他臉上的傷疤。“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難看?”孫鴻宇問道。彥青親了親他的唇角,“我的小宇是最好看的?!?/br>孫鴻宇被彥青難得的情話說的有些不太自在地動了動身子,然后他瞬間睜大了眼睛,“為什么我感覺不到我的腿?”他掙脫開彥青,伸手摸向自己的腿,腿還在,卻無法挪動一下。“我是不是再也站不起來了?你告訴我?”“還是有希望站起來的?!?/br>孫鴻宇發(fā)狂地摔著他能抓到的一切東西,因為太過激動,他從床上翻了下來,彥青上前扶他,也被他掙扎著推開,彥青怕他將傷口掙開,緊緊地抱著他的手臂,讓他無法動彈。他聽到孫鴻宇撕心裂肺的怒吼,他揚著頭,吼叫著,脖頸的青筋突出,彥青只得一記手刀打暈了他,將他扶回床上,叫了值班醫(yī)生給孫鴻宇檢查傷口。彥青不敢再睡,一直守著他,直到天際發(fā)白,孫鴻宇才又睜開眼,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不愿喝水也不肯吃東西,只是睜著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無論誰和他說話,他都不做回應(yīng)。他不吃,彥青就陪著他不吃,但孫鴻宇的身體虛弱,身上的傷口也無法愈合,這樣的身體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彥青拿出那副素描放在孫鴻宇的面前,指著那一行字,說道:“如果你一蹶不振不想活了,你前腳剛走,我后腳就跟上,我們生要同衾,死也要同xue?!?/br>孫鴻宇有了些反應(yīng)。彥青抱住他,目光堅定地看著他:“我說到便會做到?!?/br>孫鴻宇在彥青的懷里哭了一會,彥青喂他喝粥的時候也不再拒絕了,